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們來這裡是爲了讓我知道什麼叫沉默是金,那你們都可以離開了,我很累,需要休息。”
幾人面面相覷,沉默了半晌,曾劍南嬉皮笑臉地開口:“嫂子,我們這不是保持安靜,怕影響你休息嘛。”
千舒點頭,實誠地讓曾劍南想撓牆:“嗯,你現在可以滾了。”
艾美瞪了眼曾劍南,走到牀邊,“千舒,你現在感覺怎麼樣了?”
桑榆隨後也走到牀邊,輕聲說:“有哪裡不舒服的,你一定要說出來,別憋在心裡。”
面對兩位閨蜜,千舒一點都不想將心裡話悶在心裡,她實話實說:“桑榆,艾美,我心裡不舒服,不知道程晨怎麼樣了,我很擔心他。”
桑榆揉了揉千舒的腦袋,“傻瓜,你放心,你家晨大少會沒事的,只是還沒醒來,醫生都說他沒有生命危險,所以,你不要胡思亂想,知道麼?”
艾美點頭附和:“桑榆說的沒錯,千舒,你現在什麼都別想,照顧好自己,等程晨醒過來,你就能親自照顧他了。”
千舒:“你們說的我都知道,只是還是會忍不住擔心,我真的很想去看看他。”
艾美:“你現在不能隨便亂動,等你可以下牀走動了,我立刻帶你去看程晨。”
曾劍南走到牀邊,一本正經地安慰千舒:“嫂子,你就把心放回肚子裡,晨大少不會有事的,醫院也不敢讓他出事,如果晨大少少了一根頭髮,我和司徒一定帶人炮轟了醫院,讓這羣人死無葬身之地。”
艾美涼涼地說:“是呀,到時我們這羣人還不得連哭都沒有眼淚。”
自己搬石頭砸自己的腳,真不是一般的痛啊!
曾劍南急忙給自己圓場:“艾美,我沒那個意思,你說我怎麼可能會做傷害你的事嘛。”
艾美哼了一聲,沒理會曾劍南。
司徒青衣的視線始終停留在桑榆身上,這個可望而不可及的女人,曾經離他那樣近,如今又離他這樣遠。
如果不是曾劍南非要把他拉進來,他根本不會進來,更不會看到桑榆這個印入他骨髓,疼入他心尖的女人。
桑榆就像他心中的一道癢,癢的厲害卻怎麼也撓不到,只能任由它折磨自己,直到筋疲力盡。
曾劍南扯過司徒青衣,“司徒你倒是說句話啊。”媽的,老子一句話把想追的女人得罪了,這下好了,應了那句話……不作死就不會死。
司徒青衣的視線牢牢鎖着桑榆不放,淡然說:“我沒話說。”
桑榆能清晰地感覺到有一道灼熱的視線投放在自己身上,也知道這個視線是從誰誰誰的身上發出來,但她不想理會,她告訴過自己,從今往後再也不會爲了司徒青衣這個男人浪費一絲心神。
桑宇走到桑榆身後,恰到好處地擋住桑榆背後的那道視線,直截了當地問千舒:“是安傑斯做的?”
千舒搖頭:“我不知道,那天我跟程晨在地下停車場被安傑斯攻擊,安傑斯被程晨打跑,我們打算回家,在路上的時候,
程晨發現剎車線壞了,後面一直有一輛黑色桑塔納追着我們不放,後來,我們經過一處滑坡,剎車失靈沒辦法停車,再後來的事,我躺在這裡了,而程晨還沒醒。”
停頓了一會,千舒又說:“其他的事,你要去問君傑,我想他應該比我清楚。”
桑宇點點頭:“我知道了,你什麼都別想,好好養傷。”
千舒忍不住問:“你告訴我程晨到底傷的怎麼樣好不好?我什麼都不知道,除了擔心,瞎想,我什麼也做不了,桑宇,這種被矇在鼓裡的滋味,真的一點也不好受。”
司徒青衣插話:“你不用知道什麼,你養好自己的傷對程晨來說纔是最重要的,只有這樣,才能讓程晨沒有後顧之憂。”
曾劍南驚奇地說:“司徒,晨大少醒了?這些話他告訴你的?”
司徒青衣白了曾劍南一眼,“曾劍南,你的腦袋都是擺設麼?你的嘴巴都是長在屁股上的?”
曾劍南覺得自己老無辜了,一個個的都針對他做什麼,搞得他好像是全人類公敵,人家他明明是無敵單純美少男好麼。
“司徒,這麼多年朋友了,至於這麼損我麼?”
司徒青衣依舊拿白眼瞟曾劍南,“如果你不是我多年的朋友,我連損都懶得損你。”
曾劍南:“……”丫搞得這還是他的榮幸了?活該人家桑榆姑娘對你不理不睬,尼瑪,簡直就是一雙火眼金睛看透司徒青衣的爲人!
艾美沒好氣地說:“這裡是病房,你們懂什麼叫保持安靜不啊?”
曾劍南嬉皮笑臉地說:“知道知道,我立馬保持絕對安靜。”
桑宇看也不看司徒青衣和曾劍南,對千舒說:“我會跟尹君傑談這些事,你放心,我一定把這件事調查清楚,讓兇手無處可躲。”
千舒扯出一個牽強的笑:“謝謝。”
桑宇回以一個顛倒衆生的微笑,牽過桑榆的手,說:“不用客氣,你好好養傷,我和小榆先回去,明天再來看你。”
桑榆始終避着司徒青衣,不但沒有給人一種心虛的感覺,反倒給人一種冷漠疏離,我不認識你的距離感。
千舒說了聲好,目送桑榆兄妹離開。
司徒青衣牢牢盯着桑榆的背影,那雙好看的眼中好似噴着兩團火,好像隨時隨刻都會奪眶而出吞噬眼中的桑榆背影。
直到桑榆的背影淹沒在漸漸緊閉的門縫中,那兩團火也沒有消失。
曾劍南打趣道:“喲,你這什麼眼神,人家是兄妹,一母同胞,親的不能再親,你別用你那齷齪的思想去猥瑣人家行不行?”
司徒青衣咬牙切齒,就差一拳頭揮上去:“曾劍南,你給我閉嘴。”
曾劍南無辜地聳肩:“司徒,我說的是實話,你既然還喜歡人家姑娘,那就去追回來,沒什麼大不了,也沒什麼坎過不去,只要兩人在一起,再大的困難都不會去害怕。”
司徒青衣扔下一句不是很文明的話……你他媽的懂個屁,轉身離去。
曾劍南嘀嘀
咕咕:“誰他媽的不懂誰他媽是畜生,自己開心就好,管其他那麼多幹嘛,自己作踐自己,還不讓人說了。”
艾美推了推曾劍南,“你嘀嘀咕咕說什麼呢?”
曾劍南立馬擠出一個自認絕對迷倒一大片少婦少女的微笑,“什麼都沒說,艾美,我們中午去吃牛排怎麼樣?”
“上班,沒時間。”
“吃肯德基?”
“垃圾食品。”
“必勝客?”
“模仿中國大餅,還沒中國大餅好吃。”
“麻辣粉,酸辣粉,清和拉麪,大娘水餃任選一樣?”
艾美想了想,說:“酸辣粉還不錯。”
曾劍南心想:酸辣粉就不是垃圾了?那辣椒能把死人辣活,絕對也能把活人辣死。
“曾劍南,還去不去了?”
曾劍南立刻立回神,“去,當然去!”怎麼可能會不去,別看艾美簡簡單單,其實最不好追到手,壓到牀上了。
這年頭,越是純妹紙,越是不好各種唬弄泡,而且唬弄泡之前還得端正認真負責的態度。唉,人家說吊絲打得了lol,追不了妹紙,他這隻高富帥應該既打得了lo,又追的了漂亮妹紙,可爲毛事情總是比想象中的困難那麼多呢?
千舒躺在病牀上,看着艾美和曾劍南打情罵俏的相處模式,真心的微微笑開了,她好像明白了什麼,真希望有一天可以看見桑榆和司徒青衣可以像艾美和曾劍南一樣。
艾美和曾劍南跟千舒打過招呼,雙雙離開。
過了沒多久,千晨進來了,一時間,兩人都覺得有些尷尬,畢竟之前有過一些不太愉快的回憶。
最後,千舒主動開口打破沉默,她明白千晨心中的想法,在千晨看來,她跟程晨並不適合在一起,兩人生活的世界,背景,還有其他的很多東西都懸殊太大,經過這一次的意外,千晨更加認定她和程晨不合適。
可是,合不合適除了自己,別人不會知道,程晨這個人怎樣,對她又怎麼樣只有她自己清楚,跟鞋子合不合腳,腳知道是同樣的道理。
“小晨,對不起,姐姐不應該跟你發脾氣的,你原諒姐姐吧?其實,程晨是爲了保護我,纔會受重傷。”
姐姐……多麼可笑的字眼,千晨微微垂下眼瞼,將眼中的哀傷傾訴於地看。
“當時很危險,是程晨不顧自己的安危,抱住我,護住我,我纔沒有受重傷。如果不是程晨,現在也許是我躺在病牀上昏迷不醒,讓你們擔驚受怕。”
千舒說,千晨聽,過了半晌,千晨開口打斷千舒。
“小舒,你別說了,我已經都知道了。其實,我只是氣你不好好保護自己,受了傷心裡還惦記着別人。你是我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親人,我很……珍惜。”除了珍惜,千晨已經不知道該把千舒擺在哪兒,千舒是他這輩子唯一的求而不得。
“那我們把之前的不愉快統統都忘記好不好?”千舒問,眉眼裡都是笑意,看得出來,她很在乎千晨這個親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