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玉等人並不爲華清遠的煽動而動容,略略的說了幾句話,就聚到一起討論道:
“你們覺得,咱們要不要和華陽宮的人合作?”
“以華清遠的爲人,他既然提出了,那就是一定會和我們合作的,倒不怕他說一套做一套。”
“就是,他們華陽宮的人這次想要勝出,還真的要和咱們合作才成。”
“不錯,我聽說瀏陽宗偷偷地和華陽宮的死對頭合作了,想來這華清遠也是知道了這件事,纔會選擇與咱們合作的,剛好,咱們兩隊加起來正好是十個人,把瀏陽宗的人幹下去,咱們就贏了。”
四個人商量了一下,居然沒有一個人問過月靈的意見,就同意了華清遠的建議。
月靈坐在原地眨巴眨巴雙眼,這還真是兩個極端啊,昨天是被人躲着,今天是被人忽視了,唉,做人還真難啊!
月靈在這兒嘆息,玉華可是整個人都不好了。
眼看着這邊華陽宮和道宗的人已經擺開架勢了,玉華也只好領着自己宗門的弟子進入備戰狀態。
月靈站在衆人中間看向瀏陽宗的人,此時的玉華已經按照他們幾個的特點,給他們宗門的弟子做出了他自以爲最恰當的安排。
雙方沒有要互相打招呼的意思,直接選中一個對手就撲了過去。
他們一個對一個,上手的很快,只要月靈一個人和瀏陽宗的一位男弟子落在了最後。
月靈是因爲沒想到他們會直接動手,那個弟子則是因爲阻擊月靈的任務落在了他的身上,見月靈沒動手,他也就沒動手。
下面關注着他們的人羣,驚呼着:
“看,華陽宮的人竟然和道宗人合作了。”
“這很反常啊?這華陽宮不是向來和瀏陽宗同氣連枝的嗎?”
一位知道內情的人,低聲說道:
“我聽說這瀏陽宗因爲黑海的利益,偷偷的與凌霄閣合作了,估計這華陽宮是知道瀏陽宗做的齷齪事了,所以這次聯合道宗的人趁機打壓瀏陽宗呢。”
“哦,還有這些事,那這瀏陽宗做的確實不地道,怎麼能因爲一點利益就拋棄原來的同盟呢?最後竟然還和同盟的死對頭搞到一起,我要是這華陽宮的人,也會抓住機會打擊他們。”
“嘿,你知道什麼,這年頭向來是沒有永遠的朋友,只有永遠的利益。我看這瀏陽宗這麼做只能說這次凌霄閣下的本錢大,也不知道那黑海出了什麼寶物值得,瀏陽宗冒險與他們合作。”
“嘿嘿,這些就不是我們這些人知道的了,還是好好看比賽吧,不知這月大小姐這會又要怎樣勝出?”
“確實,呵呵。”
衆人笑鬧了一陣,繼續關注着擂臺上的比試。
此時,月靈已經與那位男弟子戰到了一處。一劈、一斬、一掃之間是運用的更加熟練的劍法,整個過程尤如行雲流水,一氣呵成,再不見一點無措,每每在對方出招之時就看破他的招數,致使對方越大越捉襟見肘。
最後一個橫掃之際,天泉劍落在了對方的脖頸處。
“你輸了。”
月靈淡聲說道。
男弟子垂下手中的劍,低落的說道:
“我輸了。”之後就自己走下了擂臺。
月靈站在擂臺的邊緣,看着場中的衆人,分析他們的每一個招式,心中想着自己要不要上前幫助哪個一下,可是看了一圈,覺得大家對自己的對手都挺的心應手的,也就站在原地認真的看着他們打。
大家陸陸續續的打敗了自己的對手,也都向一塊一樣站在一邊觀摩別人的對戰。
直到場上剩下了華清遠和玉華兩人,兩人的對戰不分高下,實力也都差不多,也不能直接說誰能勝誰,只能說兩人都在五五之數。
華清遠的武器是一把玉笛,主攻的是音功。
而玉華的武器是一把樺骨傘,此刻那柄樺骨傘正在玉華的頭頂,滴溜溜的轉,阻擋了華清遠的音功。
而華清遠見狀並不擔憂,只是把玉笛吹的更加的嗚咽低迷,斷斷續續的低音如泣如訴,聽在衆人的耳中愈加的傷痛、悲鳴。
玉華的樺骨傘悲鳴一聲,倌雲紗做成的傘紙從中裂了一指。玉華心痛的收起樺骨傘,拿出一柄日月神劍擊向華清遠。
這時衆人才反應過來,原來這樺骨傘裡竟然有一個靈智在其中,大家都很好奇這靈智是個什麼東西,可惜玉華收起的太快,大家都沒有見到。
鳳舞呆在李玉身邊,低聲問道:
“那樺骨傘裡不會有一個樺樹妖吧?”
李玉皺了皺眉:
“不清楚,如果真的有的話,是樺樹妖,也並不稀奇,本來他那扇子也是樺樹做的嘛。”
月靈深覺李玉師兄說的有理,畢竟一棵修煉成精的樺樹做的樺骨傘才更具威力嘛,如果再能夠把樺樹精的魂魄困於樺骨傘,或者就是直接找了一棵樺樹精做的妖寵,也是可以的嘛。
搞不好剛剛的樺骨傘,還是那棵樺樹精幻化而成的呢?
這邊玉華變換了武器,直面華清遠的音功。
而華清遠也摒棄了剛剛如泣如訴的笛音,換成了殺氣凌越的曲調。
玉華在這首曲調中,感受到的阻力越來越大,揮劍的速度越來越慢,在最後竟然下盤不穩,狼狽的向後倒去。
眼看他就要摔倒在擂臺邊上,可是沒想到他竟然在倒下去的最後一刻,揮劍把距離他最近的一位華陽宮的弟子,給掃下了擂臺,臺上剛好留下了十個人。
裁判適時的擊打戰鼓,戰鬥結束了,玉華成了勝出的第十個人。
華清遠的臉色都黑了,瞪着倒在地上的玉華說不出話來。
倒是那玉華開心的嘿嘿直樂:
“哈哈,華師兄真是不好意思了,剛剛小弟一個不小心,隨手揮了一劍,沒想到竟然把你們宮的人給掃下去了,真是對不住了,哈哈。”
華清遠氣憤的一甩袖袍,離開了這個讓他惱火的比賽場地,華陽宮的其他人也跟在華清遠的身後離開了。
月靈幾人相互看了看,像玉華抱了抱拳,打過招呼,也離開了。
徒留玉華一人倒在臺子上,看着他們的背影發呆。早早等候在一旁的瀏陽宗衆弟子,等到月靈一行人離開之後,急忙上臺把他們的大師兄,給扶了下去。
月靈他們回到自家宗門的休息區,受到了宗門大佬的誇讚。月靈在衆人中間停了一瞬,就回到了自家哥哥身邊。
“做的不錯。”
月清摸着她的小臉蛋,誇讚道。
月靈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倒是一旁的凝,說了一句:
“你原來都沒和人對戰過啊?怪不得,會被那隻魔給打昏呢。”
月清聽到他提起那隻魔,臉色緊張的問道:
“你看到她和那隻魔對戰了?當時是不是很危險?”
凝淡淡的看了他一眼:
“事情都過去了那麼久了,我不記得了。”
月清一口氣悶在喉嚨裡,吐吐不出來,一張臉很是難看。
一旁的月靈趕緊出聲,打破兩人之間的尷尬:
“哥哥,我累了,想要回去休息了。”
月清深深吸氣,壓下喉嚨裡的那口氣,點了點頭:
“好,咱們走。”
於是月清向其他帶隊的元嬰真人,打了招呼,帶着月靈離開了比賽場地。
回到客棧裡,月靈先是把今天對戰情況,一一回憶了一下,整理了一下當時對戰的感覺,細細研磨其中的技巧和戰術的應用。
好好的休整了一番,第二天又早早的來到莫南湖繼續比賽。
今天的比賽與第一天的差不多,還是混戰,只不過今天是剩下的這一百人各自爲戰。
而且比賽要求要在半個時辰內結束,最後擂臺上只能留下五十人。然後再按照這五十個人最初拿到的號碼牌進行排位,下午就開始進行淘汰賽,明天直接決出前十名的弟子。
月靈一聽就知道比賽有了一些變化,原本按照自家哥哥說的規則,是今天只要對決處前五十名的弟子就行了。
可是這次文長老宣佈的規則,明顯是把明天的前十名排位賽給提前了。
其他參賽的弟子也都發現了這一點,可是大家都秉持着尊重聯盟的決定,默默的接受了。
咚咚咚,三聲過後,比賽正式開始。
這次與月靈對戰的是劍宗的一位女弟子,月靈根本不認識她,是她在比賽一開始月靈還沒有反應過來之時,就直接出手過來的。
而且這位的出手很是迅猛,一招一式都快、準、狠無比。
月靈剛開始接招的有些混亂,不過很快地她就進入了狀態,眼裡只有了劍。
此時她就是劍,劍就是她,二者完美的結合在一起,劍招迅速、犀利、勇往直前。
一劈、一斬、一截、一撩、一挑、一鉤、一刺之中,就可見其中的劍意,很快就在兩人中間形成了一個超大的劍氣包圍圈。
就連旁邊一不小心撞到兩人外圍的人,都會不小心被兩人之間的劍氣所傷。
而與她對陣的劍宗大師姐劉雯,卻是越戰越開心,越戰戰意越強,這是她遇到極品對手時的狀態。
劉雯接下月靈橫掃過來的一劍,興奮的大喝一聲:
“好,再來。”
聽的她的大叫,月靈也是被帶到了對方的狀態裡。月靈知道自己今天是碰到對手了,她還是第一次和人打的這麼痛快,於是她的出招越來越沒有顧及,很多劍招幾乎是不經過她思考的,就被她使了出來,她完全進入到了一種忘我的狀態,所有的反應都是她最本能的反擊。
隨着她越來越忘我的對戰,擂臺上的其他人可就遭了殃。
使得在她們一旁對戰的其他人,都不得不避其鋒芒,有越來越多的人停下了比試,只能站在一旁看她們倆對打。當然也有一些不幸的人,被兩人的劍氣所誤傷,被轟下了擂臺。
這一奇異的景象,搞的在場的衆人都是一臉的懵。有些弟子原本想要開口提醒一下她們,可是被守擂的真人一瞪之下,統統閉上了嘴。
於是這比賽的現場就出現了這樣的一幕,所有人都站在擂臺的邊邊處,看着場中的兩人,出招越大越快,剛開始還能看清兩人出招的招式,可是慢慢的看到的就是一片幻影,場中只見劍氣環繞,而不見兩人的身影。
而偶爾泄漏出的劍氣,還會誤傷圍觀的其他人,躲避不及時的人,很有可能會重傷到要害部位,搞得大家很是心驚膽顫的。
可是不知什麼時候開始,兩人的對戰開始向着圍觀的人羣而去,導致一些反應不及的弟子,慌亂中掉下擂臺,失去了比賽的資格。
被擠下擂臺的弟子,鬱悶的站在擂臺之下,望着擂臺之上的兩人,想罵人。
可是一想這兩人的身份,一個是月家的大小姐,罵不得;而另外一個呢,好嘛,劍宗的大師姐,這位的暴脾氣也是惹不得啊。
最後大家只好閉緊嘴巴,幽怨的離開了比賽場地。
原本大家以爲這兩人還要打好久才能停下來呢,不想人家兩人竟然自己收手了。
大家楞楞的看着她倆,這倆人竟然對着對方笑了起來。
“月大小姐,真是名不虛傳啊。”
“你是在嘲諷我嗎?”
“哈哈,怎麼會,從今天開始,你再聽到這句話的時候,就是別人真的在誇獎你了。”
“那我還是真的要謝謝你了。”
“嘿嘿,不謝不謝。”劉雯這話說的一點都不客氣。
月靈發現她竟然對着她越來越想笑,於是就不受控制的笑道:
“我叫月靈,你叫什麼名字啊?”
“我叫劉雯,是劍宗的大師姐。”
後面一句自我認證,劉雯說的相當有大姐大的風範,頗有一種‘以後我罩着你啊’的態度。
讓月靈非常的欣賞,要知道她之所以選擇劍修的路子,就是幻想着有一天自己能夠一劍走天涯的,這回竟然在現實中遇到一個,如此讓此與自己夢想靠近的傢伙,月靈心中的激動別提多興奮了。
就在兩人旁若無人的進行深層交流的時候,周圍的人才意識到,這擂臺上因爲她們剛剛的一連串暴擊,此時留在擂臺上的剛剛好是五十人。也就是說他們這些人都不用再比賽了,算是直接晉級了。
剩下的四十八個人和裁判一起蒙圈兒了,這比賽還有這種操作嗎?
守擂的真人向主席臺上的聯盟長老請示了一下,長老們對視了一眼,就直接讓文長老宣佈今天上午的比賽結束了。
最後那參賽的四十八人,和場下看比賽的羣衆一起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