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助理說完之後,便掛斷了電話。
剛掛完電話,我媽就推門進來了。
“你醒了?”我媽一頭霧水的問:“昨晚上去哪兒了?陸歷懷那裡嗎?你倆不會是吵架了吧,我都好久沒見過他了呢!”
“沒有……”我有些低落的說。
“哎喲,瞧你臉色怎麼這麼白?”
我一晚上沒閤眼,臉色自然是很差勁,可是現在我怎麼可能睡得着?一閉上眼睛就是各種的暴力和血腥,有形的暴力,無形的暴力,統統的壓制着我。
所有的事情,都不像曾經想象的那般美好,事情一件件的接踵而至,我卻只是在逃、在躲避……
“怎麼不說話?趕緊去洗把臉吧!我熬的粥!快下去喝點,你要不去喝,可都叫楊雪晴喝完了。”
我一聽楊雪晴三個字,更鬱悶了。
“媽,她喝多少你就給多少,不夠再給她做。”我有些鬱悶的說。
“她可能吃了!最近病情挺好的,你要不要去看看?”我媽說。
真的好了嗎?可是,這才一個多月而已。
怎麼也得四個月之後纔會痊癒吧?
不過,考慮到今天晚上那麼重要的會議,如果能讓楊雪晴過去說出真相的話,說不定也會起到意想不到的作用啊?
想到這些,我瞬間就來了精神似的,躲開我媽就下了樓。
這會的楊雪晴已經可以在餐桌邊吃飯了,但是看到我之後,立刻放下碗筷,在椅子前坐的直直的。
看到她那種狀態,我便就知道她上次的陰影還在。但是,陰影歸陰影,這次說不定真正常了呢?
“吃飽了?”我慢慢的走到餐桌跟前問。
她侷促不安的揉捏着自己的手,又頻頻的看着碗裡沒有喝完的粥,臉都快扭成麻花的說:“飽了……我不吃了……”
“瞧你嚇的她!”我媽拍了我後背一下,走到桌前將碗推到她跟前說:“快吃,吃完回屋裡去!”
楊雪晴聽後,眼底流露出一絲開心,拿起筷子、端起碗就吃,一邊吃一邊還在提防着我,見我沒有表情、沒有動作之後,便又放開了的吃。
“陸亦年回來了。”我冷不丁的說。
她聽後整個人就像是被點穴了似的,表情不再是第一次那種侷促不安,而是一種母性的內在流露。類似絕望。
她的眼眶慢慢的開始溼潤,捧着碗的手開始有些顫抖,那刻我彷彿能看見她內在裡的那顆心都在顫動。
“回…回來了……?”她喃喃自語的說。
我見她如此模樣,便覺的有希望了,至少她沒有像第一次時那樣直接鑽進牀底!
又靠前兩步再要說什麼的時候,她忽然一個閃身,碗筷瞬間掉落在地上,摔得粉碎。
她卻沒有絲毫猶豫的,直接跪在那些碎片上,雙手落在碎片上一個勁的給我磕頭說:“都是我的錯啊!都是我的錯啊!你們要抓就抓我吧!求求你啊!不要抓我的亦年啊!都是我的錯啊!求求你!我給你磕頭!求求你啊!”
我跟我媽看到這幅景象的時候,都驚呆了!
當看見地上的血時,才恍然大悟的趕忙去攙扶她!
她看我倆要“抓”她的時候,忽然癲狂的嚎叫起來:“不要抓亦年啊!亦年快跑!亦年快跑啊!”
“你看你,怎麼又激她!?快去樓上吧你!”我媽推了我一把的說。
我看着腿上手上都是血的楊雪晴也有些慌張了,趕忙像個做錯了事的孩子似的回到了樓上。
……
一屁股坐到牀上,心裡更焦慮了。
楊雪晴這種狀態根本不可能出現在陸家!
他不出現的話,怎麼揭露路北?
還有陳牧白,現在我都不敢確定陳牧白的身份到底是不是那個幕後老闆!
啊切!煩!
看看牆上的鐘表,這會已經快八點了,陸歷懷他們還沒有下飛機嗎?
下了飛機之後,他會不會開機,會不會看到我給他發的求救信息!
如果不是路北的突然出現,我是不會去打擾他給陸鹿治病的,但是現在的情況已經複雜到不得不讓他知情的地步了!
連陸歷懷也不可能想到路北和幕後老闆這次會做的如此絕,不僅控制了陸亦年和蘇真,甚至要在美國將陸歷懷控制住!
怎麼辦啊……
“鈴鈴鈴”手機鈴聲忽然響起,我以爲是陸歷懷。
欣喜的拿起來一看,卻發現是徐助理。
腦子頓時就大了!
這個徐助理信誓旦旦的說股權轉移的事情絕對不會被別人發現,可是現在的情況來看,她八成也是那個幕後老闆的人吧?
聽着持續響着的鈴聲,我卻不敢接了。
擡起頭,往窗外撇了一眼,看到她開着陸歷懷的那輛邁巴赫已經停在門口。
有些慌張的收回視線,心裡陣陣煩躁。
如果我現在接電話、並出去,那麼我肯定是要順着她的計劃前進。可是,萬一她是壞角色,我豈不是會被吃幹抹淨?
“鈴鈴鈴”手機停了片刻後,又一次的想起來。
響了十幾秒後,我覺得這麼拖着也不行,她是完全可以進來的啊!
拿過手機,剛要接通的時候,才發現——竟然是陸歷懷打過來的!?
“陸歷懷!”我緊張了立刻呼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