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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文蕙眼前一亮,說:“父親這個主意好。我明天就啓程去招募百姓去。正好,我現在正的皇帝的高興,想來我爲他花費這麼多錢,不過是弄走他幾個百姓,他還是捨得的。”
陳遠恆笑着說:“你真是精明,誰都算不過你,想來你當時要建造道館的時候,就想到這一天了吧?”
陳文蕙微微一笑。這一點確實是在她的考慮之內。
接下來的日子,陳文蕙就帶着人手準備去西北偏遠一點的地方招募百姓去了。其實,陳文蕙這一點考慮還是在考察道觀的時候,趙崇義提出來的。趙崇義看她在京城的山村裡招募百姓實在是辛苦,招募了這麼久,才只得這麼一點人,就對她說,西北很多貧苦的百姓,沒有土地,靠佃土地過日子,全家人連一件衣服都沒有,餓肚子是正常的事情,這樣的百姓,花費很少的代價就能說動他們去南洋。可能就是給一袋糧食的事情。
而且,這幾年西北人口增長比較快速,人員多,土地少,土地貧瘠,當地官員也希望這樣的貧苦百姓少一些,他們也好辦一些。西北趙崇義最是熟悉,畢竟這麼多年打仗,和西北幾個省份的官員打交道的多了,認識的也多了。
這樣一來,趙崇義就能打着幫助陳文蕙的招牌跟着陳文蕙去西北。兩個人一起工作,還不是能日日見面?陳文蕙對於趙崇義的這一點小心思還是一眼就看透了,不過。她也想每天都能見到趙崇義,所以,很是支持,立刻動手,準備去西北。可是,這個時候,白氏緊急喊停,她對陳文蕙說:“你的婚期定在九月間,你滿共在家能待幾天?還要往外走,這怎麼能行?”
陳文蕙嘻嘻笑着說:“反正我在家呆着也沒有什麼事情。不如找點事情做。再說了。你也是知道的,我慶春城現在也需要百姓,朱雀城新建成,更是需要百姓。更不要說正在建設中的玉玫城了。缺人缺的厲害啊。要不怎麼要我親自去招人啊。”
白氏不爲所動說:“招人。也不用你親自去,叫管事們,你手下的官員們去就行了。你當我不知道嗎?你整整拉了一船的人回來。還愁沒有人手用?我們養這些人就是爲了讓他們給我們辦事的,沒理由他們閒着,讓你親自去幹的。再說了,你怎麼沒有事情做了?現在已經是三月間了,到了六月你的生日過後,你就要舉行及笄禮了,這是一個女孩子成年的標誌,很重要的。我們要請贊者,司禮,一大堆事情要忙呢?還有,下個月,就是趙家下聘禮的日子。總不能下聘禮的時候,你也不在吧?你算算你怎麼有時間出去?”
陳文蕙一聽果然是,她就知道,這個婚禮不能這麼輕鬆就過去,在前世,結個婚還一大堆儀式呢,何況是古代,何況是御賜的婚禮,還是在兩個頂級貴族之間。哎,算了,出門放風的好機會又沒有了。
想想,趙崇義該傷心了,但是也沒有法子啊。一個婚禮確實是很麻煩,作爲新娘的她,肯定有很多事情做。同樣的作爲新郎的他也一樣有很多事情做。
陳文蕙沒有法子,只能稍個信給趙崇義了。
趙崇義的失望是沒有法子說的了。
雖然兩個人的小心思給打斷了,但是,去西北幾個偏僻的貧困縣城招募百姓的事情還是要進行下去。陳文蕙派了一些得力的人手,拿着銀子去西北。現在她只有五萬兩銀子,要省着點花,不過,這件事情花費不多,也就是三萬兩銀子左右。西北的人都比較貧苦,一袋糧食的安家費,就已經能讓那些長期吃不飽,穿不暖的百姓跟着去南洋。再說了,現在去南洋和以前去南洋有些不同。那個時候,陳文蕙招募第一批去南洋的百姓的時候,百姓們對未來一無所知,很多人不願意遠離故土,所以,招募工作還是有些難度的。可是,現在可不一樣。
南洋開發已經很多年了,第一代去南洋的百姓不但擺脫貧困,還都發家致富了,現在差一點的也都有房有田,孩子都能上學堂。好一些的像大牛這樣的,已經是富甲一方了。在這樣的例子帶動下,招募工作好做的很。所以,花銷也小了很多。
不過陳文蕙一向對於跟着她乾的,出手大方,這一次制定下來,願意去南洋的,一律每人給五兩銀子,兩套衣服,兩袋糧食,全部都是上好的大米。安家費這個銀子倒是不用陳文蕙出,可以從玉玫城的建設費用裡面出。這個通過南洋銀行和大楚銀行之間結算就行,大楚銀行就可以調來銀子供陳文蕙使用。衣服全部都是慶春城製作,糧食也都是從同仁城買過來。
這樣一大筆的訂單,爲慶春城的作坊們增加了收入。桂玉霞一家也都得到了實惠。桂玉霞的繡房接到了一部分的訂單,是做衣服的。她們家也有製衣坊,專門製作普通的衣服。她們得到訂單之後,分了一部分出去,比如說釦子,鞋底子,等等。還有衛鋼那裡接到了一大筆訂單,訂購普通的棉布的。慶春城的工坊們都開足馬力生產起來。
一切都交代下去,陳文蕙的管事和官員們就跟着趙崇義的親隨帶着趙崇義的手書,還有柳敬原的名帖,陳文蕙的名帖,陳遠恆的名帖去辦事去了。這些西北的官員,很多在供應西北戰爭軍糧的時候,還有出徭役的時候,都和趙崇義打過交道,因爲趙崇義性子直爽,又沒有勳貴的架子,都和他關係很好。有他的親書,自然都給個面子。至於柳敬原,如今他可是掌管着吏部的大權,所有的官員升調都在他的管轄之下,能有官員敢不給他面子?陳遠恆是皇帝的親信股肱大臣,這幾年推廣新種,沒有少和這些西北貧困縣的官員打交道,也幫着這些縣城的百姓辦過一些實事,所有,很受愛戴,有他出面,自然更順利一些。
有這些大佬的照顧,玉玫城的官員們的招募進展的十分順利,陳文蕙只需要在京城指揮就行了。
沒有了事情做的陳文蕙,只能經常去看道觀的建設情況,還有自己園子的建設情況了。
她還經常跑到京城外面的畫堂去見她的師傅仇大師。
仇大師這幾年沒有見到陳文蕙,一見之下很是高興。陳文蕙自然也給他帶了許多的禮物,那些金銀器物,綢緞棉布之類的東西還罷了。仇大師並沒有看在眼裡,不過也要感謝陳文蕙,畢竟這些都是精品。
但是陳文蕙帶來的另外一件禮物,很讓他高興。那就是陳文蕙在南洋幾年畫的南洋風景,居然有四五十張之多。
這些畫作讓仇大師通過畫看到了異域風情,也高興陳文蕙在繁忙的公務之餘,沒有放棄自己的專長,還畫出了這麼多精美的作品,作爲老師,他自然是很高興。
畫堂這幾年發展的很好。仇大師的子女們把畫堂經營的風生水起。其中,仇大師的小兒子,管理着畫堂外室庶務的仇和順現在已經是一名圓滑,辦事利索,在京城周圍都很有名氣的商人了。
陳文蕙特意和仇和順聊了一會兒。
仇和順感慨的說:“師妹啊,要是沒有你的主意,沒有你支持着,我們家能有這麼大的變化嗎?如今我們住的好房子,穿金戴銀的,最主要的是,父親和哥哥們都能專心從事繪畫,我們的畫堂的名聲也越來越大,生員也越來越好。現在離父親期待的畫堂的盛世已經不遠了。”
陳文蕙微笑着說:“這裡面也有你的功勞啊。要不是你善於經營,他們也沒有那個錢財支持着他們發展繪畫,還有講學啊。”
仇和順說:“我的生意之所以能做好,一來是你給我們打的基礎好。那些田地,每年就是管理一下就行了。還有那些畫師們的作品,按照你說的,我們定期舉行畫展,幫助畫師們賣出作品,這樣畫師們也能養活自己,我們也能抽取佣金。這還不說,還有宮裡皇貴妃娘娘的鼎力支持。”
說到這裡,陳文蕙不由得想起來那個愛畫如命的仇大師的另外一個女弟子皇貴妃石月思來。陳文蕙之所以能跟着仇大師學畫,還是石月思推薦的。兩個人其實是師姐妹。所以,石月思一直跟陳家親近,跟隨着皇后娘娘的腳步。
現在她成爲了身份尊貴的皇貴妃,最得皇帝的寵幸,還生下了小公主匯川公主。大權在握的她自然會對自己熱愛的繪畫事業多方面照顧了。
對於她尊敬的老師,她一定是不遺餘力的照應的。這麼想來,她這麼照顧着畫堂也是正常的。
陳文蕙說:“我哪裡有師兄說的這麼好。其實,這幾年我不在京城,都是皇貴妃娘娘照顧的。”
仇和順呵呵笑着說:“師傅常常說,他一生的願望沒有想到是在兩個女弟子的幫助下完成的。”
陳文蕙想想也是,不由得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