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顧霆宣和喬暮暮的弱點,這些天劉國軍已經研究了個遍。思來想去也只有喬暮雨這個孩子可以利用,可是對方明顯是防備着這一點,每天都有專門的人員接送,讓他無從下手。
這段日子劉薇然一直待在醫院裡,不清楚外面一些事情的動向,怕是不清楚具體情況、纔會想到這一點。
劉國軍覺得不該讓劉薇然繼續操心這些,於是就想圓過去。
“你是說那個喬暮雨吧?我會想辦法的。”劉國軍低沉的說道,只是心裡沒有把握。
“好了,薇然,你先吃飯吧,不然冷了就不好吃了。”劉國軍說在再次給劉薇然夾菜,“都瘦成這樣了,爸爸真的是心疼你。”
劉薇然心思深沉,笑着說道,“聽過我的主意之後再吃飯也不遲。喬暮雨確實是個好把柄,但是所有人都知道的軟肋也就不那麼好下手了。可是爸爸,別忘了,喬暮暮還有一個馬上被從牢裡放出來的父親。喬蓀由於沒有防備顧霆宣纔會被關入大牢,現在出來一定很恨他們,而他偏偏又是喬暮暮的生身父親。以喬暮暮的心軟,一定會對他手下留情,這就方便我們下手了。”
劉國軍一聽,心情是豁然開朗。如果真的有喬蓀這樣的同盟,那麼事情似乎會順暢許多。
“這件事恐怕不容易。”劉國軍搖搖頭說道,“喬蓀那老小子心思陰毒,當年霸佔了方大小姐、奪了方家的家產,後來又害的方家小姐失蹤……這樣的人恐怕不好合作。並且除了是喬暮暮的父親之外,他也沒有什麼勢力可言。”
劉薇然輕笑,“爸,你別忘了。當年爲了救喬暮暮的母親,顧霆宣簽訂了轉讓喬氏的協議,而葉紅梅和喬雅子死後,喬氏就又回到了喬蓀手裡。雖然喬氏這幾年很是衰敗,但是破船也有三千釘,夠我們好好用用了。”
劉國軍沉吟着看了眼劉薇然,也笑了出來,“薇然啊,果然還是你腦子活,爸爸怎麼就沒有想到這些事情?”
劉薇然笑着重新拿起筷子,“爸,我們先吃飯,等吃完飯之後再從長計議。”
……
顧霆宣讓喬暮暮別因爲劉薇然的事情太過操勞,可是喬暮暮不肯總呆在屋子裡發黴。
她耍脾氣,或者撒嬌,總是有辦法讓這個男人點頭的。
拗不過她,於是顧霆宣只得安排了保鏢隨時跟着她,有事時刻跟他報告。
事實上,劉薇然開車闖人是板上釘釘的事情,需要做準備的事情不多,有的也不過是等待,只是等待最是熬人的事情。
剛剛走出檢察院,準備走向停車場的時候,迎面就撞見了站在門口的劉薇然。
算不得多巧的事情,最近劉薇然跑檢察院的次數要遠遠大於喬暮暮。所以,遇上了也算不得多麼新奇的事情。
她波浪捲髮不再如常的披散在肩頭,而是挽了起來,看上去不再是過去嬌媚的模樣,反而帶上了一種事業型女性的味道。只是那張臉的神情……怎麼看都透着一層怨恨,那股氣息想要忽略都難。
喬暮暮看了她一眼,明白她其實是在等她。但是兩個人的關係從來不屬於交好,所以她並不準備理會劉薇然。
只是在她即將走過去的時候,劉薇然還是開口喊住了她,“喬暮暮。”
“怎麼?劉小姐還有心情跟我說話?我以爲劉小姐現在最不想見到的人就是我吧?”低低涼涼的聲音,透着一種沁骨的冷意,面上卻又帶着薄薄的笑容,讓人看不出她的心思。
劉薇然看着她,面無表情的不知道該說什麼。
當喬暮暮從她身邊走過去的時候,她可以理解喬暮暮的意思,可是當喬暮暮那麼嫋嫋的笑出來的時候,她卻茫然了。對着自己討厭的人都能笑得出來,喬暮暮還真是不一般。
之前在檢察長辦公室的時候,就看着她走過。
她穿着一身大牌的連衣裙,髮絲柔軟的披在肩頭,身上如常帶着溫軟的安靜,卻似乎又多了一層嫵媚,顯得女人味十足,較之四年前更讓人挪不開眼睛。
她親耳聽到那些檢察院的人談論喬暮暮。
【這個喬小姐還真是漂亮,怪不得顧總那麼喜歡。】
【是啊,經歷了兩次婚姻,還能讓顧總把着不放的人……真是讓人奇怪到底是多大的魅力。】
經歷了兩次婚姻,卻依然讓顧霆宣不肯放棄的人。
是啊,跟四年前溫軟的小女人氣質而言,如今去喬暮暮多了一份幹練,更有着讓人無法忽略的嫵媚和風情,不再是那個二十出頭的小丫頭。
她又想起前幾天家裡傭人揹着她竊竊私語她的性格。
自小到大她的性格就是張揚而外露的,如今更是囂張跋扈,但是現在她真的還有囂張的資本嗎?
劉氏陷入經濟危機,劉氏和劉家一起陷入公關危機,似乎所有的麻煩都在一瞬間全部出現了。
不用看網絡,也知道網民都在叫囂着劉家交出她這個兇手。
其實也不是網民多麼的正義凜然,大多數也不過是吃瓜羣衆。他們並不在乎或者說很多時候並不想知道真相,他們只希望事情按照他們希望的方向。
富家子女翻案大多都是仗勢欺人,他們想看的不過是跌落雲泥的那一瞬間。
所以劉薇然抓死了大衆這一點心裡,而她要翻盤也是要依靠這一點心裡。
然後,遠遠的看到喬暮暮從裡面走了出來,米白色的連衣裙在她身上都顯得那般扎眼。於是,她就走了過來。
是,她不明白,喬暮暮到底哪裡來的那麼大的魅力?!
當年顧霆宣娶她,倉促的好像不是婚姻,不過是兩個小孩子過家家。
可是如今呢?
那個男人爲什麼即使失憶了還是要跟她在一起,她身上到底有那麼那麼吸引他,讓他不肯放棄!
不僅不放棄,還無視她這麼多年的努力和付出!
喬暮暮看着她,又笑了笑,只是沒有一絲笑意到達眼底,“劉小姐不說,是沒事嗎?那我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