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車窗降下來了一個小縫隙,有徐徐的風,從縫隙裡面吹進來,浮動着他額前的碎髮,甚至浮動着他臉上細小的絨毛。
我肯定的搖搖頭,對他說:“不可能會有那一天的,我寧願孤獨終老一輩子。”
陸歷懷聞言,竟然笑了。
轉而說:“今天何叔生日,叫我去。”
我聞言,哦了一聲,然後說:“那你把我放在這裡吧,我搭車就好。”
“你不陪我,我一個人過去做什麼。”
“那你以前怎麼給他過的,不也是一個人麼,哦,不對,你應該不是一個人,反正我不要去。”我真的是尷尬癌晚期,你讓我上山打老虎都行,就是別讓我去參加飯局。
“你真的不要去?”他問,語氣裡還有些笑意。
我特真誠的說:“真不去,我不喜歡人多的地方,吵死了。”
“是在孔雀翎,那家飯店的花汁鮑非常有名,奧,還有深海魚宴,對了還有那什麼椰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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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說了。”我發現自己食量見長,光聽這名字,我的肚子就餓的咕咕叫了,於是特沒骨氣的說:“嗯,那我帶個肚子去就可以了吧。”
陸歷懷聞言,聽驚訝的反問我一句:“那你還能帶什麼。”
竟然這麼說我!
我一聽氣氣的撇開了頭,看了一眼鏡子裡的自己,然後說:“我臉上都沒有化妝,這樣,會不會有點太素了啊。”
“還行。”
我聽到他這評價,更加的沒自信心了:“萬一被別人比下去了,多尷尬。”
“沒事。”陸歷懷算是安慰我,然後說:“我幫你比回來。”
我一聽,滿臉黑線,這算哪門子安慰。
我沉默了一會,又沒有忍住好奇心的問:“對了,何叔爲什麼還要請你去他的生日?難道,他沒有發現嗎,他要是沒有發現的話,那綁我的人是誰。”
陸歷懷沒有笑了,而是挺認真的答:“何叔也是一隻老狐狸了,在大家沒有徹底撕破臉皮之前,都是要表面上假裝和平,其實商人是最虛僞的,什麼東西都不能明着來,所以,我才帶上你,說不定,要你爲我收屍。”
我一聽他這話,嚇的心裡猛然一個咯噔,忙說:“那你放我下來,再好吃我都不去了,我最害怕見着死人。”
“逗你。”陸歷懷輕輕的開合上下脣,吐出兩個字。
沒一會,我們便到了孔雀翎,餐廳比較別緻,招牌是兩顆參天大樹,走進去之後,庭院裡面都是盤亙錯節的樹木,彷彿走進了熱帶雨林一樣,有專門的人接待我們,帶我們去了一個帶露天玻璃的包間,位置非常寬敞,雖然是露天,私密性,衛生性都非常的好。
到的時候,飯桌上已經坐滿了人,正中間坐着的,是今天的壽星何叔。
然後我果然想的沒錯,只見那些油頭馬面的中年男人的旁邊,基本上都帶着個美豔絕倫的女人,這年頭,好像不帶個漂亮女人像是顯示不出自己身份似的,陸歷懷坐在這羣男人之間,真的是鶴立雞羣。
我想想,覺得自己還是挺外貌協會的,如果把陸歷懷換成在座的男人,只怕給我一千萬,我都不會心動。
何叔說:“阿厲,你旁邊這位美女我有些眼熟啊……奧,對了,好像是你的表妹。”
我也不知道他是不是故意的,陸歷懷聞言沒有搭腔,只是說祝何叔生日快樂。
何向南衝我笑了一下,我見狀,便點頭對他笑了一下,結果還沒笑完,陸歷懷忽然夾了一塊白豆腐放到我的碟子裡,說:“吃飯。”
那語氣,就跟訓小孩似的。
不就笑了一下麼,就報復性的給我夾塊豆腐,小心眼!
這麼明顯的動作,不僅何向南看到了,他爹何叔也看到了,何叔見狀,建議大家一起走一個。
其實菜是次要的,酒纔是真的貴,我看了一眼,說不想喝是假的,雖然我這個人不饞酒,但是感覺有好東西不嘗一點浪費了。
結果人家剛準備給我倒酒,陸歷懷就說:“她喝酒過敏,她的我來喝。”
我心想陸歷懷待會喝醉了,還得我開車,我萬一把他那車給碰了,賣了都賠不起,這種情況下不應該是秘書給老闆喝酒嗎,他怎麼還幫員工喝起酒了。
何向南看着陸歷懷,眯着眼睛笑道:“阿厲哥真紳士。”
陸歷懷沒有理,只是低着頭往我碗裡夾着菜,夾了好多,好像我特能吃一樣,何向南見狀,可愛的臉蛋看起來竟然有點怪怪的。
酒過三巡之後,我就聽到有人在祝賀何叔又開了個新樓盤什麼的,我一邊吃着碗的飯,一邊偷看陸歷懷的神色,發現他並沒有什麼異常,然而,桌子底下,卻狠狠的握緊了拳頭。
我心裡挺不是滋味的,卻又沒有立場去說什麼,都是,因爲我啊。
這頓飯吃的非常憋氣,都是一些落井下石捧臭腳的人,吃完飯之後,一羣人就浩浩蕩蕩的轉移到了KTV。
何叔顯然是故意的,上來就交了幾個小姐,說讓她們好好伺候陸歷懷。
陸歷懷倒也來者不拒,我去個洗手間的功夫,身邊便美女環繞,當着我的面,摟摟抱抱起來,那遊刃有餘的姿態,一點也沒看出來他對什麼味道過敏。
我看着他那副模樣,不知道爲什麼心裡有點不舒服,可能是因爲一起來的,現在卻把我晾到了一邊吧,但想想,反正自己是他的表妹,管不了那麼多。
於是就坐到了末尾,結果剛坐下何向南就跟了過來,然後像是故意的一樣對陸歷懷遠遠的說:“阿厲哥,我和你表妹聊會天,不介意吧?”
陸歷懷聞言,看向我們,我本以爲他會說些什麼,沒想到,他卻滿不在乎的挑挑嘴角,說:“你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