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王雅治沒有得到迴應也不沮喪,就頂着背後那漫天紅霞的背景站在窗前靜靜注視着眉眼彎彎很明顯一副開心樣子的淺野空,嘴角揚起了一個與淺野空相似的弧度,碧色的眸子裡閃爍着微光,此刻這綻放在她嘴角的笑容是真實不帶假面的吧,也會對他露出這種笑容的話,他們兩人的關係這算是又近了一步。
淺野空並沒有分心關注一旁笑的春暖花開的仁王雅治而簡單對待筆下越來越少的工作,所謂的龍頭蛇尾並不是什麼好詞語,要想完成一副完美優秀的作品一直都不能馬虎,而且越到最後越要謹慎細緻。
淺野空盯着畫板,仁王雅治盯着淺野空,兩人就這麼一望一的兩兩相望了許久,雖說此刻是演技派與欺詐師難得的無僞裝時刻,但兩個精於演技的人彼此之間依舊散發着一種氣場,這氣場此刻正微妙的融合在了一起,因着這兩人的顏值,現在的場景也算的上唯美。
漂亮的紅日工作了一整天,拖着疲憊龐大的身軀帶着周邊漫天的紅霞緩緩的沉入了暗沉的天際,就在天空中的最後一絲光亮被無盡的黑暗吞沒以後,神奈川的這片厚重的土地終於迎來了靜謐的夜晚。
安靜又幽深的林蔭小路白天是避暑的聖地,到了夜晚也格外的清涼,颯颯的晚風吹過樹葉的聲響伴隨着夜晚歸家路上的少年少女,似是告別
時的哭泣,又似是某種樂器破音以後捎帶一絲嘶啞感覺的樂聲。
淺野空一面甩着自己微微痠痛的手腕一面向晚風習習吹拂而來的方向側了一下臉,閉上眼睛感受着微風撲打着臉頰的舒適觸感眉宇間的愜意更濃了一些,亞麻色的長髮在畫畫的時候就高高的束了起來,此刻順着風吹過的方向晃晃悠悠的飄蕩着,微卷的髮尾掃過仁王雅治的手臂。
仁王雅治感到手臂微癢的觸感時就低下了頭,看着那縷調皮的髮絲晃近又飄遠,隨着柔柔的晚風輕飄飄的晃來蕩去。修長的手指扯着自己腦後的小辮子繞了幾圈,眯着狹長的狐狸眼睛勾起嘴角,制服鬆鬆垮垮的穿在身上,領帶不知道被他扔到了哪裡去,領口的扣子被解開了一顆露出精緻的鎖骨,手腕處的扣子解開將衣袖鬆鬆挽至手肘,整個人赫然一渾身氣質慵懶的美少年。
“麻煩仁王你等了我那麼久真是抱歉,最近藝術展就要開始了,美術社稍微有些忙。”淺野空偏過頭對着仁王雅治露出一個精緻的微笑。
仁王雅治看着又露出了這種假面笑臉的淺野空微不可見的皺了下眉,還真是莫名又嚴重的防備心啊,不過沒關係,仁王雅治的嘴角又輕輕揚起,作爲一隻合格又出類拔萃的狐狸,他多的是耐心。
“這點小事不需要道歉,噗哩,再說我可是對美術展
上淺野即將展出的新作品很感興趣,今天提前欣賞到了我很開心啊!”仁王雅治笑眯眯的看着前方頭也不偏的說道。
他說話向來半真半假,欺詐師的話可信度不高,不過這回倒是夾着幾分真心,他對淺野空的作品很感興趣是真,今天很開心也是真。
雖說他的愛好是網球,在畫畫跟音樂方面也沒什麼天賦,但跟藝術倒也不是扯不上關係,他的鑑賞能力算的上不錯,淺野空剛剛畫的那幅風景圖很真實又不會如照片一般,對現實感的還原處理的並不過分刻意而失去藝術的美感,每一處細節都處理的相當完美,櫻花的花瓣在空中隨意飄灑的軌跡,波光粼粼的湖水,一花一水都自然得宛若天成。
至於他爲什麼會開心,倒不是因爲所謂的提前欣賞了淺野空的作品,而是因爲她終於在他面前展露了真心的笑臉,雖說不是對他微笑,但以她謹慎的性格而言,也算的上是一點進步了,狐狸從來不缺少耐心與精力,無論中間需要跨越怎樣的高山,經歷多麼漫長的歲月,只要是他看中的東西他就絕對不會放手。
漂亮皎潔的月色下,灑滿銀輝的路上,少年少女並肩而行,在那條不斷往前延伸彷彿會一直延伸至無限的道路上,然而終究也只是彷彿,再漫長的路也終有盡頭,更何況是學校到淺野家那不過十多分鐘的距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