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王雅治分神去看那個牽動着他戀愛神經的那個姑娘,一頭長直柔順的黑髮越發襯的她膚白如玉,長長得睫毛扇子般得低垂着,大大的貓眼中此刻有着淺得讓人無法察覺的迷茫。
她臉上掛着的笑容很漂亮,卻突然莫名的讓人覺得心疼,她在悲傷,卻不清楚她爲什麼悲傷,讓人控制不住想要去抱抱這個彷彿下一秒就會流淚的姑娘。
她就笑着站在那裡,寂靜歡喜,微笑悲傷,不,不能說那是悲傷,她只是站在那裡迷茫着,像個怎麼找也找不到答案的孩子,兩人間明明就是近到觸手可及的距離,但她那一笑,卻讓人覺得她離你山南水北,遙不可及。
仁王雅治有些恍神,忍不住伸手抓住了眼前的淺野空,向來就偏低的體溫在山間的深夜裡更添了一絲冰涼,淺野空回過神來低下了頭,抓住自己手腕的那隻手很漂亮,骨節分明,精緻修長,很適合彈鋼琴的手啊,甚至可以想象得出這樣的一雙手在黑白的鍵盤上跳躍的輕盈模樣,淺野空輕喃出聲,“彈鋼琴的時候一定很好看。”
仁王雅治在握住淺野空手腕的時候就已經清醒了過來,對於自己令人意外可以說是唐突的這一舉動他並不懊惱,甚至說有一點享受,向來事事都在他的考量之內,這種偶爾的失控讓他發現了還未曾知曉得自己,唔,感覺很新鮮,令人意外的期待!
聽見低着頭的淺野空突如其來的一句低語,某狐狸又眯起了眼睛,微微揚了揚下巴,彈鋼琴嗎,好像突然有了那麼一點感興趣吶!
“砰~”一聲沉悶的響聲在兩人不遠處響起
,兩個在這頭執手相看的人一下子恢復了正常,淺野空臉上掛着一朵紅雲輕輕的把手腕從仁王雅治的手中掙脫了出來,“多虧仁王你扶住我,我剛剛纔沒有摔倒,真是謝謝了。”
淺野空給兩人之間剛剛的場面找了一個合理的解釋,等着仁王雅治配合她繼續下去,她相信裝傻充愣對那隻腹黑的狐狸來說這絕對是非常簡單的!
不過,沒有一個人敢號稱完全瞭解一個人,不是所有的事情都能隨着一個人的希望去發展,總會有些事情出人意料,不過也正是因爲這些出人意料,人生纔會精彩。
嘛,這些大道理暫且擱置一邊,我們繼續去看看狐狸不按套路出牌的應對說辭。
“唔,那淺野要怎麼感謝我呢?”仁王雅治收起被掙開的手,手指捻着垂到胸前的一縷黑髮漫不經心。
淺野空被某隻不要臉的狐狸的說辭噎了一下,低估了狐狸的臉皮厚度是她的錯,幾個想法在腦袋裡轉了幾圈,各有利弊,不過這種時候要佔據主動權,說出‘仁王想要我怎麼感謝你呢?’這種話簡直太被動太羞恥了,這種把掌控局面的權利讓給對方的做法不是她的作風。
“這樣好了,下個週日是我家姐姐的生日,下週六的時候淺野陪我去選個禮物怎麼樣?”仁王雅治嘴快一步,笑眯眯的把淺野空剛要說出口的話堵了回去。
“當然沒問題了!”淺野空忍住在內心裡吐的一口老血,臉頰的兩側依舊紅潤,興奮的眨呀眨的貓眼沒有一絲破綻。
淺野空面上微笑,內心尖叫
,她輸了,輸給這隻陰險狡詐厚臉皮的自戀狐狸了。
仁王雅治心情甚好的看着對自己微笑的淺野空,唔,現在這幅面孔之下的是什麼樣的表情呢,真是一想就興奮的渾身發抖啊!
“說起來,剛纔桑原同學那邊好像發出了挺大的聲音啊!”淺野空轉移話題,轉身往那邊走,“是不是整蠱成功了!”。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不拘束於眼前的失敗,才能贏得之後的勝利!
仁王雅治這次沒有插科打諢,跟在淺野空的後面晃晃悠悠,躺在地上的正是被兩人忘記了存在的某茶葉蛋少年。
茶葉蛋少年手裡鬆鬆得捏着一個長條滑膩的玩具蛇,玩具蛇做得很是逼真,通體冰冰涼涼的,輕輕觸碰過後還會抽搐似的動一下,突然出現在人面前的確會嚇人一跳。
仁王雅治蹲下身取回了自己的整蠱道具,笑意深深,唔,傑克最害怕得就是蛇來着,本來沒打算用到這一招的。
淺野空扯了扯脣角擡頭望向蹲在她旁邊的少年,“喏,桑原同學怎麼辦,就把他放在這裡嗎?”
仁王雅治歪頭貌似純良的微笑,“嗯,他很快就會清醒了哦!”
“好吧。”淺野空撇嘴起身,她纔不相信這隻狐狸的鬼話,不過她對茶葉蛋少年究竟會在這裡躺多久倒是沒什麼興趣,無所謂的轉過身離開。
仁王雅治也起身散漫得跟上了淺野空的腳步,眯眼咧脣,呵,他纔沒有趁機又給老實的隊友一手刀,絕對沒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