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笑了一下,帶着幾分幽怨的說道:“拓跋睿長的就那麼容易讓你印象深刻,我就那麼容易讓你遺忘?”
李墨雲身體一顫,受不了男人幽怨的語氣,咦了一聲,說道:“你認識拓跋睿啊?”
“不僅認識,還很熟。還有他的好師弟丁子峻,我也很熟。”男人說這句話得時候語氣很重,特別在提及丁子峻的時候,更像是有什麼深仇大恨一樣。
李墨雲皺眉,直覺告訴她,這個人和拓跋睿還有丁子峻一定有過節,抓她大概就是爲了要挾他們的吧。可是,她是被拓跋睿貶到軍營做軍妓的,也就是說,她被拓跋睿給遺棄了。這一點兒,難道他不清楚嗎?
“那個。”李墨雲開口說道:“你抓我是爲了要挾拓跋睿他們的吧?我想告訴你說。”
“假的。”李墨雲的話還沒有說完,男人直直的盯着他吐出這樣兩個字來。
李墨雲聽的沒頭沒腦的,暈暈乎乎的問道:“什,什麼假的?”
“軍妓。”男人說道,“拓跋睿之所以將你貶到軍營做軍妓,就是爲了保證你的安全。哼,他也太小看我了。他以爲這樣做,我就會相信他了嗎?不會。”男人說最後一句話得時候是望着外面的。
李墨雲從他的眼神裡看到了仇恨和滿滿的殺氣。她不清楚拓跋睿對他做了什麼,使他這麼的恨他,都恨不得殺了他。但是她清楚,她這次真的是不能影響到拓跋睿了。拓跋睿不是使的什麼計謀,是真的被她惹怒了。
“南齊被拓跋睿和丁子峻給滅了。”很久的沉默,就當李墨雲認爲男人不會再說任何的話的時候,男人突然開口說了這麼一句話。
李墨雲一愣,認爲自己幻聽了,問道:“你說什麼?”
“南齊被滅了,我成了亡國奴。”男人雙眼發紅,狠狠的瞪着李墨雲吼道。
李墨雲這回聽清楚了,眉頭皺的如山高,看着眼前的人,她突然知道他是誰了。他們確實有過一面之緣,但是那個時候李墨雲並沒有太過注意他的臉,只是看到的時候覺的這人長的還不錯。
如果不是後來接二連三的出了很多事情,或許她會記住他的。但是後來的事情太多太刺激,以至於她將這張面孔拋的一點兒影子也沒有留在腦子裡。
“你是高演。拓跋睿爲什麼會要滅南齊?兩個月前,他不是還講西平公主嫁給你做皇后的嗎?兩國都聯姻了,爲什麼還會開戰?”李墨雲一口氣問出三個問題。她實在是想不出來拓跋睿和南齊開戰的理由。但是她也清楚的知道,一個國君是不會拿這種事情開玩笑的。
高演諷刺的冷笑一聲,看着李墨雲,說道:“爲什麼?爲什麼你應該問拓跋睿啊?”
靜一覺醒來已經是快中午了,她走到門口看了一眼關着李墨雲的屋子。屋門緊緊的上着鎖,並沒有什麼異樣。唯一讓她感覺到不同的是,今天似乎李墨雲很安靜。早飯過後她沒有在大呼小叫的整自己了。
“哼,終於消停了。”靜冷冷的說了一句,轉身去做中午飯了。不一會兒她做好了,將飯菜盛到盤子裡,端着向着李墨雲的屋子走去。
利索的打開鎖子,推
門,走進屋子裡。靜並沒有看到李墨雲的身影,她以爲李墨雲又在跟她玩兒花樣。以前的時候也有過這樣的情況,推開門看不到她的人,她當時差點以爲李墨雲逃了。但是下一刻她準備轉身找人的時候,李墨雲砰的一下從門後跳了出來。
看看門後面,並沒有她的身影。靜走進去,將飯菜放到桌子上,四周看了看,沒有發現她所藏身的地方。屋子就那麼點兒地方,一眼就看全了,沒有看到李墨雲。靜慢慢的走到牀邊,猛的掀開牀單,蹲下身向牀下看去,沒人。
靜一下子慌亂了,整間屋子除去牀底下和門後面不能一眼看到,其他地方都是一目瞭然的情況。這兩個地方沒人,只能一個可能,靜急急的喊了兩聲:“小姐,李小姐,你在哪兒?吃飯了。”
屋子裡靜的只能聽到她一個人冰冷無情的喊聲,除此之外再也聽不到別的聲音了。如此安靜的情況下卻無法撲捉到李墨雲的呼吸聲。這下靜知道李墨雲並沒有在和她玩兒花樣,是真的出事兒了。
靜轉身向着屋外跑去,在院子的周圍看了看,並沒有發現什麼異樣。突然她的眼角餘光看到一扇窗子上有一個不是很明顯的小洞。昨天的時候這裡沒有這個洞的。
靜走了過去,仔細的多看了看,她確定這個和李墨雲的消失有關係。然後她仔細的查看了門窗,並沒有發現有被動過的痕跡。最後她只能過去看門鎖。終於讓她找到了一絲線索。
靜整個人都呆了。她平時自認爲自己武功夠高,心思夠細膩,警覺性也不錯。這樣一個隱秘的地方,她看着一個人是絕對的不會出任何的問題的。
曾經有那麼一時,她還認爲主人讓她在這裡看着這個李小姐,簡直就是大材小用,浪費她的時間。現在人丟了,她後悔已經來不及了。
靜知道自己闖禍了,很快的在原地消失了。
拓跋睿端坐在御書房內,丁子峻站在他面前不遠的地方。
拓跋睿不緊不慢的擡起頭來問道:“高演還沒有找到?”
丁子峻搖搖頭,說道:“我想應該是有人幫助他。”
“這個朕也想到了,可是會是誰呢?”拓跋睿手摩擦着下巴,慢慢的說道。
丁子峻皺着眉頭也在思考着這件事情。突然他開口說道:“師兄,你還記得當年高演爭奪皇位的時候,我查到他背後有一股隱秘的力量嗎?”
“你是說。”
丁子峻點點頭,說道:“我想應該是他們。連隱神閣都查不到的力量,那股力量應該是不小的。”
拓跋睿不贊同的搖搖頭,“如果真的如你所說,那麼爲什麼在我們攻打南齊的時候,這股神秘的力量沒有出現幫助他們呢?”
“這個。”丁子峻實在是想不出來。他現在唯一想到的有可能的就是那股不受他們控制的力量。如果不是的話,那麼有誰有那個本事將高演給藏起來呢?難不成還有什麼他們不知道的力量存在嗎?這個玩笑可一點兒也不好笑。
正在兩個人都沉默的想着事情的時候,門外有異動響起,丁子峻和拓跋睿兩人同時看向門外。不多一會兒,門窗吱呀一聲被一道突來的勁風吹
開了,接着一道暗影快速的閃了進來,然後門又自動的關上了。
等着門關上之後,屋內多出一個人來。此人全身被暗紫色斗篷從頭裹到腳,頭微微的低着,只能看到他鼻子以下的部位。
來人單膝跪在地上,一手扶膝一手撐地,頭微低,說道:“參見閣主。”
丁子峻看着來人,有幾分驚訝,問道:“你怎麼來了?”
來人並沒有看丁子峻一眼,只是擡頭看了一下拓跋睿所在的方向,然後迅速的將頭低下,保持原來的樣子,無任何情緒的話出口,“閣主,小屋出事兒了。”
“什麼事?”拓跋睿淡淡的看了他一眼,不急不躁的問道。拓跋睿以爲李墨雲在胡鬧,或者說她生病了之類的事情。他沒有向着她失蹤或是被人劫走的方向想。
“李小姐被人劫走了。”那人微微擡頭,一字一字說道。
丁子峻一聽,激動的從椅子上站起來,有點激動的吼道:“你說什麼?”
拓跋睿的臉色很難看,一瞬間,房間內的溫度降到了零度以下。
但是那人一點兒都不受影響,依舊是一臉的鎮定,擡起頭,露出了那一雙眼睛。他的眼球是黃色的,眉毛爲白色,隱隱露出來的頭髮也翻着銀光。
“銀光沒有保護好小姐,請皇上責罰。”銀光將頭低的很低。
拓跋睿想了一會兒,說道:“靜呢?她有沒有事兒?”
“她。”銀光不知道該怎樣說,靜一點兒事兒都沒有,因爲她根本就沒有見到來人。
丁子峻急了,吼道:“說啊。靜她是死了還是廢了,怎麼就讓人得手了呢?”
銀光心裡狠狠的嘆了一口氣,心道:“這下靜慘了。早就告訴她不要大意了,她還是太大意了。現在這情況看來,皇上和副閣主是不會饒過她的。”
“她,沒事兒。”銀光如實的說道。
丁子峻怒了,“沒事兒?人都被劫走了,她沒事兒?難道說人被帶走的時候她不在?還是說她眼睜睜的看着人被帶走的?”
銀光又是在心裡嘆了一口氣,眼睛閉了一下又睜開,說道:“她根本就沒有見到人,等她發現人不在了後,已經是很長時間過去了。”
砰。
“你說什麼?”
丁子峻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話,驚訝的吼道。他話音剛落下,身後的一聲巨響震的他耳朵生痛。
拓跋睿在聽到李墨雲被人劫走這後,就已經很生氣了。但是他忍着沒發脾氣,他要聽聽事情的經過是怎麼一回兒事兒。畢竟也是他大意了,只派了靜一個人在那裡。可是他萬萬沒有想到靜她竟然在李墨雲被劫的時候根本就沒發現。
如果是不抵的話他還能原諒,沒發現?那他派她在那裡是做什麼的?睡大覺的嗎?還是吃閒飯的。要是吃閒飯的,他大可以去街上隨手拽一個要飯的,何必讓她去呢?
“找到是誰幹的嗎?”就在丁子峻和銀光以爲拓跋睿會發火的時候,拓跋睿淡淡的問出這麼一句話來。他不是沒有火氣,實在是現在他必須要冷靜鎮定。如果這個時候他不鎮定了,那麼她就更加的危險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