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京帶着部隊大勝而歸,所有回來的戰士都背滿了武器裝備,可能是被冬天凍怕了,日軍的棉衣只要是能用的都被戰士們拿了回來,加上前些日子剿匪的收穫,新一團已經徹底脫貧,邁向小康生活。
南京看着手下這不到200人的部隊,想着自己掛有個團長的虛名,幹着加強連連長的事情,心裡怎麼想怎麼不痛快。想着前世大街上寫滿了的“有困難找警察”的提示牌,南京將團裡的事情扔給從山裡回來的劉濤,帶着警衛員李偉騎着繳獲土匪的戰馬直奔旅部。
到了旅部,南京從馬上下來,將馬繮甩給站崗的士兵,穿過弄堂,走進旅長陳賡的指揮所。
“旅長啊,我來這承認錯誤來了。”南京對着正在觀看地圖的陳賡說道。
陳賡聽南京冷不丁的這麼一說,連忙放下了手中的事情,來到南京面前:“你小子又犯什麼錯誤了?上次你是犯的殺俘虜的錯誤,在這個方面已經沒有比這個再嚴重的了。你小子這次是不是犯的生活上的錯誤?真要是這方面的錯誤,就是天王老子來了都救不了你。”
南京聽陳賡說完,心裡不斷讚歎着旅長豐富的想象力,嘴裡連忙說道:“旅長,咱們哪能是那種人呢,我犯的錯誤是我帶領新一團最後的那300多人,在前兩天向日軍的一個聯隊發動了攻擊,結果戰鬥結束以後,我手下的兵只剩下了200多人,雖然敵人的一個聯隊被我們殲滅了,可是這一百多人的損失我新一團實在是承擔不起啊。旅長你處分我吧。”南京說完後挺胸擡頭,一副我都這麼說了你要是再聽不出來我這次來的目的是邀功帶要人,我就用胸膛頂死你的架勢。
“同志哥,要吸取教你說什麼?你消滅了日軍一個聯隊?你小子這哪是來認錯的,根本就是來找我要人手,請功來的。讓老子好好想想該怎麼樣表彰你的功勞,這麼樣吧,爲了顯示你的戰績,老子調你來旅部幹幾天,然後給你個副旅長噹噹。”陳賡的腦子那不是一般的快,手底下算上以前成立的團和後來成立的團不下10個,當然能猜出南京這類習慣手握重兵的團長心裡的想法——不怕人多槍多,就怕人少槍少;地盤觀念極強而且只幹正職,如果給個副職,寧願自降一級也不幹。陳賡一句要將南京調到旅部任職,讓南京所有的鬼心思全部落空。
旅長陳賡剛說完,南京就接過話來:“旅長,咱們的戰鬥經驗還不足,擔不起這麼重的擔子,我還是在下面在幹一段時間吧。這次我來只有一個目的,請旅長幫我們團解決一下兵源的問題,沒有兵我就是巧婦難爲無米之炊,啥事都幹不了。現在我的兵一個個每天閒的光打架了,您給我撥上個1500人,我讓他們都去練新兵去,他們一忙起來就不給我惹事,他們不給我惹事,我自然就不會給旅長大人您惹事。”南京一邊說着,一邊將從日軍身上繳獲的香菸拿了出來,擺在桌子上。
“煙,收下了。兵我會找師長反應一下情況,儘量滿足你的要求。不過我先提前給你打招呼,只給你兵,武器彈藥以及棉衣,全部你自己解決。”旅長陳賡抽出一支菸在桌面上磕着對南京說道。
“是,這個我知道,來旅長點着。”南京一邊說着一邊從兜裡掏出火柴,給陳賡點火。
“同志哥,現在我也有點事情得求你辦一下,聽說你手裡有不少馬匹,給我送旅部來怎麼樣?你知道咱們八路軍的沒有電臺,旅部如果要向下面的部隊下命令只能*人去傳達,所以了,你這個地主就給我們送點馬過來吧。”陳賡現學現賣,把剛纔南京對他使用的那一套立刻還給了南京。
南京聽陳賡說完後立刻拍着胸脯說道:“沒問題,既然旅長您開口了,我們團全部的12匹馬明天我就派人送到旅部來。”南京一邊說着一邊在心裡罵着通風報信的內奸,哪個狗日的嘴這麼快,老子的騎兵派得減員了。
“我怎麼聽人說不時12匹啊,好像是60多匹馬吧,我這個人還是很厚道的,零頭你留下,其餘的給我送過來。”陳賡聽到南京一口氣答應了他要馬的要求剛想高興,沒想到南京竟然會睜眼說瞎話。陳賡毫不猶豫的拆穿了南京的謊言。
“團長,您不知道,我們團現在只剩下14匹馬了,其餘的馬在我打完鬼子回來以後殺了給戰士們請功了。這都是最近才發生的事情,您估計還沒得到消息。”南京爲了保住自己的騎兵排,決定一條道走到黑,打死不鬆口,最多隻給12匹。
“哦,那就是我的消息過時了,這也沒什麼的,有就比沒有強,去通知下炊事班,中午做頓豬肉燉粉條,給我們的英雄慶祝一下。”陳賡轉過身去對身邊的副旅長說到,陳賡和副旅長說話的時候還不停的使着顏色。
“不麻煩旅長了,我還是回我的新一團吃吧,讓旅長破費我會很不好意思的。”南京一看這架勢,就知道旅長還沒死心,準備回去以後將多餘的馬送到山裡面部隊的另外那個基地。
“南京同志,這是命令,難道你還想抗命嗎?”旅長陳賡一見南京想跑,直接擡出了軍令。
“謝謝旅長,我不走了,您先忙着,我出去看看着山裡的雪景,吃飯的時候準回來。”南京苦着一張臉對旅長陳賡說到。說完後南京走出旅部,拉着警衛員李偉說:“快回新一團告訴劉濤將所有的馬轉移到山裡,旅部去人要馬就說已經吃了。”
“團長,我們的馬被兩個旅部的幹事騎走了。”李偉對南京說着。
“我日,到底是牛人啊,看來我現在除了大出血吃這頓高價飯以外是沒有別的辦法了,老子今得狠狠的吃,吃回一點是一點。”南京摸了摸來之前才吃過早飯的肚子,然後發瘋似的圍着旅部開始20公里拉練。一邊跑南京一邊喊着口號:“一二三四五,跑得好辛苦。二三四五六,中午吃豬肉。一二三四五六七,改善一次不容易。二三四五六七八,吃的少了是傻瓜。”
南京圍着旅部一圈圈的跑着,眼睛不時的看着來時的方向,雖然知道事情的結果已經不能改變,可是心裡還是希望出現奇蹟。南京一直跑到旅長陳賡親自出來叫他吃飯才停住腳步。
“餓了嗎?”
“不餓,心疼。”
“多吃點就好,俗話說的好,吃什麼補什麼,我特意讓炊事班給你把豬心放進菜裡了。”
“謝謝旅長關心,我覺得我現在就算吃雲南白藥也治不好我的心疼病,官大一級壓死人啊。”
“列寧不時說過嗎,麪包會有的,牛奶也會有的。同志哥,咱們中國有句古話:人爲求舊,物爲求新。我這都是爲了讓你有更多的動力去繳獲敵人的物資。”
“旅長別說了,進去吃飯吧。謝謝旅長把握的事記在心上。”
南京聽着陳賡類似人販子似的談話,無奈的點着頭。來到屋裡以後,南京對着整整一盆子豬肉燉粉條,開始了你死我活的戰鬥。
“團長別吃了,你都吃了多半盆了,這麼吃會把人撐壞的。”半個小時以後李偉來到南京身邊說道。
“放開我,這傢伙一口就相當於一條馬腿啊,這頓飯真是太貴了,你也吃,一點都別剩,我命令你必須和我一起把盆裡所有的豬肉燉粉條都消滅了。”南京一邊使勁往下嚥着嘴裡的豬肉,一邊對李偉說道。
兩人經過艱苦卓絕的鬥爭,終於將滿滿一盆子豬肉燉粉條消滅乾淨。南京看着空空如也的盆子,想着自己那六十匹馬,唸叨着:“60匹馬就換了這麼一頓飯,虧死我呀。”
說完後南京來到旅長陳賡辦公的指揮部,準備向陳賡辭行回自己的新一團。陳賡看到南京頂着肚子來到他的面前,伸手摸摸南京已經鬆開了武裝帶的肚子說道:“吃好了?”
南京打了個飽嗝正要回答陳賡的問話,突然聽到指揮部外一陣人喊馬嘶。南京到嘴邊的那句吃好了被南京生生的嚥了回去:“報告旅長,沒有吃好,我請求打包帶走。”
陳賡看着南京現在的樣子,想到南京那的馬已經都被他拉到了旅部,心中多少覺得有點對不起這個他最喜歡的團長,於是陳賡對南京點頭說道:“請求通過,叫炊事班把在大缸裡面醃製的臘肉給你帶上十斤。同志哥,你得這麼想,你用60匹馬從我這裡換了1500個戰士,這樣你的心裡就平衡了。”
“是,旅長,我用60匹馬從你這換了1500名戰士,我已經佔了大便宜了。”南京大聲的說着,心裡在後面加上了一句“這1500名戰士都是缺少過冬棉衣,沒有武器使用的士兵,我的新一團是他們的天堂,我他媽的是既不敢怒又不敢言啊”。
南京回到新一團,看着新建起來的馬圈,心裡暗暗發誓,在不久的將來,一定要組建一個騎兵營,把所有的戰馬都關在這裡,沒事就騎着馬出去溜達,騎一匹牽一匹,裝裝有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