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天早晨,和暖的陽光透過臥室的彩色玻璃窗,斑斕的打在夏清苗的臉上。
她眯縫着睜開眼睛,便被彩色的光籠罩住了,整個房間美到她驚喜的坐起身。
她孩子般的用手接着各種顏色的光,透過玻璃窗能看見窗外爬滿整個別墅的常青藤,搖曳着長長的枝條。
一隻手臂將她從後面抱住,“喜歡嗎?”
“喜歡!這裡太美了!”夏清苗說道,陡然意識到了什麼,轉頭便看見金色的面具。
她的心陡然一緊,連忙查看自己身上的衣服,還好都是完整的,而男人身上的衣服也是完整的睡衣。
溫莎公爵的手掛了一下女孩的鼻子,“在擔心什麼?別說我是廢人,就算不廢,你懷着寶寶,也不能做運動。”
夏清苗被男人說的無語,“就算你不行,我不能,可是我們也是孤男寡女,睡在一起也不好。”
她翻翻眼眸說道,這個公爵什麼都好就是太自來熟了,沒事就蹭着和她睡覺。
當然,她也對自己的粗線條無語,怎麼就對這個男人一點戒心沒有?
“又不是沒睡過。睡一次和睡幾次有差嗎?”溫莎公爵依靠在靠枕上,圓形的大牀,白色的紗幔,坐在他身邊的女孩,再沒有什麼比這個更完美的了。
夏清苗被男人的話生生噎到了,卻又找不到話反駁他。似乎他們還真的沒少睡在一起。
“對了,我還沒謝謝你呢,謝謝你救了我和寶寶。”
“這麼客氣?我說過我不要你謝我,想謝的話就以身相許!”溫莎公爵趁火打劫道。
“切!我纔不要呢,思謙說,他會來接我的。”夏清苗彎着脣角摸着自己的肚子。
溫莎公爵眸光閃閃,“原來是在我這裡等情郎啊。好吧,等他來接你的時候,我要找他好好算算帳,這一大一小我替他養着,你說我要收他多少錢好?”
然而他調侃的話,沒有招來女孩和他嗆聲,女孩反而低下了頭。
他的手指擡起女孩的頭,“怎麼了還沒嫁過去,就開始心疼他的錢了?我開玩笑的。大不了我奉送,不收他的錢了。
你安心在這裡住着,現在嚴家的人還在到處找你,機場碼頭,你都不能去,這裡是最安全的。”
夏清苗搖搖頭,“不是,我知道你是開玩笑的,我只是在想,他會不會因爲我困擾。他媽媽不會同意他和我在一起的,我不想破壞他們家。”
溫莎公爵眸色一沉,大手摸着女孩的頭,“傻丫頭,他是男人,如果他連這點事都解決不了,他還怎麼當男人?
放心吧,既然他說,他會來接你,就一定會擺平所有的事,讓你光明正大的和他在一起。明白嗎?”
他猶豫着差點就說出,自己就是郎思謙,他就是見不得她有一點傷,不過最終還是理智的吞下所有的話,現在還不是告訴她的時候。
他要來接她,用最完美的身份,最完美的自己,讓她嫁給他!
夏清苗點了一下頭,“嗯,
我相信他,他答應我的事,都能做到。”
“對,要相信自己男人的能力。我還有事先走了,你在睡一會兒,維特會給你做飯的。”溫莎公爵起身,用手臂撐住輪椅的扶手,把自己弄上輪椅,按動按鈕去衛生間洗漱。
當公爵走了以後,夏清苗舒服的又睡了一個回籠覺,空氣中滿是花香草香,耳朵裡充斥着山谷中天籟般的鳥叫聲,她想如果可以這樣和郎思謙在這裡住一輩子也不錯。
維特送公爵走出別墅,看着公爵的車消失在城堡的大門。真心心疼這個男人,大半夜的趕回來,根本沒睡幾個小時,又要返回城區,不知道這樣天天往返,他的身體吃得消嗎?
—
沈家的別墅裡,沈婉茹衝着自己的大兒子,氣急敗壞的吼道。
“這個新聞是怎麼回事?我和嚴峰還沒離婚呢!他就等不及的要公開郎暖的身份,爲什麼上面還說我們會出席?誰答應嚴峰的?”
嚴思弘揉了一下自己的耳朵,“是我和爸爸說的,我們會出席。”
“什麼?你再給我說一遍?你這個不孝子,看着媽媽沒有用了,你要攀附你爸爸是不是?讓我承認那個賤人,你乾脆殺了我算了!”沈婉茹的手捂住自己的心口,被自己兒子氣到斷氣。
嚴思弘起身扶住自己的媽媽,“您別生氣啊!你不是想讓我奪回嚴家和郎家的財產嗎?我告訴您,只要您忍了今天,這一切就都會實現。”
“啊?讓我承認嚴峰和郎暖的關係?”沈婉茹字從她的牙縫中逸出。
“媽,你想想,你和爸爸並沒有離婚,你還是他的正妻,就算他承認郎暖是他的女人,郎思謙是他的兒子,郎暖也是小。
而我們要奪回所有的財產,必須承認他們,讓他們放鬆警戒,只有這樣我纔好辦事。”嚴思弘說道。
沈婉茹的眸子放出了光,“你有什麼計劃,你快點告訴我!”
“媽,你就等着光明正大的回嚴家別墅吧!我保證讓郎暖和郎思謙跪在你的腳下求你!”嚴思弘說道。
不過,他下意識的抗拒着說出柳婷和他有了孩子的話。本能的很不想承認,他的手攥成了拳頭,如果他的計劃無誤,只要他能奪到所有的財產,柳婷和那個孩子,他都不會留。
對於早晚要消失的東西,自然沒有說的必要。
沈婉茹點點頭,“媽媽相信你,我不會甘心把所有的一切都讓給郎暖,只是忍她幾天,我就忍了!”
她的手捶在沙發的扶手上,忍幾天不怕,早晚她要把郎暖欠她的都討回來!
等到嚴家宴會開始的時間,沈婉茹和嚴思弘去了嚴家的別墅。
這次是在家中舉辦的宴會,各界的權貴都來給嚴峰捧場。
讓沈婉茹沒想到的是,嚴思崎也來了。
她一把拉住嚴思崎的手,“思崎,媽媽很想你,聽你哥說,你去住學校的宿舍,那裡的條件怎麼適合你呢?你回家住好不好?”
她的語氣哀婉的求着自己的兒子。
嚴思崎的眉頭壓下,要不是他想來找郎思謙問他要把夏清苗怎麼辦,他纔不會出現在這裡。
“媽,我不適合回家住。”他說道。
“你怎麼不是適合回家住?你在說什麼呢?”沈婉茹說道。
“我在說什麼,媽媽聽不懂嗎?既然你容不下我的女人和我的孩子,那麼我有什麼理由住在那個家?你們都對苗苗做了什麼,你們不知道嗎?”嚴思崎少有的狠了語氣。
“思崎!你這是什麼態度?媽媽這麼做也是爲了你!只有你才糊塗的替別人養孩子!”嚴思弘氣吼道。
嚴思崎冷笑着,“到底是爲了我還是爲了你們自己,你們心裡清楚!”
他沒在和沈婉茹、嚴思弘廢話,闊步向着郎思謙走了過去。
沈婉茹的心涼薄着,曾幾何時她的兒子和她疏離憎恨到了這樣的地步,而她到底做錯了什麼?
看着失落的母親,嚴思弘安慰道,“媽,思崎不懂事,你別生氣,等我的計劃都成功了,他會明白我們的苦心。
而且現在夏清苗也找不到了,他離開夏清苗一段時間,自然就把夏清苗忘了,等他找到別的女朋友,有了正常的家和孩子,你還怕他不理解你的用心?”
“這個孩子從小就犟,只能等時間讓他火消了,也不知道那個夏清苗到底有什麼好,可以讓我的思崎對她這麼死心塌地。”沈婉茹只差要咒罵夏清苗去死了,一個找不到人影的人,還能讓她的兒子神魂顛倒着。
是啊,夏清苗到底有什麼好?爲什麼可以讓他這麼不甘心的,把她輸給別的男人,甚至是自己的弟弟?
嚴思弘的拳頭攥得死死的。
正在這個時候,嚴峰帶着郎暖走了過來。
“能看見你來,我還是欣慰的,多少年的宿仇了,看着孩子們都長大成人了,就這樣過去吧。”嚴峰感慨的說道。
說和沈婉茹一點感情沒有,也不可能,畢竟有了兩個兒子,能不爭鬥就這樣相安無事的過下去,從來都是他最奢侈的想法。
沈婉茹的背筆直着站立着,仰着自己高傲的下巴,“是啊,孩子都長大成人了,我還有什麼好計較的?總不能讓那個孩子一輩子進不了嚴家的門吧?”
郎暖的心驟然一縮,沈婉茹的話,分明帶着鄙夷,彷彿要沈婉茹承認,她和郎思謙才能進嚴家的門。
“那就不勞你費心了,我兒子說了,一輩子姓郎,不姓嚴!”郎暖不甘示弱的說道。
“好了,宴會到時間開始了。”嚴峰打斷了兩個女人的叫囂,牽着郎暖的手走向大廳的正中,鄭重宣佈郎暖是他的女人,郎思謙是他和郎暖的兒子。
大廳裡的人紛紛鼓掌慶祝郎思謙和郎暖正式公開了身份。
而郎思謙在和大家寒暄敬酒之後,便走向了一直在他身邊不遠處的柳婷,她是作爲他的未婚妻,被請來參加宴會的。
“跟我來,我有話和你談。”他走過柳婷,壓低聲音說道,該了結的事,今晚都該說清楚解決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