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劍南深刻地覺得被千舒當成笑點嘲笑神馬的,一點都不可悲。可悲的是,他孃的頂着一張鼻青臉腫的臉來看程晨,司徒青衣這貨竟然也來湊熱鬧!
司徒青衣站在門口,同樣錯愣地看着曾劍南,他怎麼也沒想到把臉蛋看的比命還重的曾劍南,破相了還出門!
他原本就抱着曾劍南不可能會出現,他趕緊先來看了程晨,再回家默默療傷。
千舒和程晨先是互看了一眼,然後兩人的眼神在曾劍南和司徒青衣之間往返,經過一番鑑定,兩人默契地朝對方點頭,好像都明白了什麼。
最後,曾劍南實在是受不了千舒和程晨的那種不知道該怎麼形容的眼神,抓過沙發上的枕頭擋在臉上,怒的大叫:“我靠靠靠,晨大少你跟你家夫人什麼眼神啊!”
千舒走過去扒下曾劍南手裡的枕頭,對他眨巴眨巴眼睛,無辜地說:“正常的眼神啊。”
曾劍南差點委屈地咬手指,敢怒不敢言地反駁:“明明就不是!”
晨大少悠哉地斜靠在牀頭,冷冷地瞟了眼曾劍南和司徒青衣,說:“說吧,你們倆是怎麼回事?”
曾劍南和司徒青衣互看了一眼,各自又很快的移開了視線,兩人的眼中有尷尬,還有一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愫,兩人當了十多年肝膽相照的兄弟,這樣互扁還是第一次啊,而且還是尼瑪的爲了一個女人!
這樣的糗事,無論是司徒青衣還是曾劍南都不會承認了,昨晚的事對他們來說就是一個夢,夢夢了無痕啊。
曾劍南裝傻充楞:“我們倆?沒事啊,我們哪像有事的樣子了,哈哈,晨大少,你看錯了,肯定看錯了。”
千舒心想,就你這演技,嘖嘖,三歲小屁孩都騙不倒啊。
千舒不客氣地揭穿曾劍南:“曾劍南,你當我和晨大少的眼睛是擺設啊,還是擺設啊,看看你們倆的臉,一切盡在不言中了好麼!”
司徒青衣眼神不善地看着千舒,語氣冷淡:“我們真的沒事,別把你那些破爛想法強加在我身上。”
沒事才真的有鬼!千舒沒這麼說,但她看司徒青衣的眼神赤條條是這個意思。
千舒看不出司徒青衣眼中的不善,不代表咱們的晨大少看不出來,咱晨大少在商場沉浮多年,察言觀色的本領自然是不在話下。
程晨警告意味地叫了聲:“司徒!”
被程晨這麼一警告,司徒青衣垂下眼瞼,收斂了些。
千舒倒是單純,不但沒看出來司徒青衣和程晨之間的暗潮涌動,還繼續火上澆油。
“一個右眼,一個左眼,你們倆走路的時候同時撞牆上了?剛好一個撞了右眼,一個撞了左眼?哈哈,那還真的好巧,你們倆一拼,剛好湊成熊貓的一對眼睛。”
曾劍南看千舒那眼神,跟小狗似的,水汪汪的,可憐兮兮的。“嫂子,算我求你了行麼?別再說了。”
再說下去,他和司徒肯定要被擠到角落裡現出原形!
“不行!”程晨兩個字堅定果斷的打斷曾劍南的希冀,對千舒說:
“老婆,你想說什麼就說什麼,誰他媽的敢說一個不字或者用眼神瞟你,你老公我就滅了誰。”
說到眼神瞟你的時候,程晨特意看着司徒青衣,除了警告還是警告啊。
曾劍南擡頭看着天花板,交友不慎,交友不慎吶。這十多年中,他怎麼就沒看出司徒青衣和程晨兩貨重色輕友的潛質呢!
千舒臉皮早被晨大少磨厚了,也不管曾劍南和司徒青衣在不在場,是不是用看戲的眼神看她和程晨,三兩步奔到牀邊,木啊一聲,在程晨臉上重重波了一口,膩歪地說:“晨大少,我就知道你最疼我了!”
世界上最大的幸福莫過於此,不管你怎麼橫行霸道,深愛的男人永遠站在你背後爲你撐腰,神擋殺神,佛擋殺佛!
曾劍南在心裡咆哮:啊啊啊啊,太無恥了,竟然在他這種還沒成功把妹紙抱在懷裡的半單身漢子面前秀恩愛!
司徒青衣的表現就簡單多了,直接唾棄地丟了兩個字……無聊!
唾棄完,也不管衆人的表情如何,雙手插口袋,酷酷地朝門口走去,剛走到門口,病房的門又一次被推開了。
看到門口站的兩人,千舒驚得眼球都要掉下來了,沒有最亂的,只有更亂的!瞧,協調的,不協調的,全部都整一起出現了。
門口站的不是別人,正是桑宇兄妹!
一想到桑榆跟司徒青衣兩人,千舒覺得腦殼一陣的疼。
疼歸疼,現在還有更重要的事等着她去做,那就是招呼桑宇兄妹,總不能讓尷尬繼續,把兄妹倆留在門口吧?
千舒熱情地笑開,朝桑宇兄妹招手,招呼他們到沙發這邊坐下。“你們來啦?這邊坐,這邊坐。”
桑宇嘴角微翹朝程晨和曾劍南點點頭,算是打招呼,眼神在接觸到司徒青衣時,瞬間變冷,嗖嗖地發射出兇狠的光芒。
桑榆看着司徒青衣鼻青臉腫,破相嚴重的臉,有些發愣,昨晚她離開的時候,他不是還好好的麼?才一晚上不見,怎麼就變成這樣了?
桑宇伸手攬過桑榆的腰,桑榆回神,擡頭看了桑宇一眼,後者微微一笑,桑榆的心安定了,順勢半偎在桑宇的懷中,擦過司徒青衣的肩膀,同步走到沙發坐下。
司徒青衣側着身,不敢扭頭看,只敢用餘光瞥桑榆細腰上的那隻手,雙眼噌噌地冒起兩串火苗,如果那隻大手的主人不是桑榆的親哥哥,兩火苗大概要變成兩團火了。
千舒不知道別人有沒有觀察到,可能是由於地理位置十分的恰到好處,她是看的一清二楚。司徒青衣那眼神,赤條條的羨慕嫉妒恨啊。
哎呦,不是她說,司徒青衣這個男人也夠悶騷的,愛就愛嘛,還非要憋這麼辛苦,爲了家人的前途犧牲自己的幸福,肯定不值得嘛!
他家大哥的前途還可以想其他辦法或者通過其他途徑達成,可桑榆只有一個,傷了,丟了,就再也找不回來了。
這樣既爲難了自己,還傷害了桑榆,吃力不討好,何苦來哉!
司徒青衣站在門口,走不是,不走也不是,現在
的他尷尬極了。
千舒突然對司徒青衣說:“司徒,你也過來坐啊,怵在門口做什麼?”
千舒這麼做,無疑是雪中送炭,免了司徒青衣的尷尬,可是,司徒青衣找不到留下來的理由。
“不了,我還有事,你們聊。”司徒僵硬地扯扯嘴角,擡腳走出病房,每一步好像都帶着千斤般重。
他輕輕帶上房門,這扇門,彷彿隔絕了自己和桑榆的世界,從此再不相干。
病房內。
曾劍南縮在一邊的沙發角落裡,他其實也想離開有木有?頂着這張臉面對這麼多人,很有壓力啊有木有?
果然,桑宇和桑榆默契地發現了這個問題,兩人異口同聲地問:“你的臉怎麼……”跟司徒青衣一模一樣?
曾劍南沒給他們機會說出口,果斷地打斷了他們:“停,隨便你們聊什麼,就是不許聊跟我臉有關的話題。”
桑榆:“但是你的臉……”
“停,不許再說。”哼哼,還不是因爲你這個始作俑者,如果不是你這個女人,司徒青衣會瘋的連兄弟都不認了麼!
他這還沒做什麼呢,就被揍成這樣,如果做了什麼,我靠,那豈不是比死還恐怖啊!
桑榆:“……”
千舒:“噗哈哈,桑榆,你別管他,他腦子一定是讓豬給拱了,不然怎麼會整出這副模樣來了。”
聽到這話,曾劍南氣的鼻子都歪了,聽聽,什麼叫腦子被豬給拱了?要不是晨大少擱在那坐着,他肯定饒不了千舒!
千舒被曾劍南那眼神看的發毛:“曾劍南,你別這麼看着我啊,我又沒說錯什麼。”
曾劍南委屈地說:“你剛纔說我的腦子被豬給拱了。”
好吧,說這句話是她不對,但也不用用殺傷力這麼強大的眼神看她吧?用這種眼神看她就算了,竟然還用這樣的語氣……
我勒個去,當她百毒不侵,刀槍不入啊!
千舒實在受不了,妹紙賣萌嘛還可以接受,小正太賣萌也能接受,唯獨曾劍南這種介於大叔和半大叔之間的男人賣萌最讓人受不了了。
“好了,我知道錯了,收回你的眼神!”
一直沉默不吭聲的程晨開口了:“小舒兒,你沒錯,誰敢說你錯了……”
曾劍南識相地接下程晨的話:“你就滅了誰,得咧,晨大少,我知道了,你家夫人沒錯,錯的是我。”
媽的,明目張膽的威逼恐嚇,晨大少,寵妻不是你的錯,可是寵的這麼無法無天,可就是你的錯了,而且是大錯!
程晨冷冷瞥了眼曾劍南:“知道就好。”
曾劍南:“……”他不想呆在地球了,他不想當程晨和司徒青衣這兩貨的兄弟了,誰來帶他去火星,求組隊啊有木有?
桑宇淡淡開口:“晨少,你的身體怎麼樣了?”
程晨將視線轉向桑宇,“我沒事,謝謝關心。”
曾劍南發現晨大少看他的眼神比較陰狠,看桑宇的就溫和多了,這是差別待遇,絕對是差別待遇!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