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靳南成朝保安搖了搖頭之後,沒有多看情敵一眼,就直接走進別墅裡去了。他臉上還流着血,可不想去應付警察的盤查。所以說來,這事還是私了比較好。他相信情敵也不敢讓警察介入。因爲前來挑釁的人可不是他,而是情敵。
林雪驚魂甫定,轉念一想,就知道陸明軒爲什麼來靳家挑事。她心裡其實還有着對另一個女人的妒忌,便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然後趕緊跑進別墅裡,追上心上人,想挽着男人的胳膊,準備作出一副親密的模樣來讓門口的挑事者看看她和男人有多恩愛。
但是,靳南成居然不領情。他不知道是由於臉上有傷而疼痛難忍,還是感到心煩,居然推開了林雪,不讓女人靠近自己。
這個舉動當然讓女人感到格外不滿,臉色也變得陰沉起來,可她又不敢在男人面前耍小性子,只好強自忍住,暗暗在後面嘟着嘴巴,悻悻然地跟着男人走進家裡去了。
門外的陸明軒並沒有立刻離去,還站在原地上,大口地喘着粗氣。剛纔那一架,不僅使他受傷,而且幾乎耗盡了全身的力氣,十分疲憊。如果不是怕被靳家的保安笑話,那他肯定會忍不住當場跌坐在地上。
他就這樣眼睜睜地看着情敵走進別墅裡,心裡依然很不是滋味。他知道自己的實力,絕對不可能再衝進別墅裡面去鬧事,今晚這事也只能到此爲止。
雖然剛纔可算是痛痛快快地打了一架,但是他對情敵的痛恨和憤怒不但沒有消除,而且還變得更深更大。同時他也有着另外的煩惱,那就是他臉上的傷。
對於他來說,這真是舊傷未好,又增添新傷了。之前他從蘇晴的手中奪刀,胳膊上受了一點小傷,但是現在他被情敵打到臉上造成的傷,可要重得多,也要難處置得多。因爲他手臂上的傷可以用衣服來擋住,但是臉上的傷卻根本沒有辦法遮擋,別人一看就發現了。
他現在最擔心的就是回去之後,蘇晴看到他臉上的傷,一定會問起受傷原因,到時候他不知道怎樣回答纔可以騙過女人。如果他如實回答,那就一定會惹女人生氣,所以他絕對不可以說真話。這事他是非要瞞住女人不可。
現在回想起來,他方纔覺得蘇晴在自己心中確實佔據着最爲重要的位置。否則他不會看到女人要自殺,就遷怒於情敵,即使半夜三更也要不顧一切地來找情敵算賬。如果說他以前還算是一個冷靜又懂得算計的男人,那麼他今晚確實是十分衝動。
還好,他衝動的後果並不算嚴重。起碼他沒有傷到無法行走的程度。他還可以自己去醫院治傷,不需要人照顧。
來到醫院之後,他就去看醫生。恰巧和之前給他治療手傷的醫生是同一個人。算起來,今晚已經是他第二次去看醫生。認出他之後,醫生也不禁暗暗搖頭,覺得這麼一個看似沉穩的男人也會做出如此衝動的事情,實在不可思議。
年輕的女護士心裡藏不住話,在給陸明軒的臉上塗藥水時,就好奇地問:“先生,你離開醫院都沒有多久,就受傷回來,是不是找人決鬥去了?而且你還是一個晚上就受兩次傷,真罕見喔。”
“是啊,你說的沒錯,我是找情敵決鬥去了。但你不要告訴病房裡我的妻子,我可不想讓她知道。”他苦笑着回答女護士,又不忘讓對方幫自己保密。
“嗯,好的,我知道了,一定會幫你打好掩護。你妻子一整天的情緒都很低落,確實不能讓她再受到刺激了。”女護士真是十分體貼,考慮也非常周到。
等到護士幫着處理好臉上的傷之後,他就走回蘇晴的病房裡。只見女人還在熟睡,那副恬靜的樣子讓人看着就喜歡。剛纔她應該不曾醒來,也就不會發現他曾經離開。
他不想離心上人太遠,連病房外面走廊的長椅都不睡,就坐在女人的病牀前,趴在牀沿上睡覺。這樣的姿勢很不舒服,但只要能夠陪伴在女人身邊,他就感到心滿意足了。
第二天早晨,蘇晴一覺醒來,看到男人居然還守在自己身邊,不禁感到非常溫暖,略顯蒼白的漂亮臉龐上也重新露出了迷人的笑容。
男人趴在牀沿上,還沒有醒來,她忍不住伸出一隻手去,輕輕地撫摸着男人的腦袋,暗暗感激這個男人能夠陪伴自己度過最痛苦的時刻,使她終於挺了過來。
她知道自己的命是這個男人救回來的,即使自己並不愛他,那將來也必須要對他好一點。起碼不要再像往常那樣對男人冷淡,只顧自己發脾氣耍性子,卻絲毫不理會男人的感受。
突然,她發現男人的臉上還貼着一塊白色的紗布。她記得昨晚男人搶自己手中的水果刀時,受傷的地方是胳膊,而不是臉上,那他臉上的傷又怎麼回事呢?
她不禁愣住,臉上的微笑也在這一刻完全消失,取而代之的則是驚訝和愕然的表情。與此同時,她還忍不住大聲驚呼:“啊!”
旋即,她又想到男人還在睡覺,自己這樣大喊大叫,非要把男人吵醒不可。她嚇得趕緊用手緊緊地地捂住自己的嘴巴,使自己不再發出驚叫聲。
但是她剛纔那一下驚呼確實太過大聲,已經把男人吵醒了。男人睜開睡意惺忪的雙眼,映入眼簾的就是她那張充滿愕然的俏臉,看上去就像受到什麼可怕東西驚嚇一樣。
男人也急了,連忙問她,“親愛的,你怎麼了呢?是不是剛纔做什麼惡夢了?你別怕,我會陪着你,不會離開你的。”
她看着男人對自己一臉關心的樣子,心裡面頓時感到很過意不去,便搖了搖頭,伸手去輕撫着男人臉上的紗布,“你臉上怎麼也受傷了?”
“喔!這個嘛……”陸明軒反應過來,方纔發覺女人是被他臉上的傷給嚇着了,所以剛纔就失控驚叫。可他確實不想把真實原因對女人說了出來,便按照原先的想法,隨便撒了一個謊,“昨天晚上我覺得病房裡有些悶,便想出去走一走,但是三更半夜的,精神恍惚,我一個不小心,就摔了一跤,面部着地,把臉都摔破了。不過你不用擔心,這傷不要緊!”
說罷,他就故意朝女人笑了一下,以此來掩飾自己內心的慌亂,同時也是想向女人表示自己的堅強。
“明軒,我們都是大人了,有時候,這些騙小孩子的話,還是少說一些吧。你傷得怎樣,我看得出來,心裡有數。”她明顯知道男人在對自己撒謊,便輕輕地嘆了一口氣,非常委婉地勸告男人。
“你的身體還沒有完全康復,千萬別爲我擔心啊。我自己的事情,還是讓我自己處理吧。”男人頓時慌起來,以爲她又要鬱悶,甚至失望,可不利於病情的好轉。
“好吧,看來你是不打算告訴我實情了。既然這樣,那我也不爲難你,不再多問就是了。”她立刻作罷,沒有再追問男人臉上受傷的真正原因。
陸明軒想轉移一下她的注意力,便故意換了一個話題,“親愛的,今天出院之後,你還有什麼計劃呢?或者有什麼事情我可以幫你的?”
“我婚也離了,工作也辭了,還能有什麼事呢?我現在只想躲那個惡魔男人遠遠的,想自殺,可你卻又攔着我。”她顯得非常無奈又消極。
“我求你了,千萬不要再說自殺這兩個字,更加不要再去想了。”男人急了,就把自己爲女人想好的計劃說出來,“既然你覺得國內太悶,不如我陪你去美國散散心,換個環境,沒準你的心境很快就會變得不同,可以恢復往日的光彩。”
“美國?”她立刻認真地思考着男人說出來的建議,覺得這個辦法十分可行。起碼這樣,她就可以遠離靳南成,甚至不讓他找到自己。
而且到了國外之後,關於那個惡魔的消息就會變得極少,甚至完全沒有。那樣就會使她感到清靜許多,完全不用像在這座城市裡一樣,隨便看看電視和報紙,都會時不時看到關於他的新聞報道。
所以她沒有遲疑,立刻明確地答應陸明軒,“好,我們出國。如果可以的話,我寧願在國外定居,也不想再回來了。”
“太好了,親愛的,剛纔我只是說個建議,還怕你拒絕呢。既然你同意了,那當然最好不過了。我馬上訂機票,我們今天就走,好嗎?”
“好的,但走之前,還是要去跟我爸媽說一聲,免得兩個老人爲我擔心。”她同意今天走,卻也沒有忘記自己的家人。
醫生過來給她做了一番詳細檢查之後,確定身體各方面的指標都恢復正常,便可以出院。男人十分殷勤地去給她辦好手續,便帶着她離開醫院。
兩人一起去了蘇家,向老人說了去美國散心的計劃。兩位老人見女兒臉色蒼白,非常憔悴,心疼不已,知道要是不讓女作走,再留在這座城市裡,沒準真會瘋掉不可。他們當然不會反對,一致同意女兒去美國,同時也叮囑陸明軒要多加照顧。畢竟他曾經在美國呆過四年之久,對那邊的情況更爲熟悉。
陸明軒回家安頓好黃思思,給了一筆錢保姆,讓她照顧好自己的小女兒之後,就帶着蘇晴直奔機場。他怕走得太晚了,被情敵知道的話,沒準又會遭到阻攔。
蘇轍還親自到機場給女兒送行,“到了美國之後,你就好好地在那邊休養吧,我公司的問題也差不多解決了,你不用擔心我,只要照顧好自己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