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6章·拿到的東西(江弈城怒了)
餘非直覺得,江弈城就是個壞蛋!是個混蛋!是個壞蛋和混蛋的混合體!他荼毒她一個人不要緊,現在她可是懷着孩子呢!聽聽,讓孩子聽聽他這都說的些什麼話!以後孩子要是像他的話還聊的了?像她,果斷的必須得像她啊!
江弈城這一記深吻下去,餘非頓時頭暈腦脹的有些缺氧!“好了好了怕了你了!”
餘非擺擺手,一臉防備的把自己縮縮起來,尼妹的,她從來還沒見過這接吻有接的這麼如狼似虎。她看他是把所有的慾望都化在這個吻裡了!她絲毫不懷疑要再等那麼一會兒的話,她都怕他把她給吞了!
眼見着這傢伙不但恬不知恥的收斂,竟還讓她‘稍做休息’,他要進行第二輪深吻時,餘非真心想把他一巴掌拍在牆上摳都摳不下來!不過礙於力量之間相差總會有些懸殊,她還是決定放棄的屈從於惡勢力!這俗話說的哪裡有壓迫哪裡就得低頭嘛!
江弈城捏着餘非的小臉,神色滿意的道,“有怕頭就好,沒怕頭的話還不還得上房揭瓦了?”
回覆給他的直接是一個懶得搭理他的冷哼。
江弈城暗暗揚脣,把她的小手放在心口的位置上。
他不嫌這個過程麻煩,也不會有任何不耐煩的地方,因爲他知道,他自己禽獸在她心裡結下的心結,如果不把這些結全部打開的話,在她心裡留下任何一點,只怕以後她心裡都不會舒服,就像一想起來就是一塊烙印似得。女人愛翻舊帳,主要原因就是男人當時沒有處理和解釋好,疙瘩纔會越結越大,不得疏解。
“小耳朵。”
“幹嘛!”她沒好氣的回。
“我愛你。”當她對視上他眼睛的時候,他眸底的深沉讓她心頭微微快跳了幾下,那裡面的溫柔就像深沉的大海一樣,似要活活將她給溺斃。是今晚當着所有人面說愛時帶給她更大的震動。
晚上的時候,他是宣佈給所有人聽,而現在,他只說給她一個人聽。
末了,餘非就聽江弈城接着道,“以後,我再也不會那樣了。”
哪樣?和她吵架?懷疑她?一走了之?
餘非沒有問,而只是小手緊緊的握住江弈城的大手。
不管是哪種,她都知道,他答應她的一定會做到。所有的出發點不過只是——
不會再讓她傷心。
江弈城在美國的這幾天,偶然得知公司有人在暗暗收購股東們手中的散股,這這件事背地裡進行的很秘密,他調查發現是一家公司的掛名董事做的。
爲什麼說是掛名董事,因爲據他了解那家公司的董事長常年在國外活動,很少回國,就算是遠程監控也做不到對國內時常如此瞭解的地步,如果不是早已在暗中繼續力量,帶着點蓄謀已久的意思暗暗發起攻擊,他怎麼也不相信若是一般能力的人敢和他們恆久,敢和他江弈城叫叫板!
這件事很顯而易見,這家公司背後有人,否則任由他吃了熊心豹子膽,手裡沒有偌大的資金鍊,怎麼敢和受夠恆久的股份?
那幾日江弈城一直在想這件事,不知道爲什麼,當他得到這個消息後啊腦海中第一個跳出來的人居然是——
蕭正南!
不過他這直覺也不是沒有依據的,放眼z市的公司,能和江家旗鼓相當的不多,別說是國外,就算是外市的也不會貿然過來攙一腿,而若是能力相當,又和江家有着說不清道明不明,千絲萬縷關係的,只怕別人不知道但是他心裡也清楚的很,這事兒誰能幹的出來。對此,他多少還是有些把握纔敢說這種話的。他從來都不做無謂的推測,直覺更是一直以來準的很。
只不過,他終於等不及了麼?
一直以來的沉默和隱忍,看似表面上風平浪靜,就像和江家你過的你的,我過我的,沒有任何關係往來,但實質上卻在暗暗積蓄力量,輪到終於有翻盤的把握時纔開始伺機而動!
江弈城倒是不意外,那他就看看,他能玩出個什麼把戲來?又製造出怎樣的驚濤駭浪翻卷江家,也不枉江爸在他面前三番五次的誇獎他蕭正南,天生就是個經商的材料!
也順道讓他看看,江家到底欠了他什麼,才讓他這麼一直緊咬着不鬆口?
回國就這一兩天的功夫,江弈城查到蕭正南藉着隋天心的銀行背景貸了一筆不小的款額。且貸款時間非常的短,只有一個月。但是自從他和隋天心分手後沒多久,銀行那邊的債務便到了期限,外加他這種不負責任,看似把隋家小姐和隋家人耍的團團轉的行爲激怒了隋家的人,據說他們不但放話再不會借給蕭家一分錢,更是頻繁打電話讓蕭家儘快還清債務!
這件事看來是蕭家用了手段,才讓媒體沒有大肆渲染報道,而至於蕭正南到底借了多少錢,又用這筆錢做了什麼,對於外界來說始終是一個保密數字,當然,媒體對於這件事更大的興趣點蕭家和隋家到底是什麼關係才導致兩家最後鬧崩的沒法做親家的?
但是,當繼續追查下去的時候,江弈城卻有了驚人的發現!
以至於這發現讓他當時坐在辦公室裡,助理明顯帶着從未有過的遲疑把那份文件送給他時,他翻看了不過五秒鐘,便突然把那文件徑直給扔了出去!
雖然知道江弈城從來都是一個理性的,自控能力極好的人,但是眼下他這失控的舉動,依舊臉色陰鷙,額頭青筋隱隱作動的樣子卻和他想象中的差不多。
準確的說,助理覺得江弈城現在做任何的舉動都正常!換做是他的話絕不僅僅只有這些反應!而估計早就已經瘋掉了!
江弈城起身走到窗前,助理聽到他手關節咯吱咯吱的作響着,似極力隱忍着什麼情緒一般。當然,助理心裡清楚的很,任由江弈城心裡發再大的火,他若是沒說讓他離開,他是斷然不敢離開的!甚至就算這根本沒他的事,此刻江總人正在氣頭上的牽連到他身上,他也必須要忍了!
半晌,江弈城聲音清冷的道,“你先下去忙吧。”
助理當然知道這個時候絕不是他問一句‘江總,您還好吧?’的時候,當然也嚇的像尿褲子一樣撒丫子就逃了,腿軟是真的有點,但畢竟跟隨着江總見識過了各種大大小小的場面,還沒什麼是他應付不來的,不過今天這事……
助理默默看了江弈城一眼,衝他欠了欠身便出去了。
江弈城站在大樓前,微眯着眼,咬肌隱隱作動。
他負手而立的就那樣站着,卻全然沒有心情看腳下的風景,眼前全是他在文件上看到的內容。
銀行那邊追債蕭正南,可是他卻發現他居然把所有的財產都轉到了蕭冪身上去,他自己一分也沒有。這都不是關鍵,關鍵是!擔保人上居然寫着:江起良!
江弈城越發的感覺到,蕭正南的存在讓他不止一次的感覺到什麼叫‘防不勝防’,而這‘不勝防’的理由正是屢次來源於江爸!在他看來,江爸以前的那些行爲的確不算什麼了,要按照這次把命都搭上半條來說的話。
他不知道江爸當時在籤這協議時到底是知不知道內情和失態的嚴重性的!更知不知道,蕭正南把事情玩到這般田地,一切不過都是在他的步步爲營中,江家如果拿不出這麼多錢來就需要變賣股份!
股份。
都是要股份,那家莫名的公司要他們恆久的散股,銀行則要收購恆久的大股,這是明裡暗裡的要拆分了江家的打算呢!走到今天這步棋,江弈城很有理由相信蕭正南肯定計劃了不少的一段時間。至少別的不說,至少是隋家小姐這個跳板用的可謂是煞費苦心,這麼大一筆錢借了出來,讓江家爲他買單,卻又用這筆錢來打壓江家,順便給江家企業重重一擊,這一箭雙鵰用的可是漂亮!
怎麼都有種江家咎由自取,自食惡果的感覺?
以前他問江爸,他和蕭正南到底是什麼關係,他每次都是兩三句給支吾過去,這次呢?只怕已經不是幾句話的事了吧?
他相信他能拿到這內部相關資料,也相信江爸在銀行催款的時候就已經知道這件事了。
這前後若是聯繫起來的話,難怪,這幾天他覺得他有點怪怪的呢。
江弈城在落地窗前站了很久,以前他只是懷疑那種懷疑,但是現在,他卻覺得這不應該還屬於懷疑的範疇,而是,某種確定!
難道不是麼?事情都到了現在這個地步,還有什麼好懷疑的?如果不是那種最親密,親密到讓人無可抗拒的關係,又怎麼會明知道是錯,是陷阱而一而再再而三的掉下去的地步?
許久,江弈城從口袋裡掏出手機,垂睫的翻找着電話本最後撥通了出去後,他抿了抿薄脣,幾秒後情緒淡淡的道,“聽說西口那邊建了個室內魚塘,下午我們去釣魚吧。”
“你不是一直都說沒人陪麼。剛好我下午有時間。你自己開車吧,我下午兩點直接在西口等你。”
下午,江爸準時準點的來到西口,對於江弈城的要求真是既讓他感到意外又讓他驚喜!要知道他這個大忙人讓他騰出時間來是有多不容易!居然主動要求和他去釣魚,真是誇張的說,他這個當爸的用‘受寵若驚’都不爲過!
也是人年紀大了總希望身邊能有個人陪着,否則不管做什麼都提不起興致來。白天的時候他們都不在家,他一個人呆着總覺得無聊極了,晚上他們回來,他也想叫着他們過來陪他看看電視,下下棋什麼的,可又怕他們白天上班的上班,上學的上學太累了,夫妻間又一白天沒個相處,怎麼着也不好意思去打擾了人家,久而久之這自己跟自己玩,或者是自己跟電腦玩的生活也都已經習慣了。
別看他身邊總有些小老頭喊着一起出去玩,但是不管是釣魚還是打保齡球,他們都不是他的對手,這樣幾次下來他就覺得沒意思透了。
有自己的兒子作陪那當然就另當別論了。不過知道江弈城時間寶貝,也知道他一向守時的只會提前到而不會遲到一秒鐘,爲了不耽誤他時間他中午吃飯完就開始興致勃勃的收拾東西來了。
當然,引起他興致的還有一方面原因,那就是西口這邊的室內池塘自從建起來後他還從來沒來過的呢!
現在已經進入冬季,外面的溫度時不時就來個零下的讓人實在吃不消,穿多厚的外套都會覺得冷,怎麼可能在外面垂釣時還坐的住?不過介於現在會享受生活的人越來越多了,尤其是中老年人,釣魚可以說是一大愛好,所以西口這邊便建了一間佔地面積偌大的室內池塘,裡面的環境完全仿照室外,給人一種就是在室外露天垂釣的感覺。這讓江爸剛坐下找了個位置,就對這環境讚不絕口起來,還說日後一定會形成本市的一大特色!這開發人好想法啊!
江弈城卻挑眉,“我倒是覺得這裡雖然纔剛開,但是堅持不了多久就會關門大吉了。”
眼見江爸一臉的愕然和不苟同,江弈城好整以暇的解釋道,“都說咱們省裡就屬z市發展最迅速,房價甚至已經翻了價格最低城市的兩倍之多,雖然這裡屬於郊區,到z市事實近日的地位,哪怕是一小塊地皮也算是寸土寸金了,這裡佔地面積如此之大,聽說連地皮都沒拿得下來,居然靠的是租地,本想着靠着項目吸引人,好迅速回籠資金,不過因爲地理位置偏僻,外加這裡的消費屬於中高檔消費,並非一般經濟能力能消費的起的,這就極大的限制了來這人的數目。但是若是隻靠着少數人來掙錢,那這裡只怕倒閉的會比我預計的還要快。而且這極少數人,也不過只是利用極少數的時間來這裡的捧個場。不過最重要的還要屬夏天這裡的不會有人過來,畢竟室外的環境不知道比這空調充足的室內好過多少倍,人造環境終歸不能和自然環境相比。而冬天在四季中不過只是其中一季罷了,往好了說能掌控半年的氣候,但是就這偏僻的地理位置而言,若是家裡沒有車的話,在這大風寒冷天的誰願意往這邊跑?所以說來說去,這不過提供給少數有錢人的娛樂項目,想法是好的,卻有着諸多的不可取之處。”
江弈城的話讓江爸直接呆了很久,然後他搖搖頭滿臉無奈的拍拍江弈城的肩膀,“好吧,江總你贏了。你的一番精闢講解我心服口服!”
末了,他突然臉色一變的撇撇嘴嘀咕道,“真是討厭,難得出來釣個魚高興高興,你這麼一說我的興致都被掃了一大半了!”
江弈城瞭然,“那我不說了。專心釣魚好了。”
說完,他就真的不再說一句話了,只專注於手中的魚竿。
不過江爸難得和江弈城出來,若真讓他一句話不說他還憋得慌!
不一會,當江弈城第一杆便有了不小的收穫,江爸滿心羨慕,“真是,有個全方位優秀的兒子還真是一件讓人有壓力的事!”
江弈城勾脣,“有個能幹的兒子難道對於父親來說不應該是一種驕傲麼?不管這‘能幹’是能力還是手段。是光明正大,還是陰暗招數。”
江爸搖頭哼道,“什麼陰暗招數,我最看不慣的就是陰暗招數了!還記得弈城你剛剛學經商的時候我跟你說過什麼嗎?”
江弈城沉吟,“商者,可詭而不可鬼也。”
“沒錯!在商業上可以運用各種手段獲取成功和想要的一切,但這必須是一種自身的能力,一種思維的能動性,而絕非是陰暗不可告人的手段!”
江爸的話讓江弈城輕笑,“爸你是這樣和我說的沒錯,我也一直都這麼牢牢謹記着。不過以前也許我還對這深信不疑,但是現在,我卻沒那麼相信了。”
說到這,江弈城再次收杆,眼神卻並未有任何喜色,而是淡漠的彷彿隱隱結冰。
“爸你知道爲什麼姜太公釣魚的魚鉤是直的,卻還是在看似可笑的堅持釣魚麼?因爲願者上鉤。只要心甘情願,哪怕明知道這鉤子扎嘴,明知道這鉤上沒有魚餌,卻依然願意心甘情願的送上門去。誰說魚沒有感情?依我看這才叫一種大無畏的犧牲精神。而同樣,江爸你口口聲聲說着不喜歡,最鄙夷的事情,實則真的就這麼絕對麼?做這種事的如果是我的話,那肯定是斷然不被允許的,但是如果換一個人呢?還會這麼絕對麼?只怕那個人不管做什麼,不管是詭還是鬼,都會被爸你欣賞的吧?”
江弈城說這些的時候一雙深眸緊緊盯着江起良的反應,他果然看到,江爸握杆的手微微顫動了一下。這也讓他心頭一陣苦笑。
他多希望江爸聽不懂他這話,就可以虎下臉來的訓斥他教導他一頓,擺出那些自以爲是的理論來說的頭頭是道,不管是對是錯,做兒子都該首先聽得進去,再取其精華去其糟粕,爲己所用。
江爸暗暗的舔了舔乾澀的嘴脣,突然覺得這西口的室內池塘竟有些說不出的乾燥。
更不知因爲是室內的關係悶得慌還是其它因素,他竟有種胸口發悶的感覺!
“爸是什麼人你還不知道麼?我堅持的事什麼時候改變過?說一堆有的沒的,你今天怎麼這麼奇怪!不想釣魚的話我們就回家!從一開始來就掃興!”
說到最後,江起良的情緒中竟明顯帶了一絲說不出的煩躁感!
江弈城就那樣不動聲色的看着江起良,看到他竟漸漸有些心緒冒汗,索性神色逐漸不悅的扔了魚竿回瞪向江弈城,孩子氣一樣彷彿想要用這種無聲的行爲來表達他的憤怒和不滿,卻見江弈城聲音很輕的開口,“其實我也想知道,爸你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改變的?是從知道蕭正南的身世,把他暗地裡認回來起?還是從彌補你的虧欠起?纔可以讓你不顧自己的家人,不顧所有的親情,爲了一個外人把江家置於死地?”
江爸的臉色瞬間鐵青一片!整個人甚至完全呈石化狀態!
卻見江弈城從隨身帶來的包裡拿出一份文件遞給他,卻面色平淡的說,“爸,如果不是這個東西,我真的不知道,原來世界上還有這麼一個人是可以讓你犧牲掉自己,甚至拿自私到拉整個江家陪葬的!我不管事實到底是怎樣的,爸你對得起江家,對得起媽麼?”
說話間,江弈城的手鬆動了那麼一下,那份文件便掉落在了地上。江爸的肩膀抖了抖,身體兩側的手努力剋制住顫抖,竟不敢去把這份文件撿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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