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他也不知道,有多久自己不能再這樣抱着他的小卉了。 {新匕匕小說}
“澤哥,你會來接我嗎?”忍了許久,沐卉仍是沉不住氣的問出了口,畢竟她還是做不到莫允澤那樣。
“我會來接你的。”低低的迴應有些沙啞。
“……”沐卉的眼睛有些乾澀,良久,才輕聲問道,“澤哥,我今晚睡在這裡好嗎?”
“好。”莫允澤寵溺的應聲,抱着她躺下,一拉被子,將兩人的頭也蓋在被子下。
兩道滾燙的呼吸在黑暗顯得更加的清晰,糾纏着。
“澤哥,在去美國前,我都睡在這裡好嗎?”
“好。”
“你也要好好照顧自己,好嗎?”
“好。”
“在我回來前,我的花草你幫我照顧,好嗎?”
“好。”
“澤哥,我留在你身邊,好嗎?”
“暫時不行,我跟錫明約定好了,小卉,你只是過去玩幾天,只是玩幾天,我會時刻掛念你的。”毫不猶豫的斷然拒絕,心裡隱隱發疼。
“……”沉默,“爲什麼澤哥你總是這麼不好騙?”
“因爲我太在乎小卉了。”話語隨着溼熱的吻輕輕的落在她的額。
太在乎,所以時刻緊繃着神經,即使一點點的危機都敏感。
沐卉不語,黑暗裡,臉一片溼潤。
……
三天後。
清晨,劉錫明醒來後,沒有下樓,而是走進隔壁的房間。
房間完全是根據沐卉在莫家的住房設計,分毫不差,落地窗也如在莫家時,被厚重的窗簾遮住,顯得有些昏暗,牀頭櫃的檯燈設計得像個燈籠,半透明的燈罩將燈整個罩住,因此也隔絕了不少的光亮,只能發出暗黃色的淡淡光暈,給房間增加了點亮度,卻不刺眼。
劉錫明走到檯燈另一邊的牀沿,坐下,果然,沐卉的臉正對着這邊,熟睡着,不由得的露出寵溺的笑容。
小卉怕黑,但有光卻又睡不着,這樣矛盾的體質與習性當初可沒讓他們少操心,最終經過許多次的試驗和精密的設計,才做出這樣強度光線的檯燈。
笑了笑,他輕輕拿開沐卉放在嘴邊的手,彎腰,在她的脣留下一個久久的輕吻,才直起身子,離開她柔柔的脣瓣,心像注入了暖暖的甜水,是幸福的感覺。
我的小卉……他在心低念着,嘴角勾勒出暖暖的笑意,又看了她的睡顏好一會兒,才輕柔的開口,“小卉,該起來了,小卉……”
低沉的呼喚在耳邊迴盪着,讓沉睡的沐卉不得安寧。
她擰着眉,翻了個身,咕噥着,“澤哥,我想再睡一會兒。”
話落,空氣像是被冰凍住了一般,劉錫明眼底的笑意退得一乾二淨,手悄然成拳。
莫允澤,又是莫允澤,難道你的眼只有澤哥?
他好想將她搖醒,大聲的對她喊出來,但是,僵硬的身子卻一動也無法動彈,像身體不適自己的一樣,幸福的感覺被濃郁的悲哀取代。
耳邊突然安靜了下來,沐卉眉心的褶皺也舒平了,可是,又覺得不對。
澤哥怎麼沒有笑呢?平時她賴牀的時候,澤哥總是會低笑着將她從牀抱起的。她睡意濃濃的想着,卻沒有睜開眼睛的意思。
等等,剛纔不是澤哥的聲音!
這一念頭突兀的閃過腦海,沐卉立即睜開了雙眼,入目的是一張冷峻的容顏。
“錫明哥。”她驚訝低喊,半響才真正的從夢清醒過來。
是了,她已經到了美國了啊。
“睡得還好嗎?快到早餐時間了,所以我來叫你起牀。”劉錫明勉強自己擠出抹笑容,但做不到,心太悲憤,尖銳的痛讓他無法控制自己的表情了。
終究,他終究是輸給了莫允澤,因爲他與小卉隔了三年的察覺,讓莫允澤在小卉的心紮了根,任誰也無法再取代他的位置。
“對不起,錫明哥,可能是我的時差還沒有調整過來。”沐卉沒有察覺,因爲平時錫明哥總是一臉的熱情表情,她坐起身,歉意的說道,看起來很禮貌,實際卻是疏離,心的疏離。
“我是你的錫明哥,你不需要爲這種無關緊要的事向我道歉。”果然,劉錫明沒有爲她的禮貌感到開心,只覺得寒冷刺骨,咬牙說道,心無限悲涼。
如果是莫允澤,小卉會爲這種小事道歉嗎?只因爲在小卉心,他不是她親近的人,所以才需要這些客套的詞語,是嗎?
即便他讓小卉來到他的身邊又如何?即便他這次攪得莫允澤那裡天翻地覆又如何?在他離開的這三年,他努力超越莫允澤的這三年裡,小卉的心,已經偏向了莫允澤!
所以莫允澤這次才那麼大方的同意小卉來到美國?莫允澤是想要小卉用行動嘲諷他,他做的一切都是白費力嗎?
可是,他怎麼能認輸?如果此認輸,那麼他這三年來做的一切算什麼?
“錫明哥,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你不要生氣。”沐卉感覺出他憤怒的情緒,將自己的手放到他的掌心拉住他,像每一次莫允澤生氣時那樣,柔柔的說道。
他想對她說,他不是生氣,他是想要她不要再這麼疏離他,他愛她的程度不莫允澤少!可是,他什麼都不能說,連一絲絲抱怨都不能,因爲還不是時候。
“錫明哥不是生你的氣,起來用早餐吧。”他只能將所有的負面情緒收起,摸摸她的發,淡淡的說道。
“恩。”沐卉點頭,揚起抹淡淡的笑靨。
“我去外面等你”劉錫明吻了吻她的臉頰,紳士的退出了房間。
沐卉稍稍鬆了口氣,撫摸着臉殘餘的溫度,不知在想些什麼。
而門外,劉錫明的表情沒那麼平和了,握着門把的手緊的關節都白了。
莫允澤,你太小看我了,你和小卉三年的相處確實是我永遠無法超越的,但是,我不認輸,只有現在小卉是在我的身邊,我會讓她心有我的存在。你可以用三年來讓小卉全心的依賴你,我也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