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冷斐開車到了大廈,這時那蒙面的男人又打來了電話。顧冷斐深吸了一口氣,這才接起電話:“喂,我到了,去哪兒?”
顧冷斐冰冷的聲音在大廈門口響起,面色陰沉沉的,像是能滴出水來,周圍經過的人都恐怖的看着顧冷斐,儼然是被顧冷斐的氣勢嚇到了。
從接到這個神秘男人的電話的時候,顧冷斐的臉色就沒有好過。
他只想要和何妍夕還有顧小北好好的生活下去,可是還是有很多蒼蠅過來煩他,他不想讓何妍夕和小北捲入這樣骯髒,充滿危險和血腥的生活,他想給他們一個快樂,安全的環境,讓小北快樂的長大。
“上來吧。”那個蒙面的男人語氣不急不緩的響起,充滿了揶揄,彷彿並沒有被顧冷斐的冷臉和氣勢嚇到,似乎是有絕對的信心可以對抗這個城市的地下霸主——顧冷斐。
此時他正在頂樓的旋轉咖啡廳裡坐着,端着咖啡,另一隻手拿着勺子,優雅無比的輕攪着,身後是一堆金髮碧眼的保鏢,掛了電話後就沒有再說一句話,彷彿什麼事都不是他所關心的。
顧冷斐沒再說話,就將電話掛掉了,擡步走上了大廈頂樓的旋轉咖啡廳,一上頂樓,顧冷斐就注意到四周都是金髮碧眼的人,穿着黑色西裝,帶着黑色墨鏡,儼然是保鏢。
顧冷斐不屑的看了那些保鏢一眼,冷哼一聲,隨即再那個戴着面具的神秘男人面前坐下。
顧冷斐雙手交叉,橫放在胸前,身子往後靠了靠,擡頭看了對面的男人一眼,眼底的輕蔑,不屑,鄙視毫不掩飾,冷冷一笑,薄脣輕啓。
“這麼多人,你還真是熱情啊。”嘲諷的語氣一聽就能聽出來。
對面的男人,端起面前的咖啡,輕抿了一口,就放在了桌子上,雙手交叉,放在小腹上,靠在身後的沙發上。面具下的薄脣勾出一抹冰冷的弧度,開口道:“當然,你可是這城市的地下霸主,當然要熱烈歡迎了。”
顧冷斐冷冷一笑,輕蔑道:“呵,恐怕不是在歡迎我,而是你在害怕,害怕我現在就殺了你。”
對面的面具男擡了一下眼睛,眸色一沉,他,害怕嗎?不,他纔不是害怕,他只是現在還沒有實力罷了,只是需要這些聽話的狗罷了,低聲一笑,嘴角張開一抹可怕的弧度。
“不,你不會,起碼現在你是不會選擇殺了我的。”面具男眸光越來越冰冷,就像他的心,亦是一塊堅硬如鐵,永遠都不會融化的一塊冰。
顧冷斐皺了皺眉,嗤笑出聲,“你憑什麼會認爲現在我不會殺了你呢。要知道,我現在還依舊是城市地下勢力的掌權者。”
面具男又輕抿了一口咖啡,黑咖啡苦澀的味道讓面具男的眉頭一皺,隨即像是想到了什麼,踱定的開口道:“因爲,你不會拿何妍夕和顧小北的性命開玩笑。”
顧冷斐面色一凝,他當然明白對面的男人都話,他現在的確不會殺了他,不是不想,而是不能,他不能拿家人的生命開玩笑。
“呵,既然知道了何妍夕和顧小北,相必你早就做好萬全的準備了吧,是,我現在是不會殺了你,但,那又怎樣,總有一天,我會殺了你的。”
面具男輕咦一聲:“哦?是嗎?那我等着,但首先,我可是瞭解到你那個叫顧小北的兒子可是聰明可愛,讓人疼的緊呢,哦,對了,你的女人,準確的說是前妻可是在顧小北身上花了很多心思呢,到時候,一起帶來和我在地下做個伴也是好的。”
顧冷斐心裡一跳,按按眉心處,他真的好像現在就把他殺了,但是他不能,最終,顧冷斐退了一步,沉聲問道:“你到底想要幹什麼?”
面具男看了顧冷斐黑沉的臉,眼眸一眯,說道:“我要你放棄這座城市所有的地下勢力,把地下勢力的所有權給我。這樣,說不定我就大發慈悲,只要你一個人的命。”
顧冷斐一聽,更是冷冷一笑,開口道:“你覺得我會相信你的話嗎?你又憑什麼能讓我相信你的話呢。”
面具男人聽了顧冷斐的話,仰頭大笑了幾聲,意味難明的口氣帶着肆無忌憚的話語就那麼脫口了。
“呵呵……顧冷斐,你別太自以爲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總有一天,你會不得不相信我的話,你不得不選擇相信我的話。”
顧冷斐面色更黑了幾分,咬牙切齒道:“我倒要看看你有什麼資格讓我相信。”
不管怎麼樣,顧冷斐是絕對不會相信面前帶着面具的男人,在這種環境中,顧冷斐能夠坐上這座城市的地下霸主的地位,這些年也不是白過的。
他豈會沒有腦子的就選擇相信他,如果他的話是真的,那太陽都能打西邊出來了。
而且,在顧冷斐的思想裡,他敢保證,一旦他交出了手中的地下勢力,那麼等待他的,只會是被奪走一切,在這座城市這樣的地方,不需要心軟之輩,要做到的必然是斬、草、除、根。
面具男此時心情還是頗好的,既然不能得到顧冷斐的地下勢力,那就先給他一次教訓,讓他明白做人要懂得識時務者爲俊傑。
“那就拭目以待吧,看看到最後到底是你死我活還是你活我死。”
顧冷斐冷冷的看着對面的男人,端起面前的咖啡喝了一口不在言語。
顧冷斐和麪具男就這樣交鋒着,面具男因爲有了面具的遮擋,沒法兒看清他此時的神色,但看着他此時端着咖啡的手不停的磨着,也知道他此時也不是像想象的那麼鎮定。
是的,他在緊張,雖然他有了顧冷斐的弱點,但他在緊張,顧冷斐這麼多年地下霸主不是白當的,因爲他刻意的激怒,顧冷斐此時渾身上下充滿着霸道的殺氣,他心中還是有一絲害怕。
但想到自己怎麼多年的苦心經營,終於抓到了顧冷斐的弱點,心中的不甘勝過了害怕。“那我們就各憑本事了,看到底是誰能夠稱霸這這座城市的地下勢力。勝者爲王,敗者爲寇。”
顧冷斐眼眸一眯,薄脣裡不斷的念着勝者爲王,敗者爲寇這幾個字,是的,我要成爲王,我絕不能爲寇,我只能贏,不能敗,我不能讓妍夕和小北成爲任人宰割的魚肉。
“那就看看到底鹿死誰手。”
不過,直到現在,顧冷斐除了知道他有野心外,根本不知道他到底有怎麼樣的實力,他今天既然敢威脅他,那他什麼事做不出來。
顧冷斐冰冷的眸子直視這對面的面具男,彷彿要把他看穿似得。
面具男也毫不示弱的盯着顧冷斐,兩人之間,戰火一觸即發。旁邊的保鏢更是感受到兩人之間詭異的氣氛,手裡面往腰後一放,隨時準備出擊。
顧冷斐冷眼看着對面面具男保鏢的動作,嘲諷一笑,這些人還真是……忠實的狗,不過,這羣狗還是挺有實力的,顧冷斐也不敢輕舉妄動,畢竟他今天並沒有帶人來,雙拳難敵四手。
面具男悠閒的喝着咖啡,不屑的看了一眼顧冷斐暴怒的眸子,看到他正大量着他身後的保鏢,諷刺的一笑:“怎麼,這是看上我的保鏢了,還是在思考要不要動手殺了我啊?”
顧冷斐不屑的嗤笑一聲,他顧冷斐是誰,豈是這種膽小的鼠輩,他的確是很想殺了眼前的這個男人,但是他都已經將命拴到他家人都身上,他自然不敢輕舉妄動。
不過,無論如何,他都不能放過他,就算魚死網破又如何,他顧冷斐何時怕過,但在那之前,他一定一定要保護好妍夕和小北。
即使是他死了,也沒有關係,這輩子欠何妍夕的已經太多了,他不能讓她再受到任何的傷害。
顧冷斐看時間也差不多了,這次見面也該結束了。“我還有事,再見。”
面具男到時不計前嫌的衝顧冷斐展開一抹難言的笑容,但語氣還是一如既往的冰冷:“這就走了,不再坐坐,這裡的咖啡到時挺好喝的。”
顧冷斐已經走到了電梯口,聽到面具男的話,轉身冷冷的看了面具男一眼,沉聲說道:“既然那麼好喝,你就慢慢喝吧,我就不奉陪了。”
他現在不想和他再繼續糾纏下去,他現在只想聽一下何妍夕的聲音,確定一下她的安全。
而面具男卻突然站起身來,朝顧冷斐走去,一步一步,倒是悠閒無比,走到顧冷斐心中焦躁不安,他現在很擔心何妍夕和小北的安全,他擔心這個男人是聲東擊西。
顧冷斐的面色越來越黑,牙齒緊咬着,暗恨不已。
面具男站定在顧冷斐面前,嘴角的笑容甚是刺眼,他在顧冷斐耳邊說道:“顧冷斐,你以後不會走多遠的,而我會越走越高,達到你不能達到的高度,因爲……我們之間有差距。”
顧冷斐一愣,心裡一跳,但面具男卻繼續在他耳邊說道:“顧冷斐,你已經沒有以前那麼強了,而我會更強,因爲……你有了弱點,而我沒有弱點,所以我無所畏懼,而你只會止步不前,這……就是我們之間的差距,你……懂嗎?呵呵。”
顧冷斐聽了面具男說的話,手不自覺的握緊了拳頭,但終是頭也不回,毫不猶豫的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