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晨眉一挑,脣一勾。“你剛剛說我什麼眼?”
得,晨大少,您氣勢強大!
千舒嘿嘿乾笑一聲,急忙收回亂揮的雙爪。“我什麼都沒說,什麼都沒說。唉,坐在沙發上的美男,你聽見我說什麼了沒有?”
司徒青衣搖搖頭。
千舒邀功道:“看見了吧?他離我比較近,什麼都沒聽到。”
程晨哼了一聲,對靠在沙發上躺屍的司徒青衣道:“別在我這裡要死不活的,要麼去找那個女人,要麼去皇家壹號找一個看得上眼的。”
依他看,司徒青衣八成是昨晚的藥沒有發泄乾淨,一股腦衝進腦殼了。
司徒青衣義正言辭道:“我雖然不是什麼好男人,但還是知道什麼叫專一,認定了一個女人,眼裡就只有那一個女人。”
千舒拍手叫好,連連稱是。“好一個重情重義!哥們,我相信你是一個真正的好男人。”不像某些人渣,吃着碗裡的,還拼命糟蹋鍋裡的。
忒不是東西了!
程晨道:“小舒兒,你那又是什麼眼神?”
千舒翻了個白眼。“晨大少,你看清楚,我這是眼抽,不受自己控制的。”
程晨剛要說話,坐在沙發上的司徒青衣又發癲了。“在愛情的世界裡,苦的只有女人麼?男人也是苦的啊。”
程晨忍無可忍道:“司徒青衣,你要發瘋,我不管,你給我滾到外面去發瘋。不就是一個女人嘛,你要,我立馬讓君傑去給你綁了。”
司徒青衣錯楞地看着程晨。
千舒激動地拍案而起,架勢凌厲,只是下一秒,她就破功了,不停地甩着自己的手,嘴裡不停哀嚎。“痛,痛,痛死我了。”
程晨走過去,拉起她的手,掌心有些發紅,俯身輕輕吹了吹,自責又帶着點心疼道:“你這麼激動幹什麼,我也就是說說。”
千舒白了他一眼,誰管你說什麼了!
程晨柔聲道:“疼麼?”
可惜千舒一點不領晨大少無意間的溫柔,一把將他推開,走到司徒青衣面前,居高臨下地瞪着他,彷彿司徒青衣是她不共戴天的仇人。
饒是淡定如司徒青衣,也不禁坐直了身體。
千舒冷聲道:“你就是司徒青衣?”
按照經典狗血武俠劇,千舒下一句會是我是XXX的女兒,當年,你畜生不如的滅我全族,我苟活至今,就是要找你報仇雪恨!
然後,司徒青衣狂傲地哼一聲,說不知天高地厚的黃毛丫頭,就憑你?也想殺我?下輩子吧!
可惜,現實往往是殘忍的。
千舒拽住司徒青衣的領口,語氣兇狠。“你認識桑榆?”
司徒青衣點頭。
“我靠,你他媽還有臉在這裡狼嚎?你以爲你是林黛玉啊?你以爲你自己弱不禁風啊?你既然這麼難受,幹嘛要放棄桑榆,你是個男人,是男人就該頂天立地,能屈能伸。要就是要,不要就是不要,婆婆媽媽的,算怎麼一回事!”
程晨在聽到我靠,你他媽這幾個字時,忍不住皺起了眉頭。但是,轉念一想,司徒青衣確實挺欠罵的,
也就沒有吭聲,任由千舒囂張跋扈。
司徒青衣一愣,他身爲司徒家的小少爺,從小到大都是被家人捧在手心裡疼愛,半點不誇張的說,那就是集萬千寵愛於一身。
什麼時候被人這樣罵過?還被揪着領子,最可恥地是,把自己罵的狗血淋頭的人還是個比自己小了好幾歲的丫頭片子。
“你以爲就你傷心難過,桑榆不難過?你還是男人呢,有點擔當行不行?桑榆爲了你,悄悄跑到美國,在陌生的國度,一個人生活了兩年,你知道是什麼滋味麼!她那麼喜歡你,心甘情願爲你放棄一切,你又是怎麼對她的?她是個從小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千金小姐,一再爲你放低姿態,一再爲你委曲求全,你有點良心行不行!”
司徒青衣從一開始的呆愣轉變成憤怒,他一掌拍開千舒的手,怒道:“你是誰啊,我的事輪得到你說話麼?還有,本少爺的領子也是你揪的麼?”
千舒的氣焰頓時就被滅了,之前那樣酣暢淋漓地罵司徒青衣,純粹是因爲積壓下一肚子的怒火,膽子才變肥。
現在被司徒青衣這麼一兇,千舒反而不知道該怎麼辦了,她看着自己被拍疼的手,下意識看向程晨,滿眼都是委屈。
話不用多,僅僅是這一個眼神,就夠晨大少心疼的了。
程晨走到司徒青衣面前,聲音發冷,度數直降零下十幾度。“她是我兩天後要結婚的女人,簡單地說她是我的女人,你的嫂子。你說,她有沒有資格說話?”
司徒青衣嚥下口水,還沒說話,領子就被程晨拎了起來。“拎你領子怎麼了?老婆,來,你想怎麼整就怎麼整,有我在,你儘管肆無忌憚地囂張。”
千舒扁了扁嘴,可憐兮兮地搖頭。“不整了,我怕痛。”
司徒青衣看向千舒,眼神哀怨,那眼神好像在說:不就拍了你一巴掌,你至於落井下石麼!
千舒睜大無辜地雙眼回看司徒青衣,狡黠的光芒從她眼中一閃而過。
這抹光芒瞬間被司徒青衣捕捉到,果然最毒婦人心!他伸出手,指着千舒。“你……”
程晨噙着冷笑,把司徒青衣扔回沙發裡,慢條斯理地捲起袖子,鬆動左右手關節,響起一陣嘎嘣聲,顯得異常清脆和恐怖。
司徒青衣終於意識到自己在老虎嘴上拔毛了,剛想能屈能伸的低頭道個歉,程晨就掄拳實實在在賞了他一個拳頭。
總裁室一陣混亂,慘叫迭起。
千舒默默捂起臉,心裡默唸,非禮勿視,非禮勿視。
司徒青衣捂着臉,神情好像被冷落在深閨裡的怨婦。說好的打人不打臉,他晨大少倒好,專往臉上伺候,十年的掏心掏肺都白瞎了,還不及一個女人委屈的淚眼。
程晨送了司徒青衣一個怎樣,還有話說的眼神,後者實在不堪受辱,奪門而出,嘭地一聲,跟門外毫無準備的曾劍南撞了個正着。
曾劍南剛想開口罵娘,一看是司徒青衣,火氣頓時沒了。
“司徒,你還真回來了?昨天聽說你回來了,我還不信呢。咦,你這是怎麼了?幹嗎捂着臉?”
司徒青衣拿看白癡的眼神看了眼
曾劍南,打算繞過曾劍南這個程咬金。
曾劍南拉住司徒青衣,扯下他的手。“我靠,被打了?誰他媽下的毒手?老子去廢了他。”
秘書們紛紛擡起頭,好奇地看着司徒青衣。
司徒青衣怒道:“老劍,你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
秘書們紛紛低下頭,嗯,她們什麼也沒聽到,什麼也沒看到。
噗……
曾劍南看向聲音發源處。
“不好意思,一下沒忍住。”千舒抱歉地笑笑。
“那你現在倒是忍住啊,嫂子,你的嘴角都要咧到耳朵哪裡去了。”曾劍南苦着臉,如果不是程晨那尊大佛在那兒立着,他一定對千舒毒舌相向!
千舒揉了揉自己的臉蛋,努力不讓自己的嘴角彎起來。還沒一會兒,就徹底破功了。
“老劍,老劍,曾劍南,你的名字真的好戳笑點,哈哈,笑死我了,笑死我了。”千舒哈哈大笑,如果仔細看,還可以看見她眼角斑駁閃亮的淚花。
司徒青衣默默地關上門,拍了拍曾劍南的肩膀。“晨少動的手,你去廢吧,我表示精神上支持你。”
曾劍南:“……”哥們,你這樣做是不對的,這是逼我往火坑裡跳啊。
程晨冷眼一瞟,曾劍南沒皮沒臉地笑開。“晨大少,你別用這樣的眼神看我啊,你就是借我幾顆熊膽,我也不敢啊。”
曾劍南把司徒青衣拉到前面。“來,你要是還覺得不解氣,再來幾拳,我不一定沒有意見的。”
司徒青衣照着他後腦勺掄了一下。“老劍,瞧你這出息。”
曾劍南怒道:“我告訴你啊,你要再叫我老劍,我就喊你青青了。”
司徒青衣道:“那就喊你老南?”
曾劍南惱羞成怒道:“你就不能別加個老字麼,老子才四七年華,還沒到而立之年。”
司徒青衣嘴角抽了抽,半晌纔開口:“小劍或者小南?”
曾劍南拽着司徒青衣,拖到晨大少面前。“晨少,甭客氣,往死裡打。”
程晨連正眼都懶得看兩人,走到憋笑的千舒面前,抓起她的手,柔聲道:“還疼不疼?”
司徒青衣驚愣,悄悄拽了拽曾劍南的袖子。“火星撞地球了?”
曾劍南搖頭。
司徒青衣:“今天的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曾劍南肯定道:“沒有,是晨大少戀愛了。”要知道,戀愛中的人,智商等於零,反常點也就很正常了。
司徒青衣似懂非懂地點頭。
“你說什麼?晨大少戀愛了?”司徒青衣突然拽住曾劍南的袖子,激動吼道。
“司徒你找死啊,晨大少戀愛關你屁事,還是像外面傳言的,你其實苦苦暗戀晨大少很多年了?”曾劍南甩開司徒青衣的手,媽的,耳朵都要聾了。
司徒青衣怒罵:“你他媽的才暗戀晨大少很多年了。”
千舒抽出被程晨抓住的手,無視程晨比任何時候都要真誠的關心,惡趣味道:“其實,你們兩個都暗戀晨大少很多年了吧?”
司徒青衣,曾劍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