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晚。
御城所調查出來的所有證據都指向了溫晚。
御城說得沒錯,這件事情既然連他們都調查出來了,冷亦楓沒理由不知道。
“這些消息哪來的?”蘭黎川問。
御城看了一眼資料,說:“順着冷亦楓查來的。”
慕容和表情有些凝重的看着蘭黎川:“蘭蘭,溫晚的確是個有手段的女人,但是似乎也沒什麼理由對當年那個名不見經傳的習劍晨下手。”
御城也難得正經的點頭附和:“就算是有理由對習劍晨下手,那也證明兩人之間肯定有恩怨。既然有恩怨,那她不可能不知道習劍晨是她兒子。虎毒還不食子呢!是吧?”
“三少,你和容容怎麼就那麼確定溫晚是想對習劍晨下手?萬一是小嫂子呢?”辛子涵忽然提出一個全新的論點。
三少一下子拍了拍手:“有這個可能。大概是因爲一提到溫晚就讓我們想起冷亦楓的緣故,所以才習慣性的將溫晚和當年的習劍晨聯繫在一起。雖然不排除溫晚有可能是想對小嫂子下手,但是在小嫂子沒認識蘭蘭之前,和溫晚應該八竿子也打不到一起吧?”
慕容和深思熟慮了一下,然後纔開口:“無論當年溫晚的目的是誰,反正現在的冷亦楓都已經知道了。既然冷亦楓都已經知道了,那爲什麼現在的溫晚都還依舊相安無事?”
辛子涵也奇怪的看着蘭黎川:“我覺得容容說得有道理。”
“說得到底有沒有理,確認一遍不就知道了?”蘭黎川說完,撥通了顧東的電話。
“幫我約冷亦楓。”蘭黎川低沉好聽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到了顧東耳朵裡。
睡得迷迷糊糊的顧東看了一眼來電顯示才瞬間清醒過啦:“約冷總?現在?”
“你要是打算和他做點什麼,那你就現在約他出來。”蘭黎川的潛臺詞很明顯,他指的是明天約冷亦楓。
索性在蘭黎川手底下工作這麼多年了,否則顧東還真有可能不懂蘭總的諷刺到底什麼意思,畢竟他也沒膽子晚上約冷總出來做點什麼。而且他就算是約了,冷總也未必出來呀!
顧東尷尬的笑了兩聲,然後就聽到電話那頭的少爺直接掛斷了的電話。
三少看着起身的蘭黎川:“你這就回去啦?酒纔剛到,你這就要走了?”
“老婆管得嚴。”
“……”三少是智商零纔會相信蘭蘭這句話,他嚴肅的看着蘭黎川:“我幫你調查得這麼清楚,你不用做點什麼對小爺表示感謝嗎?”
蘭黎川看了慕容和一眼,說:“好好伺候三少,喝死了算我的。”
三少:“……”
蘭黎川回到別苑的時候,臥室的燈還在亮着。
“怎麼還沒睡?”蘭黎川將大衣放在一旁,坐在葉塵夢的牀邊,溫柔的將她額頭凌亂的碎髮捋到耳後。
她握住男人的手:“我在等你回來。”
“怎麼了?”他掀開被子躺進去。
葉塵夢順勢枕着男人的手臂,靠在他胸膛:“我忽然想起我們還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沒有去做。不如就趁着明天那個良辰吉日去完成了吧?”
“什麼?”蘭黎川問。
女人忽然擡頭看着他說:“結婚啊!我們還沒辦結婚證。”
雖然只是一張紙,但是她卻忘了這張紙有多重要。
這張紙對於知寶和肉包而言,就是安全感一樣的存在。
沒想到蘭太太指的是這個,這件事情的確是因爲一些原因而耽誤了。
不知道是不是兩人都覺得這個結婚證沒什麼重要的,所以才一耽擱就徹底忘了。
“蘭太太,這種事情不該交給我安排嗎?”蘭黎川低頭笑着問。
“我恨嫁不行啊!”她靠在他胸膛上問他:“那明天去領結婚證好不好?”
“明天恐怕不行,後天吧!我讓顧秘書明天安排好,後天再去。”
“嗯。”葉塵夢終於安心的睡了。
第二天一大早,蘭黎川就去了公司。
顧東拿着平板迎上來:“少爺,我今天一大早聯繫了傅秘書,不過……”
“顧秘書,最近你是不是加薪了?”蘭黎川問。
顧東瞬間感覺冷汗都從額頭滴了下來:“回少爺,前兩個月加的。”
而且還是少爺親自提起加薪這事兒的,少爺現在才問,是要秋後算賬嗎?
蘭黎川看着顧東說:“一個冷亦楓都約不到,顧秘書你的工資相較於你所做的事情而言,是不是多了點?”
“少爺我這就去約!!”顧東掏出就給傅安打電話。
電話很快就被接通了。
“老傅,我們少爺要約你們少爺見個面!”顧東對着電話那頭的傅安一副熟悉的語氣。
傅安高冷又淡定的回答了一句:“我們少爺說了,不約。”
“老傅,我要是失業了。就去你們那裡應聘,知道什麼叫核心競爭力嗎?我們怎麼說也是表親,你再幫我跟你們少爺說一次。”
“……”非要把表親這種事實說出來嗎?
傅安沉默了幾秒之後,才說:“你等會兒。”
說完,敲響了冷亦楓的辦公室大門:“冷總。”
冷亦楓從文件中冷漠的擡起頭來。
傅安後脊背發涼:“蘭總約您中午吃個飯……”
“傅秘書,上個月獎金夠花嗎?”冷亦楓放下手裡頭的鋼筆看着傅安。
傅安戰戰兢兢的點頭:“夠……”
“既然夠花,就去買副助聽器。如果不夠……”冷亦楓直接將一張卡拍在桌面上:“拿去買一副。以免每次都要讓我重複已經說過的話,我最後一次重複,不約。”
“是的,冷總,我知道了……”
傅安轉身關上大門,退出了辦公室。然後這纔拿着沒有掛斷的對着電話那頭的顧東說:“都聽到了?”
“要不然這樣,助聽器我給你買,你再幫我求一求你們少爺?”顧東問。
傅安說:“要不你直接辭職,我這工作讓你來做?”
“……那還是算了吧!”顧東不得已掛斷了電話,雖然很無奈,但是還是不得不硬着頭皮朝着蘭黎川的辦公室走去。
正好遇到千妍娜端着一杯咖啡朝着蘭黎川的辦公室走去。
“千秘書我幫你!”顧東十分熱情的奪過了千妍娜手裡頭的咖啡杯。然後敲響了蘭黎川的辦公室大門。
千妍娜愣在原地好一會兒纔回過神來,顧秘書什麼時候變得這麼熱情了?
“娜姐,顧秘書一定是看上你了!”正在千妍娜發愣的時候,路過的同事忽的開口這麼說了一句,把千妍娜着實嚇得不輕……
蘭黎川看着端咖啡進來的人是顧東的時候,就已經猜出一二了。
顧東將咖啡杯放在蘭黎川跟前,小心翼翼的說:“少爺,冷總他說……”
蘭黎川端起咖啡杯,淺酌一口:“出去吧!”
“啊?”
“怎麼?想留下來談談留職停薪的事兒?”蘭黎川深邃的眸子掃了顧東一眼。
顧東立刻搖頭:“不用了不用了,我這就出去!!”
顧東跟個兔子似的溜到門口,卻忽然聽到房間裡傳來自家少爺冷冷的聲音:“等等。”
顧秘書後背一僵……
蘭黎川眉頭一皺,“這麼緊張做什麼?”
顧東搖頭。
就少爺這陰晴不定的模樣,他能不緊張嗎?
“明天和民政局的人安排一下。另外明天的行程都取消,出去吧!”蘭黎川對着顧東擺手。
顧東這次終於順利的走出了辦公室。
蘭黎川又喝了一口咖啡,然後才掏出。輸入一串熟悉的電話號碼。
那頭傳來獨居標識性的鋼琴聲。肖邦的《葬禮進行曲》。之前曾聽到的時候,蘭黎川並沒有過多的注意,可是在知道冷亦楓的身份之後,再次聽到這個來電鈴聲,卻讓聽的人有了別樣的想法。
電話過了大概十來秒,直到蘭黎川以爲對方不會接電話的時候,電話那頭才忽然傳來冷亦楓的偏冷的聲音。
“聽說蘭總要約我?”冷亦楓優雅的雙腿交疊,靠在了身後的大班椅上。
蘭黎川脣角一勾,問:“那約嗎?”
“我以爲顧秘書跟你解釋得很清楚了。不好意思,手裡頭事多。沒空,不約。”
“既然如此,那就不約冷總了。約習劍晨,有時間嗎。”蘭黎川靠在椅子上,問。
冷亦楓握着的手微微泛白,片刻,纔不動聲色的笑:“蘭總橫刀奪愛之後,還打算以勝利者之姿到我面前耀武揚威嗎?”
蘭黎川低沉的笑:“冷總又一次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橫刀奪愛這個詞用得不恰當。耀武揚威這四個字我也不太喜歡。”
“橫刀奪愛?耀武揚威?笑話而已,蘭總當真了?之前聽楊蕭說蘭總體內沒什麼幽默感的細胞,原本不怎麼信,不過現在信了。”冷亦楓雲淡風輕的說,真的像是在說笑話而已。
蘭黎川挑眉:“我以爲我有沒有幽默感只有塵塵知道,不過楊蕭怎麼知道我體內沒有幽默感的細胞?”
“她給你開膛剖腹的時候窺見的。”
“……”蘭黎川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他忍!
“你是出來和我約會,還是我親自過去找你,給你一個驚喜?你選。”蘭黎川言簡意賅,霸氣側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