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兩天裡,沐卉和莫允澤過得很隨心,安心在家裡養病的莫允澤也不用去理會外界的種種揣測和新聞,就在家裡享受着和沐卉共同的時光,都說小別勝新婚,那麼兩年的分別呢,對這對長久以來一直彼此相依相守的戀人而言,再次重新擁抱對方,那種感動更深。
而兩人的興致也奇佳,有時候兩個人能去花房呆上一整天,就爲了親手搖弄那些貴氣的花兒,有時候,沐卉也會和莫允澤一起騎馬,他們喜歡在後山的那片村林子裡牽着馬,懶洋洋的走動着,看着零碎的陽光灑在鋪滿乾枯落葉的地上,會覺得特別的幸福,好像兩人能這樣一直走到老一樣。
不過他們還是更喜歡比腦力,就如同圍棋之類的,是他們更喜歡的遊戲,這種不會流汗,玩起來卻極爲暢快林漓的遊戲更能刺激他們的腦細胞,所以,在內在方便,這兩個外表看起來淡漠的人,內心也有着一面爭鬥之地,只不過鮮少表現出來。
這天,沐卉心血來湘的,拉着莫允澤一起坐在草地上去看夕陽落下,那個時候已經七點多了,草地上會鋪上層橘色的薄紗,十分漂亮,灑在他們的身上,拖了兩道長長的影子,在草地上拉長,彷佛融在了一起,就如同他們的心。
當然了,就這樣坐在草地上,對性格潔癖的莫允澤而言就是一種酷刑,不過就算是酷刑,他也得咬着牙受下來,因爲他若是不坐,沐卉就會挑着眉,坐在地上睨着他,像是挑釁,就像是嘲笑。
姑且不論莫允澤的性子是真溫情還是假親和,但對沐卉的縱容和寵溺是無人能想象的,他不在意那種挑釁,在意的是和她一樣吧,於是他也瀟灑的坐下,修長的雙腿一隻伸展着,一隻屈彎着,十分隨性,也有種說不出的誘人魅力。
沐卉則抱住她的手臂,將頭靠在他的肩膀上,整個身體都懶懶的靠在他的身上,將大部分的重量都託在了他的身上,帶了幾分刻意的味道。
知道她的玩心,他也不點破,由着她,徐徐的晚風吹來,吹動着兩人的發和衣服,風已經沒有了白天的熱氣,十分爽快,讓人覺得舒服。
“澤哥。”沐卉忽然出聲。
“恩?“莫允澤低下頭看着她。
“你的頭髮刷到我的額頭了,好癢。”沐卉卻不動,懶洋洋的抱怨着,眼中閃爍着狡黠的亮光。
“恩。”莫允澤幫她撓撓頭,也稍秸移開了一些頭。
沐卉笑彎了眉眼,偷笑着。
“澤哥。”一會兒後,沐卉又忍不住出聲。
“思”
“我跟你說,在法國的時候,我經常和欣兒一起去公園散步,那時候看到很多年輕的小情侶坐在草地上,互相依偎着,就感覺特別的溫馨甜蜜,那時候我就在想,如果有一天還有機會和你一起看夕陽的話,我一定也會這樣抱着你。”
“傻瓜。”
沐卉像傻瓜一樣,幸福的笑着,她想,她能夠體會一些了吧,爲什麼那些女孩在男孩的懷裡會笑得那麼甜蜜,因爲就算只是抱着他的手臂,就算他只是說了兩個很平淡的字,也會是許久的感動和激情。
“澤哥,我們每天都這樣看夕陽好不好?”她坐了起來,跪坐在草地上,將下巴枕在他的肩上,興致勃勃的提議,惡作劇的將熱氣噴灑在他的耳畔。
“…”莫允澤沒說話,身子稍稍悸動了一下,像是被她吹的耳旁風引起的反應。
“澤哥?”沐卉故意嬌喚。
“如果你想看的話……”莫允澤平視着院方的那輪紅日,緩緩動了動脣。
“澤哥最好了。”沐卉還不等他說完,就抱住他的脖子,吻上了他俊美的玉臉。
莫允澤似笑非笑的側過臉,望着她笑吟吟的無辜模樣,“我是說,如果你想看的話,我就拍下來,掛在你房間裡。”
“討厭。”沐卉立即皺起眉心,將他推開。
“呵呵……”風中,飄揚着莫允澤自在的朗笑。
遠遠的,蘭嫂看着這邊,老臉上也是露出欣慰的笑容。
這樣就好了。
因爲莫達是莫允澤之前的痛苦產物,所以一直對他不溫不火的,沐卉爲了緩解隔閡想了不少辦法……
沐卉和莫允澤各懷心事,終究是莫允澤更高一籌,畢竟沐卉是由他帶出來的,何況,在莫允澤周旋於那些政界高層之間,和他們玩着心計的時候,沐卉纔不過是個小女娃兒,那樣的差距又豈是三言兩語能夠縮短的?
不過對於沐卉的那些小心機,莫允澤還是樂意絆裝不知,順着她的心意陪着她玩下去的,譬如現在,剛剛用過午餐後,莫允澤在準備着一些必要的彙報事宜,沐卉就安靜的坐在一旁看着書。
若是以前吧,就是讓沐卉這樣一個人坐着半個月她也能耐着性子坐下來,像打坐一樣,意志堅定,可是,現在的她卻好像遠沒有以前那種意志力了。
在反反覆覆的看了同一頁文字三遍,卻仍是進不入自己的腦子後,沐卉不怎麼歡喜的放下了書,看着那端認真工作的莫允澤,黏了過去,從後面抱住他的身體,笑得甜甜的。
“澤哥,好熱哦,我想吃水果拼盤,讓蘭嫂準備一份好不好?”
“不行,你不能吃冷的。”莫允澤從電腦熒幕土擡起臉,側臉,回以同樣的笑容,卻是說着拒絕的話語。
“澤哥。”沐卉臉上的笑容垮了下去,撤着嬌。
“不行。”莫允澤仍是溫和的笑容,不爲所動,修長的雙指快速的在鍵盤上跳躍着,也不顧慮後面的沐卉在看着。
“哼,不行就算了。“沐卉從他身上離開,走回到自己的小沙發裡重新窩了進去,拿起書,翻得“啪啪”直響,像是賭氣。
其實她也知道,自己現在的身體不穩定,最好不要碰冷的東西,她也不是真的想吃,只不過是最近發現書和文字都無法再吸引她的注意,她想要的,只是他更多的關注。也許,這就是分隔兩年,不斷自我壓抑的後遺症吧,又或者,是因爲看多了白可可與強哥的相處,她也不由自主的想象白可可那樣活得更隨性,更灑脫一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