樑諾沉默了一下,搖了搖頭:“你都把我害進醫院住了幾天,更何況是董先生?少爺,你真無恥,我說了那麼多解釋的話,你都不信,現在反過來問我信不信你?”
“我無恥?”北冥煜倏忽站起來,眼看着就要發火。
季崢衍也不隔岸觀火,上前解釋說:“小諾諾,這次這件事你真的搞錯了,我們最多隻是警告一下董寒聲,打人這種暴力的事,當真不是老北做的。”
“他經常打我。”樑諾認真的說。
季崢衍默了一秒,偷偷瞥向北冥煜,鄙視的眼神好像在說:你丫的真無恥,連女人都打!
北冥煜眼神如刀刃一般,瞥了一眼季崢衍之後,直直的盯着樑諾,將季崢衍無視了。
季崢衍輕咳兩聲,跟着道:“小諾諾,老北是什麼人你還不清楚麼?要真是他做的,他肯定會承認的,再說了,董寒聲是真的欠揍,你知道麼,那些讓老北氣的吐血的照片就是他一手策劃的,還故意寄到老北的辦公室,分明就是居心叵測!那種人捱了打也不算什麼新奇的事,老北憑什麼不承認?”
樑諾訝然:“你說那些照片是他寄過來的?不可能!他沒有理由這麼做!”
“理由?”北冥煜嗤笑一聲,臉色還是很沉:“他看上你了,想離間我們之間的感情然後讓我們離婚,你就可以投入他的懷抱了,這算不算理由?”
樑諾氣着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我要跟你說多少次,我和他沒什麼,而且董先生有一個很愛很愛的女朋友,這次的紀念品就是爲了紀念他的女朋友!”
“他女朋友在哪?我的調查結果顯示,他是黃金單身漢!”
“那是因爲……”樑諾下意識的要說董寒聲的女朋友離開了他,但話到嘴邊又咽下,換了一個話題:“我跟你真是沒法溝通了,就算我們之間沒有感情,我也不可能離開你!”
“要不是有協議,你敢說你還不想離開我?”
樑諾抿了抿下脣,水汪汪的大眼睛堅定不移的瞪着他:“你簡直不可理喻!”
“是我不可理喻還是有些人心虛?”
“你……”
季崢衍看着這對小夫妻覺得簡直頭疼,上前一步站在他們視線中央阻隔了彼此的視線,他大叫一聲:“停!你們能不能說點有營養的話題?這都幾歲了,還像個沒長大的孩子一樣吵吵鬧鬧?現在最重要的就是找出那夥打手,這樣才能還老北清白,也能證明董寒聲到底是玩的苦肉計還是被人陷害!”
樑諾鄙夷的掃了一眼北冥煜:“誰喜歡跟他吵吵鬧鬧?幼稚!季少,照片的事我相信你說的,我們有時候相遇很偶然,只有他才能做得這麼天衣無縫,可是……他沒必要把自己打成重傷來陷害北冥煜吧?”
北冥煜扯動嘴角,露出一個無比嘲諷的表情:“你是傻子麼?你怎麼知道他真的受傷了?看到他被打就以爲真的受傷了?”
“可是,我親眼看到的!”
“雷聲大雨點小,你敢保證他身上的傷就像外表看起來那麼嚴重?”
樑諾沉默着抿脣,很明顯不太相信北冥煜的話,季崢衍拍了拍她的肩膀:“小諾諾乖啦,這件事我和老北會盡快查出來的,你先回去。”
“在事情查出來之前,我不相信你們任何一方!”
樑諾說完就走了,北冥煜突然發力踹倒了一旁的沙發,季崢衍急急從沙發上跳起來:“更年期提前到了?發什麼火啊?”
“你去送她回去,晚上我再去找你。”北冥煜冷冷的盯着他。
季崢衍聳肩,跟着樑諾出去了。
季崢衍一向高調騷包,開着輛紅色的法拉利招搖過市,樑諾本想拒絕的,但他直接把她塞進去了,車子行駛在馬路上,季崢衍笑眯眯的盯着她。
“小諾諾,有件事我想告訴你。”
“什麼事?”樑諾乖巧的坐在車中。
“老北那人你也相處一段時間了,他其實本性不壞就是嘴巴毒了點,態度惡劣了點,有時脾氣再壞了點,但對你絕對沒有惡意,他娶前面那兩個老婆的時候,完全就是放任不管的態度,只有你在他身邊呆了這麼久,他還在背後默默的關心照顧你。”
樑諾真後悔怎麼沒有把自己被凌辱之後的畫面拍下來,然後給季崢衍,狠狠的打他的臉。
“噢。”
懶懶的回了一句,樑諾就不想理他了。
北冥煜的好基友,肯定是向着他的。
季崢衍看了樑諾一眼,又說:“你還記得你上次在學校裡被陷害抄襲麼?”
“嗯,記得。”
“其實,那天晚上你來我們包間玩牌,玩完之後,他就讓孫特助給學校打了電話,要求你重新參賽,還給學校捐了一大批設備。”
樑諾睜着大大的眼睛:“他……他怎麼可能?”
“還有,你想去法國參賽只能以珠寶公司的名義,其實老城區那個破珠寶店完全就是爛泥扶不上牆,他根本沒必要把錢打水漂,偏偏還爲你做了。”
“可是,我說了會還錢給他的。”
“那你去看了那家珠寶店的新廠址了麼?”
樑諾搖了搖頭:“沒有,從上次比賽完了有人找我去做兼職設計師,我就沒管過那家珠寶店了。”也許是她天生對經營公司沒感覺,看着一堆財務報表就覺得頭疼吧。
“你要是再去看一眼,就明白他對你有多用心了。”季崢衍觀察着她的反應,見她不說話,索性吩咐司機:“去老城區的一諾珠寶。”
樑諾在聽到“一諾”兩個字的時候,手心下意識的緊了緊,也沒有反駁,任由季崢衍將她拉到了老城區去。
樑諾回到老宅的時候天色已經快暗了。
她腦子裡很亂,心跳也有些不太正常,彷彿有什麼東西要從腦海中噴薄而出,卻又不知道那東西到底是好還是壞,她去浴室簡單沖洗了一下,換了一件居家服,然後下樓吃飯。
可再次上樓的時候,她才注意到她的房間裡擺放着許多花瓶。
主要是兩種花。
向日葵擱在陽臺邊,房間內的花瓶則插着劍蘭。
她驚訝的看着房間裡的花,震撼的合不攏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