慌慌張張趕回公司,我生怕公司裡再出現什麼泄露信息的事件,到了辦公室第一時間就拉着小張問了一通,不過好在並不是我想的那樣,得知不是我才稍稍鬆了口氣。
可眼下出的問題也並不小,這一次出現的狀況是,之前我很看好的一個項目,一直都在跟進,費了很多心思心血和時間,本想着已經萬事俱備只等着收取利潤,現在卻又半路殺出了個程咬金,搶走了項目。
“顧總,我們之前合作的這家公司人很好的,絕對不可能是他主動提出的,我查了查,搶項目的那家公司和我們公司其他的項目也有一些衝突,就像是專門針對我們一樣……”
我有些無措,也有些生氣,不明白無緣無故也沒有得罪他,爲什麼要針對我們。再加上他搶走的項目是一塊大肥肉,也是公司近期項目裡的中堅,如果真的就這麼沒了,公司損失肯定小不了。
“……顧總,怎麼辦?”
小張也很着急,跟在我身後走來走去,焦急問道。我呼了口氣,讓自己冷靜了些,道,“事到如今,也沒有辦法,項目已經被他搶了過去,我們當時已經拿出了最大的力度和誠意和他合作,但是現在他想要和別人合作,那肯定也是人家給的利潤多,我們比不了,也沒法比……”
小張有些不可置信似的,問道,“那就……白白讓他這麼搶走了?我們前期在這個項目上花了多少心思啊?現在就這麼拱手讓人了?”
我搖搖頭,道,“拱手讓人是不可能的,你去查一查那個公司的底細,把具體情況都查一遍,試探一下合作方那邊的態度什麼樣,都瞭解清楚之後儘快報告給我。”
小張道了聲好,急匆匆就往外走,只不過還沒走到門口,又想起來什麼似的,拿了平板給我,道,“顧總,這是楚總這一陣子處理的文件合同,還有公司這幾個月的報表都是楚總做的,您要不要看一下?”
我有些感興趣,點了點頭,拿了過來。小張很快退了出去,留我一個人待在辦公室裡,四下寂靜。
我一點點翻看着,還是楚瑜景以前的處事風格,做表格時候的一些小癖好,還是一點沒變,看來習慣這種東西,還是忘不了的。
我心中鬆了口氣,看樣子,楚瑜景恢復的速度這麼快,應該馬上就會徹底恢復了,等到那時候,我就可以不用再繼續待在公司裡,成天焦頭爛額的了。如果是楚瑜景在處理公司事務,一定會比我遊刃有餘得多。
小張查看消息還要很久,我暫時看到公司裡沒有什麼要緊事情需要我處理了,跟秘書說了一聲就準備回醫院了。
只不過回醫院的路上,我卻突然接到了楚母的電話,我有點慌張,握着手機的手心不自覺滲了些汗。
我在褲子上胡亂抹了兩把,便接聽了起來。
“媽……”
“媽什麼媽?我跟你有這麼親近嗎?別跟我套近乎!你說!瑜景到底怎麼了!我都已經知道了!你給我從實招來!”
我還沒等說完,楚母那尖利的嗓音就從聽筒裡傳了出來,打斷了我的話。
只不過生理上的恐懼,這一次卻比心理上的恐懼慢了些。楚母跟我質問楚瑜景的情況,意思難道是他已經知道了嗎?
我咬了咬牙,笑着回道,“媽,你在說什麼啊,我不是和你說過了,瑜景他出國了,有一個項目合同需要到海外去考察,不過這兩天應該改也該回來了,您不用擔心,等他一回來,我就和他去見你,行不行?”
楚母那邊軟硬不吃,像是完全沒有聽見我在說什麼似的,冷聲道,“你別跟我說這些!你就告訴我!瑜景到底怎麼了?!”
我遲疑着,沒有說話,楚母在那邊像是跺了幾下腳,再說話語氣就沾了些不耐煩,“我已經到醫院了!你不用不跟我說實話!”
我心一驚,楚瑜景的病房層數不高,如果楚母從前臺那裡打聽到了,現在估計都已經到了楚瑜景病房門口了。
我剛想着讓司機開得快一些,卻驀地聽到了楚母電話背景音裡的廣播,竟然不是楚瑜景在的醫院!
我瞬間改了心思,問了句,“媽,瑜景真的沒去醫院,您怎麼就不相信呢!他閒着沒事去中醫院幹什麼?”
我特意說了一間醫院的名字,不是楚瑜景住的那間,只是爲了試探一下。
果然,楚母聽到了,回道,“我沒在中醫院!我在第二醫院!你快跟我說!楚瑜景在哪個病房!”
我呼了一口氣,第二醫院,楚瑜景在第五醫院,還好不是。
我乾脆讓司機拐道去了第一醫院,路上一直不改語氣,權威着楚母,告訴她楚瑜景真的沒事。
楚母很固執,完全沒聽我的,跟我吵了一路,沒多久,我就到了醫院。
到了醫院,剛剛進到大廳,我就看到了站在不遠處的楚母,只不過楚母看起來卻沒有以前那麼精神了,臉上帶些倦意,還有傷口,雖然看起來只是擦傷,但是我還是有些詫異,畢竟楚母整日裡養尊處優的,怎麼會傷到臉呢?。
“媽,您這是怎麼了?臉是怎麼傷的?”我走進了,輕聲問道,順勢看了看她臉上的傷口。走近了看才發現,應該是擦傷,除了主要的那道口子,周圍還有細小的血痕,像是摔倒了在地上摩擦了幾下似的。
楚母看到我,同我想象中的一模一樣,倒吊着眉眼,一臉兇相,完全不理會我對她的擔心,道,“你不用管!你就告訴我!瑜景到底在哪兒!”
我嘆了口氣,假裝無奈道,“您爲什麼不信呢,瑜景真的不在,要不這樣吧,我帶您去找找醫院的服務人員,去問問,到底瑜景在不在這,行嗎?”
楚母像是不相信我,怕我搗鬼似的,點了點頭,又加了句,“那我找,你在身後跟着!”
我答應下來,跟在楚母身後,佯裝着非常委屈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