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暖的脣抿成了直線,“你把總裁的位置讓給嚴思弘嗎?我不同意!你忘了你的姐姐是怎麼死的了嗎?你忘了我們這些年都是怎麼過的了嗎?
明天的訂婚宴,你必須和柳婷訂婚,我請了嚴家所有的人還用嚴家的所有股東和董事,我要在明天公開亮相,讓沈婉茹知道我還活着!他們參加完你的婚禮,就開董事會議改選董事,所有的一切都安排好了,我不許你在這個時候說不行!”
“你想要的一切,我都可以給你奪回來,不訂婚我也有辦法!爲什麼……”郎思謙的話一頓,“媽媽,媽媽!”
他一步跨過去,接住自己倒向地面的媽媽。
“快點叫醫生!”郎思謙喊道。
木楓連忙跑出去叫醫生過來,郎思謙把郎暖抱進了的房間。
醫生給郎暖做了檢查,走出房間。
“總裁,老夫人醒過來了,但是她的心臟受過重傷,真的不能再受刺激了。剛纔就是她的心臟驟停,才導致的昏厥!”
郎思謙的手按了一下自己跳痛的太陽穴,“我知道了,她的心臟怎麼樣了?”
“還是有很嚴重的衰竭跡象,按照這個速度衰竭下去,我不敢保證她能活過半年。總裁,還是早早做準備吧,老夫人狀況就是用一口氣撐着着,隨時都有可能……”
後面的話,一醫生不敢說了。
郎思謙擡了下手,示意醫生退下。
他闊步走進房間,坐在自己母親的身邊,“媽,對不起,是我的錯,我不該惹你生氣的。”
他的聲音很沉重,絞着他無盡的無奈。
郎暖的手拉住郎思謙的手,她的臉色因心臟的不好,慘白的像紙,“思謙,如果我死了,我會死不瞑目的!我的女兒就這麼白白的死了嗎?
我知道你喜歡夏家的那個丫頭,就因爲你喜歡,我放棄了和夏家算賬,把那麼多年的仇都抹掉了,你告訴我,你還讓我這個媽媽怎麼樣?
難道你讓我天天看着殺我女兒兇手的女兒在我眼前晃着,讓我看着她,想着我的女兒!你的姐姐也是這樣可愛的女孩,她死的時候,也是這樣的年紀!”
郎暖哽咽到喘不上來氣,嘴脣因爲缺氧便成了青色。
“媽!媽!你別再想了,求你別在想了!”郎思謙的手給自己的媽媽順着氣,他知道自己欠媽媽和姐姐什麼。
片刻,他的顫抖的脣,才逸出了幾個字,“我會讓您如願的。”
郎暖死寂一般的眸低閃過一點光芒,“思謙,真的嗎?我能看見沈婉茹被掃地出門嗎?”
郎思謙點點頭,“能,我會讓沈婉茹和她的兒子從嚴家的公司掃地出門的!媽媽,你好好休息。”
他起身站起走出房間大門。
—
嚴家的別墅裡,嚴思弘和沈婉茹也看見了新聞,沈婉茹氣得摔了自己的手機!
“夏鈺賤人!她明明答應我,把女兒嫁給你的,轉頭又發新聞說女兒嫁給郎思謙了!”
真心要把她的心臟病氣出來了,爲了自己兒子的位置,她不得意
最終答應了夏鈺的要求,還以爲這樣就平安無事了,誰知道還沒幾個小時,夏鈺又發了新聞。
嚴思弘的眸低劃過冷意,“那個夏鈺,一開始就沒想把柳婷嫁給我,郎思謙奪得嚴家總裁的位置,還有一個郎家集團,她算得很清楚,如果幫我站穩嚴家總裁的位置,她就沒了郎氏集團。”
“那現在怎麼辦?要不要我們把柳婷搶過來了?”沈婉茹問道。
“搶沒有用!把柳婷搶走,惹怒夏鈺的話,她的股份都給了郎思謙,我一樣沒有總裁位置!”
“可是我們不能坐以待斃!難道這個位置就給這樣給了郎思謙?”沈婉茹問道。
嚴思弘的脣勾出陰險的弧度,“當然不能!明天我們不是也要參加訂婚宴嗎?發訂婚消息的人是柳家和郎家,最後訂婚的人也可以是柳家和嚴家。”
沈婉茹忽然明白了自己兒子的意思,臉色緩和了起來,“那就好,還是我的兒子聰明!”
“媽,早點去休息吧,明天我們還要早起。”嚴思弘扶起自己的媽媽,送她上樓休息。
嚴家花園裡,嚴峰一直坐在溫室裡擺弄着自己的花草,一道身影走進溫室。
嚴峰聽見腳步聲,手頓了一下,沒有回頭,繼續修剪着手裡的花木。
“你和你媽媽的腳步聲一樣,都很輕。”字從他的脣緩緩逸出,似透過遙遠的青蔥歲月,在時光的映照下斑駁了聲音。
郎思謙沒有說話,其實在看見嚴峰這一刻,他都不知道自己爲什麼要來這裡,來見這個他一直只叫做父親,不肯叫爸爸的人。
沉默的男人,讓嚴峰停下了手裡的工作,轉頭看向自己的兒子。
兒子的眉眼很像郎暖,他承認因爲像了郎暖,兒子也俊成了妖孽般的長相,讓人移不開眼。
“當年我選擇了放棄你的媽媽,和沈婉茹結婚,開創我自己的事業,因爲有了沈家的扶持,我在生意上順風順水,成立了自己的公司,後來又和沈家的公司合併成了嚴氏集團,在華納國成就了我嚴家一切。
但是我也付出了一生,我和我心愛的女人,一輩子不能相守,我最心愛的兒子,一輩子不會叫我一聲爸爸。
我的妻子一輩子恨我的,而我那兩個兒子,一輩子不會原諒我。
可以說我在華納國,是最成功的孔雀男,從草根通過婚姻扶搖直上成了華納國響噹噹的嚴氏董事長。但是也是華納國最失敗的人。因爲我註定一生孤寂,至死不會有家人相伴。
有時候我也在想,如果能讓我再活一次,我會現在和你母親過平凡的生活,一輩子活在那個小村子,或者一輩子做這個城市不值一文的打工仔。還是會再走上這條路,成爲不可一世的嚴峰。”
他的頭搖了搖,繼續說道,“我不知道,如果真的有這樣一個機會,我到底會選擇什麼。這個世界上沒有能兩全的東西,有得必有失,是懲罰也是代價。但是我希望,你在30年後不要有我的困惑,不管你明天的選擇會是什麼。”
郎思謙的眸光沉下一片深邃。
良久,父子
二人對站着,誰也沒再說一個字。
良久之後,郎思謙折身走向溫室的大門,清冷的聲音飄在自己的身後,“謝謝。”
嚴峰的手臂背在自己的身後,涼薄的嘆息聲,無奈地響在溫室裡。
—
別墅中的夏清苗照顧着自己的母親何敏睡下,真的是被嚇怕了何敏的手一直拉着夏清苗的手,直到睡着了都不肯鬆開。
夏清苗等到母親睡熟了,才把自己的手抽出來,走出母親的臥室。
走廊裡飄散着湯麪的香氣,郎思謙站在樓下朝着二樓走廊上的女孩打着手勢示意她下來。
夏清苗走下樓梯,跟着嚴思崎去了廚房。
嚴思崎一碗熱氣騰騰的雞湯麪端了上來,“晚飯你沒怎麼吃,給你做了這個補身體,你現在是兩個人了,不吃飯不行。”
夏清苗感念的望着嚴思弘,從碗櫥裡拿過一隻碗,把拿大海碗裡的湯麪分了一半給男人。
“你也吃,你是身體也不好,我吃不了這麼多。”
嚴思崎扯了一下脣角,“我又沒懷孕,吃這個幹嘛?裡面有給你保胎的黃芪和白朮。這些都是你的,必須都吃掉。”
“啊?這個也太多了,思崎哥哥你壞,想撐死我!”夏清苗撒嬌般的說道,“我不管,你要幫我吃!”
晚飯何止她沒怎麼吃,這個男人也是沒怎麼吃,他的身體根本沒康復,最需要補的人是他。
嚴思崎被女孩磨得沒辦法了,只要把那碗麪拿到自己的面前,“好,我陪你吃。”
夏清苗這纔開始吃自己碗裡的東西,不過東西越吃越吃不完,因爲嚴思崎不停的在給她往回夾着面和肉。
直到夏清苗抗議,嚴思崎才收斂了,把自己碗裡的東西吃掉。
夏清苗的手劃開手機上的屏幕,點開瀏覽器,夏鈺發的頭版頭條的新聞,便撞入她的眸低。
嚴思崎連忙伸手拿過手機,“內個,苗苗,你別傷心啊。你知道郎思謙也是沒辦法的。”
他只覺得自己腦袋抽了,竟然幫郎思謙說話,但是卻又找不到安慰夏清苗的辦法。
夏清苗扯動了一下脣角,“我知道,我沒傷心,是我讓他走的,他應該和柳婷訂婚,奪到他該得的位置。”
她的頭漸漸低下,只是她能爲他做的最後的事,她爸爸害了他一家,而她能給他的就是成全,他們母子不要反目,還有就是成全他總裁的位置。
嚴思崎伸手抱住女孩,“傻丫頭,你在我的面前還要僞裝自己嗎?不高興就哭出來!”
夏清苗的眸子合上,一串眼淚滾落,“哥哥。我沒不高興,你不知道我有多盼着他成爲嚴家的總裁,他的媽媽能光明正大的出來。這是我家欠他的。”
嚴思崎的手摸着女孩的頭,“苗苗,哥哥會守護你的,你是我的女孩,你的孩子就是我的孩子,我會照顧你們母子一生一世的。”
夏清苗擡頭看向嚴思崎,“哥哥,明天帶我去看他訂婚好嗎?我想看他訂婚當上總裁,我還有幾句話要和他說,然後我們就去機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