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如萍真不知道是自己運氣太好,還是呂新青太笨了。反正這份證據對她有利就行,她應該感到高興和輕鬆纔對,不必再爲此而擔驚受怕。
她變得前所未有的自信,想到呂新青偷走手錶之後,還會栽贓給自己。對方當然不可能把贓物放到她身上,但卻可以輕而易舉地放到公司裡獨屬於她個人的地方。
她立馬想到更衣室前各個女職員的專屬小衣櫃,連忙跑過去檢查。公司的更衣室很安靜,因爲這個時點是上班時間,女職員早就換好衣服,出去工作了。
如果呂新青要栽贓給她,那真是太容易不過了。她暗暗慶幸自己能夠想到這一點,馬上迫不及待地打開自己的小衣櫃一看,果然看到一塊金燦燦的手錶躺在衣櫃裡最顯眼的地方。
這塊手錶靳南成每天上班的時候都會戴在手腕上,她也每天都會見過許多回,自然再熟悉不過了。不用細看,她就能夠確定這正是男人失竊的那塊手錶。
呂新青竟然已經出手了,真是比她想像的還要快。不過她也沒有感到任何的驚慌,既然她能夠想到對手使壞招,自然就有應對的辦法。
現在她可不能直接把手錶取出來去交還給男人。否則她就更加難以說清楚了。既然呂新青使出這種下三濫的詭計,那麼她直接將計就計,以其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即可。
她臉上微微一笑,把手錶拿出來,關上自己的小衣櫃,然後又把手錶放進呂新青的衣櫃裡,還得意地拍了拍手。這掌聲她是給自己的,她覺得自己這下子幹得真夠漂亮。
當然,事情還沒有結束。她還要引誘呂新青來衣櫃對質,以便讓對手當衆出醜。
如果她沒有料錯的話,那麼呂新青應該已經在總裁辦公室告自己的狀,一口咬定就是她偷走手錶的了。因爲呂新青剛纔已經把手錶放到她的衣櫃裡,就必須在下班之前採取行動。
可呂新青同樣不會料到蘇如萍會來衣櫃裡察看過一次,並且把贓物又還給了她。這下子,真是有好戲看來。就連蘇如萍自己想着都感到有趣又好玩,終於有機會把肚子裡的這口惡氣徹底出掉。
她馬上去總裁辦公室找靳南成。果不其然,呂新青也在場。她進來的時候,後者已經向男人告過了她的狀,可她不會在乎了。這正是她強力反擊的時候,對手將會死得好慘。
看到蘇如萍進來,男人的臉色似乎變得更加冷峻,馬上問她,“你來得正好,剛纔呂新青大姐說你把手錶藏起來了,你願意讓我帶人去把你的衣櫃還有辦公室都搜一遍麼?”
她沒有馬上回答男人,而是狠狠地瞪了一眼呂新青。她真是搞不懂這個女人怎麼可以做得這麼絕,竟然要把她往死路逼。好在她已經提前做好了應對準備,根本不怕這個毒女人告狀。她還忍不住冷笑起來,感覺對方這麼做無異於自投羅網。
雖然早上被男人誤會的時候,她差點就死在男人手上,現在想起來還有一點害怕,但那已經成爲過去式,應該不會再次發生。她最痛苦的時候已經過去,接下來就該看對手如何出醜了。
“我當然願意!靳總,這也是還我清白的最好辦法。”她朝男人點點頭,臉上還露出一絲笑容,顯然沒有任何心虛。
這讓男人見了,也覺得暗暗奇怪。如果真是她偷走了手錶,絕對不可能還表現得如此鎮定,並且面帶微笑,樣子真是十分自信。這可不是一個女小偷能夠表現出來的神情。
男人知道呂新青一定是錯怪好人了。但對方既然一口咬定是自己的女助理偷走手錶,那麼他也不得不公平處置,讓事實來說話。誰是誰非,到時都會一目瞭然。
呂新青當然還不知道自己聰明反被聰明誤,蘇如萍已經進行絕地反擊,看到年輕女孩同意搜查,她臉上還變得更加輕鬆一些,彷彿剛纔只怕女孩不同意搜查,那她就計謀就無法得逞一樣。
畢竟她以爲手錶現在還是在蘇如萍的衣櫃裡,呆會男人只要去一搜就能夠看到了。到時她再添油加醋地數落一下女孩,就肯定能夠達到把對方趕出公司的目的。
蘇如萍看着身邊這個比自己還要大上兩輪的女人,真不明白對方人到中年,竟然還會如此看不開,偏偏要陷害她一個小姑娘。她只想努力工作,好好地爲自己的前程打拼,卻沒想到還遭遇了小人的暗自,真是防不勝防啊。
她對此感到不解,便忍不住小聲地問呂新青,“呂阿姨呀,我是你親自招進公司來的,爲什麼你又要這樣跟我過去,還要害我呢?”
呂新青感覺到年輕女孩的話裡還藏着另外一層意思,臉上的笑容頓時消失得無影無蹤,神情變得尷尬又難看,還明顯有一絲驚慌。因爲她聽到女孩明確說出這是她在害自己,就不由得想到對方可能已經識破了她的詭計,那她就變得危險了。
她想到自己放在女孩衣櫃裡的手錶,也開始感到有些不放心起來,真想重新去檢查一次,看看手錶是否還在。可她現在被女孩盯着,根本就沒有機會脫身,並且男人也要開始去進行搜查了。
這個提議是她提出來的,那她就必須全程參與,更加沒有空去顧及其他的事情。即使心裡面有所疑惑,她也只能硬着頭皮地撐下去,只希望是自己多想了。
她看到女孩臉上竟然是一副不驚不慌的神情,便感到生氣。本來她以爲自己把女孩逼到這個地步,對方即使不崩潰,也應該萬分痛苦纔對,可現在她看到女孩的神情卻完全不是那樣,與她想像的相差甚遠,讓她愈加妒忌。
“這都是你自找的!”她只能這樣狠狠地迴應女孩。只是怕被男人聽到,卻又不敢說得太過大聲。否則她已經忍不住開口辱罵女孩,以解她心中的怨氣。
蘇如萍對此也只是一笑而過,覺得自己沒有必要跟這個不可理喻的女人生氣。她只是向靳南成提議,“靳總,既然要搜查,那就應該全部搜一遍,以讓大家看個明白。”
否則只是搜查她自己一個人,那就太過不公平了。並且也不可能得到事情真相。因爲她都提前做好對策了。她向男人提出這樣的建議,也是想讓呂新青無法避免被搜查的命運。
“好,就照你說的,全部職員都要搜查,以示公平!”男人朝她點點頭,十分爽快地答應了她的請求。
呂新青對此似乎有些異議,但是男人已經點頭,她也就不便再提出不同的意見,免得又被男人看成是心虛的表現。反正她知道手錶既不在自己的辦公室裡,也不在衣櫃裡,隨便搜查也沒事。
男人立刻叫來公司保安,並且集中了公司裡的所有職員,一大羣人首先去更衣室搜查最爲秘密的衣櫃。這也是蘇如萍特意提出來,可以省去搜查辦公室的時間。一般人偷到東西之後,也不會傻到放在自己的辦公室裡面,而是藏在一處更加隱秘的地方。
毫無疑問,更衣室的私人衣櫃就屬最隱秘之處,直接搜查衣櫃,或許能夠更快地得到結果。無論是靳南成本人,還是公司裡的其他職員都接受了蘇如萍的這個建議,也就沒有人表示反對,連呂新青也是如此。
“小丫頭片子,真是不知死活。你讓靳總直接搜查衣櫃,你只會死得更早,哈哈!”呂新青暗暗在心裡面得意,幾乎就要忍不住笑出聲來。
來到衣櫃前,呂新青自告奮勇地首先打開蘇如萍的衣櫃門,想讓別人看到裡面的手錶,期待着可以得到自己想要的結果。可是衣櫃門一打開,她自己卻當着衆人的面愣住,感到無比震驚,也覺得不可思議。
只見蘇如萍的衣櫃只有衣服和裙子,哪裡有什麼手錶的影子呢?這下子,呂新青真是徹底傻眼了。同時她也實在想不通,自己明明把手錶放在蘇如萍的衣櫃裡,現在怎麼會不見了呢?這真是太奇怪了。
她本來是想讓公司職員包括靳南成都能夠馬上看到蘇如萍當衆出醜的樣子,現在看來願望已經落空。她的雙眼睜得極大,死死地盯着衣櫃裡面,卻依舊沒有看到手錶。
而公司的職員們看到蘇如萍的衣櫃裡並沒有手錶,也就不再感到興趣,知道她是清白的,已經紛紛把目光移開,準備去搜查另外一個人的衣櫃。只有呂新青還不死心,還在不停地翻着蘇如萍衣櫃裡面的東西,希望找到自己親手放進來的手錶。
這怎麼可能呢?難道手錶自己會長腿跑掉了嗎?呂新青滿臉都是驚訝的神情,心裡面同樣感到極度困惑,想不明白爲什麼出現眼前的奇怪情況。
“不會的!手錶就是在這個衣櫃裡。”呂新青急得滿頭大汗,忘記身邊還站滿人,嘴裡自言自語地小聲呢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