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宇啓被壓進一輛綠皮軍車的時候,赫然見到車內還有幾個被手銬銬着的同伴。正是朱博文和林紫萱等人,不過唯獨缺了七煞女屍葉小依。
當衆人見到方宇啓,面露驚喜之色,而林紫萱更是喜極而泣。
“老公,你沒事吧?”
旁邊坐着的一名特警持槍盯着衆人,當聽到林紫萱稱呼方宇啓爲老公時,心中暗歎一口氣。
怎麼看林紫萱長的都是美女中的極品,白色的連衣裙,雪白的肌膚,和修長的大腿。像眼前這種氣質型美女無疑是無數宅男的心中女神,少男殺手。
再看方宇啓,年輕特警怎麼看怎麼覺得猥瑣,竟然綁架良家婦女,一定不是什麼好人,不禁爲林紫萱感到十分的惋惜。
這世上,爲什麼鮮花總喜歡插在牛糞上呢?
林紫萱當然不知道身邊的特警在爲她錯選對象感到惋惜,一雙妙目梨花帶雨,眼裡只有方宇啓。
“沒事,不用擔心。”
方宇啓給了林紫萱一個鎮定的笑容。見到這個笑容,林紫萱心中莫名的踏實起來,破涕爲笑。
“對了,葉小依呢?”方宇啓朝車廂看了看,心中在想,不會被帶到別的車上了吧。
朱博文嘆了一口氣:“當時我們本來聽你的話要下去躲一躲的,卻撞到了突然衝上來的警察。當時我見到那個叫千惠的女人在直接殺死一名特警之後跳窗而去,而當時她手中還抓了一個人,正是葉小依。”
方宇啓點了點頭,立即心思沉定下來,用自己的意念去感應七煞女屍的蹤跡。他和葉小依簽定血契之後,只要他想,便可以用意念感應對方的位置。
當心神寧靜下來之後,方宇啓立即感到七煞女屍似乎被一個人帶着全力的奔行,確切的說,應該是飛行,因爲周圍不見任何草木建築叢林,只有無邊無際的天空。
這是意念交流的一個很奇妙的感覺。方宇啓還感受到七煞女屍似乎受了重傷,在那名女子手中竟生不出絲毫反抗。
看來那名女子就是朱博文口中所說的千惠,只是意念相連的世界,根本無法看清事物的樣貌,只能看清其本質由密佈的血液筋絡組成。
片刻鐘後,他們被帶出了風雲賭城,並被連車帶人運上了一艘巨大的只有在海上才能見到的巨型驅逐艦。
不過這一切,身在車廂中的衆人都看不到,只感覺到車子晃晃悠悠,似乎在大海中漂浮。
經過一連串的事件發生,衆人早已昏昏沉沉,林紫萱更是累得擡不起眼皮,靠着方宇啓肩頭昏昏睡去。
方宇啓想脫掉外衣將林紫萱身體蓋住以免着涼,無奈反手被手銬銬着,只能低聲苦笑道:“這位警察同志,可不可以麻煩你把我身上的外套脫下來給我女朋友蓋着。”
年輕的特警這次出奇的沒有反對,照着方宇啓所說,將方宇啓的外套披在林紫萱嬌軀上。
“謝謝。”方宇啓笑道。
“不用,不過年紀年紀輕輕,卻幹起販賣人口的行當,以後你等着在監獄慢慢改造吧,我真爲你的女友感到不值。”
年輕特警老氣橫秋,冷冷的盯着方宇啓。
方宇啓無法反駁,只得一聲苦笑:“我是不是拐賣良家婦女的人口販子進了警局自然就知。”
“是啊,到時候就你無法逃脫法律的制裁了。”
說罷,二人不再說話,車廂陷入一片寂靜。
方宇啓感到有些疲倦,經過一整夜的連續戰鬥,體內的真氣早已消耗殆盡。若不是當時少女突然因爲斷電暈倒,他恐怕不能再支持多少時間,心中暗自慶幸。
望着車廂中除了炯炯有神的特警,其他的同伴都是疲倦的睡去,而楊文忠睡夢中更顯幾分可悲令人同情。
女兒小茹靠在他旁邊,沉睡中眼中有淚珠滑落。
無論怎麼樣,楊頂天已死,再大的仇恨也應該消了。
方宇啓嘆了口氣,隨即閉上了眼睛,準備好好睡一覺。
安慶市,依千島湖而建,是一個港口城市,人口大約五百萬左右,經濟繁榮,比之陽州市不遑多讓。
當方宇啓一行人被帶到安慶市的警察局時已是第二天的中午,烈日當頭。
衆人被年輕特警從車上叫醒,在警察局隨意吃了頓十五塊錢一盒的盒飯。經過一整夜的連續戰鬥,方宇啓體力消耗最大,睡眼朦朧之際已聞到盒飯中大排的香味,立即來了精神,被暫時解了手銬,狼吞虎嚥起來。
隨後,衆人被分別帶往不同的審訊室進行單獨審問。
方宇啓睡足吃飽,精神已恢復的七七八八,往審訊室的靠椅上一座,他有自信,能夠在局裡的人反應過來之前,掙斷手銬,並且躲過槍械的射殺從容逃跑。不過他並沒有去做,一方面是爲了同伴的性命考慮,另一方面,自己的確沒有做過什麼違法亂紀的錯事,重傷風雲大廈的人實屬正當防衛。
方宇啓對面坐着的是一個身材微胖的警察,穿一身局裡的制服,方宇啓一看便知是本地警察而不是特警隊的,恐怕是因爲特警隊人手不夠而協助他們調查的。
他身邊還有一名二十歲左右的年輕警察,長的身材勻稱,肌肉結實,其中還透露出三分秀氣,負責專門做筆錄。
“姓名?”年輕警察首先發問。
“方宇啓。”
“性別?”
方宇啓一愣,不過還是如實回答。
“年齡?”
“二十二。”
年輕警察在筆記本上記錄的筆忽然一停,繼而擡頭望了一眼方宇啓,顯得不敢相信。
“小夥子,這裡是警局,你若是有半句謊話,到時候可吃不了兜着走。”胖警察微微的笑着,但任誰都可以聽出他語氣中的威脅之意。
不過方宇啓並不是初出茅廬的大學生,若說在幾個月前他從師父的嚴格管教下逃脫出來第一次接觸外面社會,說不定會被胖警察懵住。只是現在他早已在城市中混跡的風生水起,也歷經百戰,早已將一切瞭然於心。
方宇啓淡然的笑着看向胖警察:“我說的是實話,信不信由你們。”
眼中透露出的自信和從容讓胖警察不由一怔。不光如此,在胖警察眼中看來,眼前這名少年眼神犀利無比,如刀鋒一般,似乎殺過多少人而煉就的眼神,而且其中又透露出海一般的深邃。
他完全想不明白,一個年紀僅僅二十二歲的少年,眼神中爲何會出現如此多的完全超出普通同齡人的神色。
當方宇啓一走進警局,便給他們的感覺是一個歷經滄桑的中年人一般,只是有着一張娃娃臉而已,是以,二人才會有如此大的反應。
“小子,別囂張,這裡可是警局!”
放下筆記本,年輕警察狠狠的拍了一下桌子,記錄筆被帶動的跳了起來。
方宇啓冷冷一笑,並沒有答話。
這一笑落在年輕警察的眼中就等於完全的無視和挑釁,他一把抓住方宇啓的衣領,直接將方宇啓的身體按在審訊桌邊緣。
“放開你的手。”
方宇啓心中微微惱怒,換做任何一個男人,都受不了年輕警察的不禮貌動作。
“小由,冷靜一點。”胖警察適時拍了拍小由的肩頭。
小由並沒有因爲胖警察的話而停止下來,反而揮手就是一拳,打在方宇啓的臉上。
“臭小子,在風雲賭場公然綁架未成年少女,像你這畜生就應該被槍斃!”小由咬牙切齒。他平日最痛恨的便是這類人口販子,販賣無知少女爲妓爲奴。
方宇啓眼中閃過一絲殺意。他平日雖然沒有殺過人,在風雲賭場也沒有對任何人下狠手,但並不代表他不敢殺人。
“你再打一拳試試,我絕對讓你從這個門橫着出去。”
說話的同時,方宇啓已開始暗自運轉真氣,微微一扯,無聲無息中便硬生生的扯斷了背後的金屬手銬。
“別衝動……”
胖警察知道這名年輕的屬下並非衝動之人,但心中一直有個難解的結,他心中一聲嘆息,話還沒說話,只見小由又是剛猛的一拳,直擊向對方的右臉。
突然間,他眼前一花,只見小由被兩隻修長的手高高的舉了起來,隨後重重的摜在審訊桌的檯面上。
“砰!”
審訊桌四分五裂,小玉躺在一片碎木屑之中痛苦的呻吟。
胖刑警自問自己的眼力極佳,否則也不會短短的十年就升爲刑偵科隊長,但是就算他眼力再強,也無論如何看不清眼前的少年如何出手,將小由一瞬間擊潰。最爲重要的是,銬在少年手腕間的手銬不知何時斷了,或者是被少年掙斷的,就像兩隻戴在手腕間的金鐲子。
想到此,胖警察倒吸一口冷氣。不過他心中驚詫,手腳卻不含糊,眼見屬下吃虧,立即一個跨步欺身,隨後一個肘部重擊,準備給予方宇啓致命一擊。
突然間,對方不知何時,已將一隻手擋在了自己小腹位置,似乎早已預料到他會使出這麼一招。
這招曲臂肘部重擊的招數是胖警察平日對付一些悍匪管用的招數,屢試不爽,敗在他這招手下的敵人不計其數,但沒想到自己成名的一招殺手鐗竟然被少年輕鬆的擋下!
胖警察立即退後了兩步,準備拔出別在腰間的手槍,摸到自己腰上之後,胖警察微微一驚,擡起頭,大驚失色。
此時方宇啓正輕鬆的坐在靠椅上,一手隨意把玩一把54制式的手槍。這把槍正是胖警察的警槍!
“你到底是什麼人?”
胖警察怔怔的望着對面的少年,竟忘了大聲招呼外面的警察進來幫忙。不過再見到少年並沒有將槍頭對準自己的時候,無疑暗自鬆了口氣。
“我是一個好人,一名陽州市良好的小市民。”
方宇啓微微一笑,眼神中充滿了無奈和自嘲。
小由仍然在地上掙扎呻吟,胖警察卻再也興不起半分想要制服少年的念頭。
“砰!”
一記勢大力沉的重踢,審訊室的大門被一腳踢開,從外面走進來一名身穿特警服裝,國字臉的中年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