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的心一旦破碎,要想再修復還原就難了。而靳南成心裡想說的話,也早就已經對女人和盤托出,效果明擺着一點都不理想。別說讓女人回心轉意了,就算讓她不再恨自己都難。
再加上他還有一個情敵在場,而女人心裡的天平明顯傾向情敵,使他更加沒有希望。他甚至都沒有任何辦法去安慰女人,讓心上人不再悲痛大哭。
陸明軒在女人的阻攔和勸說下,已經變得十分冷靜。即使他心裡對情敵有再多的怒火,也不會再輕易發作出來。他只是冷冷地提醒對方,“你留在這裡,只會讓蘇晴傷心難過。如果你想讓她好過一點,那你就應該馬上離開!”
靳南成看看還在痛哭的女人,那副梨花帶雨的可憐模樣,讓他看得心痛。剛纔女人已經趕他走。他可以不把情敵放在眼裡,卻不能不重視女人的意願。
想了想,他確實不得不離開了。但在走之前,他還是要狠狠地警告情敵,“如果蘇晴再出什麼事的話,我就要你的狗命。我會慢慢地跟你算清總賬。”
他非常鬱悶地走出女人的房間,卻沒有離開酒店。他打算悄悄地跟在女人後面,看看她將要去哪裡,以便將來能夠再一次找到她。
“好了,親愛的,你別哭了。那混蛋已經走了,不會有人再來煩你。”陸明軒一邊幫女人擦着眼淚,一邊安慰女人。
“你也別說了,我心裡亂着呢。”她禁不住向男人發脾氣。不知爲何,她聽到男人在背後罵前夫,心裡就感到一絲不快。她自己也不知道這到底是什麼原因。
按理說,她恨那個男人,別人幫着她罵對方,她應該感到高興纔對。可實際上她卻不是這樣想。她覺得只有自己纔有資格罵靳面成,別人罵則不行。所以她現在讓陸明軒閉嘴。
“好好,我不說了。我幫你收拾行李。”男人不敢違抗她的命令,連忙殷勤地主動幫她收拾行李,準備回國。
蘇晴的情緒漸漸地變得平靜下來,終於停止哭泣,安靜地坐在沙發上,看着男人爲自己而忙碌,心裡既感動,又有些過意不去。因爲她剛纔一怒之下,把兩個男人都給罵了。
實際上,惹她生氣的始作傭者應該是靳南成,而不是陸時軒。後者是專門趕來幫她解困的,算起來還是她的恩人呢。可她剛纔被前夫弄得心煩意亂,連這個無辜的男人也一起責怪。
好在男人看上去並沒有多作計較,還心甘情願地幫她收拾行李,做她的僕人。而她則可以像個高高在上的公主那樣,只在一邊靜靜旁觀,不必親自動手。
男人的動作很快很利索。不一會兒的功夫,就把她的行李都收拾好了。看到她腳上還穿着酒店提供的白色紙拖鞋,男人便提來高跟鞋,單膝跪在她的面前,親手幫她穿上高跟鞋。
對於男人如此體貼的舉動,女人沒辦法不感動。她還帶着一絲歉意,向男人解釋,“明軒,剛纔真是抱歉,我不該罵你的。剛纔我真是急壞了,好怕你們兩個大男人打架。”
“沒關係!你不用說抱歉,我永遠都不會怪你,也沒有那個膽量。”男人擡起頭來朝她微笑,好像哈巴狗在討好自己的女主人一樣。
女人看着男人這副滑稽可笑的模樣,腦子裡果真出現一幅哈巴狗的樣子,不由得破涕爲笑,心情頓時好了許多。可她並沒有直接把自己的感覺說出來,更加沒有明着說面前的男人好像一條狗。
男人並不知道她突然想到了什麼,會突然變得如此開心。他只以爲都是自己的功勞,是自己把女人逗笑,還感到十分榮幸和得意。
他幫女人穿上高跟鞋之後,便一手拉着行李箱,一手牽着女人的手,離開了酒店。
一直悄悄在兩人後面跟蹤的靳南成看到情敵居然如此親密地牽着女人的手,不由得妒火中燒,真是恨不得立刻衝上前去狠狠地教訓一頓情敵。但他終究沒有忘記剛纔在房間裡的情景,不得不顧慮到女人的處境,便只好忍住了。
現在他能做的只是默默地把這筆賬記在心裡,將來找到合適的機會之後,再一起跟情敵算清楚。總之他不會善罷甘休,更加不會輕易饒過情敵。
突然,他還想起一個特別重要的問題,現在已經是深夜,女人和情敵到底是要去哪裡呢?難道他們要連夜返回A國嗎?
他決定跟上去,並且這次絕對不能跟丟了。他必須知道女人在A國的確切地址,才能更加容易地找到女人,繼續實施自己要把女人帶回國的計劃。
看到兩人在酒店門口上了出租車,他也連忙打了另一輛車,並且吩咐司機緊跟上去。
在路上,陸明軒已經查過了,今天晚上就有回國的航班,便爲自己和女人訂了兩張機票。所以他和蘇晴來到機場之後,沒等多久,便直接登機。
靳南成發現兩人不是去A國,而是回國之後,不由得暗暗歡喜。因爲國內是他的地盤,只要女人回國,他就不怕找不到對方。他那顆原本還懸在半空中的心總算能夠暫時放下了。
既然女人已經回國,那麼他當然也沒有必要再留在美國。於是他也訂了回國的機票,只是比女人所乘坐的航班要晚一點。
蘇晴上了飛機之後,不禁想起上次來美國時遇到的驚險歷程。她不禁小聲地問身邊的陸明軒,“這次會不會又像上次一樣,飛機到一半就出故障呢?”
“當然不會啦!”男人笑了笑,連忙安慰她,“你不要胡思亂想,如果累了,就閉眼睡覺吧。也許等到你睡醒之後,我們已經安全地回到家裡了。”
她覺得男人這個建議不錯。這樣她既能趁機休息,又能避免在旅途上擔驚受怕,還是睡覺安穩。於是她接受了男人的建議,乖乖地閉上眼睛睡覺了。
男人把她摟進懷裡,用自己結實的肩膀來給她當枕頭,讓她睡得更加舒服一些。好在靳南成沒有買到這趟航班的機票。否則看到這一幕,他的肺又要氣炸了。
回國的旅途非常順利,根本沒有出現蘇晴所擔憂的波折。當飛機落地時,本地時間是下午。
她和陸明軒一起走出機場之後,便打車回家。不過男人卻想把她帶回自己的家,而不是她的孃家,便把自家地址告訴司機。
她發現不對之後,就提醒男人,“我還是回自己家吧。”
“我家就是你家啊,難道我們還用分得那麼清楚嗎?”男人想勸她和自己住在一起。
不過,他並不知道女人心裡的顧慮,堅決不同意,“我們只是假結婚,還是分清楚好一點。我決定了,回爸媽那。”
她用非常堅定的口吻來命令男人,不容置疑,使男人也很無奈,不敢違拗,只好先送她回孃家。
來到蘇家之後,男人幫她把行李搬進家裡,沒有多作停留,就直接走了。這倒不是他不想在蘇家多待一會兒,而是女人不允許,以他要儘快回去看望女兒黃思思爲由,把他趕走。
蘇轍看到女兒突然從美國回來,感到非常意外。他還看到女兒的臉色並不好,明顯是一副不高興的樣子。他想問一下是什麼原因,但是女兒卻根本沒有理他,直接回到房間去,把自己鎖了起來。
女兒的反常表現讓蘇轍非常納悶,不知道女兒在美國遇到了什麼事。不過他看到女兒平安歸來,總算能夠安心,準備等到女兒心情好一點的時候,再細細地問她也不遲。
直到晚上開飯的時候,蘇轍才找到理由去敲響女兒的房門,叫她出來一起吃晚飯。
蘇晴在吃飯的時候,也是一副悶悶不樂的模樣。其實她是擔心靳南成還會找到自己的家裡來,就像上次一樣。那她終究還是擺不脫那個惡魔。
這些煩心事情,她也知道家裡老人都無法幫助自己,只能憑着自己的能力去解決。所以當蘇轍問起的時候,她也只是隨便地敷衍了事,並沒有把自己心裡面真正的憂愁說出來。
其實,蘇晴確實是多慮了。靳南成回國之後,發現集團公司有一大堆事情等着他去處理,根本沒有時間再去糾纏前妻。他只能等到自己把公司的事務處理通之後,再作打算。
反正他知道女人現在已經回國。他根本不用再擔心找不到對方了。這也能讓他暫且安心地工作。
而蘇晴發現男人許久都沒有出現,反而擔心起來,以爲男人出什麼事情了。直到她從電視新聞上看到關於男人公司的報道,才知道男人是被公司事務給纏住了。
這樣也好,男人沒有空,起碼她就能夠清靜了。她甚至希望男人就一直這樣忙下去,忙到沒有時間來找自己纔好。可她要是太久見不到男人,又真的能夠安心嗎?她心裡面不禁產生疑問,連自己也不知道答案。
在靳南成忙得焦頭爛額之際,他的情敵卻趁機鑽了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