葬禮如期舉行。
天空是陰沉的色調,飄着些許毛毛細雨,放眼望去皆是一片黑色,墓地裡都是肅穆且沉痛的氣氛。
榮久簫從車上下來的時候,一眼就看到了站在瑟瑟的雨幕中,一身黑衣的樑喬笙。
她的臉色顯得有些蒼白。未施粉黛的臉上,一點兒血色也沒有。榮久簫甚至一眼就能夠看得出,她昨晚沒有休息好,她的眼下還帶着些許的青色。
“久簫,怎麼還不走?”顧西貝顯然早就看到了榮久簫盯着樑喬笙目光深邃的模樣,但是在這裡卻不好發作,只能在一旁催促着。
榮久簫應了一聲,顯得有些冷傲和沉默。然後,他邁開步子,一言不發的朝着樑喬笙所在的位置走過去。
榮久簫的目光落在墓碑的照片上。上面的男人面孔依然透着陌生又熟悉的感覺,即便是透過照片,他依然能夠回想感受起,他看向自己的眼神,這是他的父親。
可是曾經鮮活的生命卻消失了。
榮久簫盯着照片很久,然後,他一寸一寸的收回了視線。將目光重新轉移到了樑喬笙的身上。
“樑喬笙。”等到榮久簫行完了他該有的禮,走到樑喬笙的身邊,目光冰冷。他用只有他們兩個人能聽的到的音量,低聲的說了一句。
“你如今站在這裡,以什麼身份,用什麼資格?”
樑喬笙在聽到這問題的瞬間,心裡‘咯噔’一下。
她的臉色迅速變得青白一片,眸光閃了閃,卻也只是繃緊了脣角,一個字也沒有說。
樑喬笙從榮久簫的口吻裡早已經聽出來了,他隱忍在話中的厭惡和冰冷。
只是,一夜無法安然入睡的她,如今也只能面前的穩住了自己的身體,堅持着別輕易倒下去,在心裡苦澀的輕笑。
其實,有什麼關係呢,不是早在他到這裡的那一刻起,就明白他心裡是怎麼想了嗎?如今,不過只是聽到罷了。
樑喬笙的臉色變了變之後,很快就恢復了自然。
來祭奠的賓客,都是生意上往來的夥伴,還有一些老相識。他們見榮久簫和樑喬笙並排站在一起,對前來祭奠的賓客鞠躬還禮,不禁竊竊私語着兩人看上去郎才女貌的般配。
說這話的人不在少數。
加之再過幾天就是樑喬笙和榮久簫結婚的日子,大家自然對這好事心知肚明。
只不過,話聽在顧西貝的耳中,就又變了一種味道。
她咬牙看着樑喬笙,恨不得目光在她身上刺出幾個洞來。如果沒有樑喬笙,榮久簫如今身邊的那個位置明明應該是她的纔對。
只是,這樣的場合,註定她不能把心裡的不滿發泄出來。
雨勢稍微小了一些,之後漸漸停了。
樑喬笙讓人收了傘,朝着車子走過去。她凌晨四點就起來了,一直沒吃東西,如今隱隱的胃痛正在緩慢的折磨着她的神經。甚至眼前都開始冒出金星。連頭都是暈的。
不過,幸好她還找得到方向。在停的密密麻麻的車中,找到了她的車。
打開了車門,摸出一瓶水,喝了幾口之後,樑喬笙才覺得舒服了一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