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顧霆宣牽起了他的手,走進了大門。
顧霆宣,不愧是A市最盛名在外的豪門大少,第一財團顧氏的唯一繼承人,就這座日常居住的別墅,就奢華的叫喬暮暮咂舌。
要知道,喬家也算是A市名門了。
可跟顧家相比,可真是天壤之別。
“這個,簽了。”
就在喬暮暮暗暗驚歎的時候,幾頁文件按在了她的面前。
最上面是《結婚協議》四個大字。
“結婚協議?”
“對,你看看,沒什麼意見的話,就簽了它。”
喬暮暮趕緊翻看了下去,只見一條一條,毫無道理可言。
“顧霆宣與喬暮暮成婚,婚後喬暮暮要對顧霆宣百依百順,不可以晚歸,不可以忤逆他,不可以吃太胖……”
“喝酒要經過同意,不可以和其他男人接觸過多,回喬家必須報備情況,要學好廚藝,不可以發脾氣,妝容服侍不可以太庸俗……”喬暮暮已經看不下去了,很想對着顧霆宣大罵一聲變態。
再往下翻看,居然幾頁紙全部都是對喬暮暮的規定,而對顧霆宣本人,一條沒有。
“爲什麼你不用遵守這些規矩?”她把文件丟在桌子上,一副很不滿的樣子。
“因爲我,就是規矩。”顧霆宣臉上毫無波瀾,好像並不知道自己在說一件多麼不要臉的事情,並緩緩道:“筆在那裡,你簽字。”
“我不想籤。”喬暮暮暗暗咬牙,雙手撐在桌子上,暗想自己真的要這樣做嗎?她連顧霆宣的目的都不知道。
現在全身而退,應該還來得及。
而不知道什麼時候,顧霆宣已經來到了她的身後,環住了她的身體。
他修長的大手握住了她的右手,呼吸出的熱氣灑在她的耳畔,“怎麼?不敢?”
喬暮暮一顫,“你……你走開,你要做什麼?”
這廝,胸膛緊貼着她的背部,下巴微抵她的頸窩,讓她不由自主的心驚肉跳。
她越掙扎,他就越不放開。
“你到底想怎樣?”
“想怎樣就怎樣,或許……和昨天一樣……”
喬暮暮臉色一下子變了,昨天,她喝醉了才……可是現在……不可以……不要……
“那麼,你籤還是不籤?”
顧霆宣微微一笑,早已經看清楚喬暮暮那點三腳貓功夫。
“我籤……”
喬暮暮不敢再猶豫,抓起筆屈辱地寫下了喬暮暮三個字。
“這樣好了?”
“嗯,還算聽話。”顧霆宣將文件收了起來,“我給你一天時間,你可以回家跟家裡說一聲,然後搬過來我這裡。”
“還要搬來?”喬暮暮蹙眉,“只是結婚協議,沒有結婚證,還沒有正式生效的。”
她可還沒有做好準備,跟這個禽獸生活在一起。
“那你確定,在喬家還能開開心心待下去?”
喬暮暮語塞,也對,以喬雅子母女的態度,就算她回去再怎麼聽話,他們還是有一千種辦法欺負她。
那樣的話,她還不如搬出來的好。
而自己又沒有地方可以住,所以不妥協也沒有其他辦法了。
“那好,我現在回去,明天過來。”
喬暮暮轉身,立刻喚了笑眯眯的態度,她可記得剛剛協議上要她不可以跟他發脾氣的變態規矩——
出了顧家別墅的門,喬暮暮望着蔚藍的天空,輕輕鬆了口氣,這個顧霆宣真是危險,倒是這樣一來,喬雅子的計劃徹底落空。
她似乎已經看見喬雅子看見自己之後的猙獰態度了。
推開喬家客廳的門,一個暴戾的男聲就炸響在頭頂。
“你這個孽障,居然還有臉回來。”
是喬蓀宇站在二樓的走廊處喝罵。
喬暮暮擡眸,對着喬蓀宇淡道,“爸爸,這是我的家我爲什麼不能回來。”
“哼——好一句你的家。”喬蓀宇吸着雪茄從樓梯上走了下來,同時喬雅子和葉紅梅也從房間裡出了來。
喬雅子哭得梨花帶雨,葉紅梅則一臉猙獰的怨恨。
他們三人緊挨着,坐在了客廳地沙發上,都以一種審判責難的姿態盯着她。
呵呵,喬暮暮突然笑了起來,“呵呵,這是什麼意思?興師問罪?”
“難道你沒有罪,你這個爛女人,上了顧霆宣的牀,搶我的男人,你知不知道你的行爲有多麼下賤。”喬雅子恨恨地咒罵。
“下賤?”喬暮暮的視線來到喬雅子身上,突然笑了起來,譏諷道:“姐姐做過的事情,恐怕要比我下賤一百倍吧?你上過多少男人的牀,不知道你一雙手可還數的過來?”
“難怪,要用下三濫的手段來脅迫顧霆宣呢——”
“你——你怎麼可以這樣罵你的姐姐,你到底有沒有教養?”葉紅梅憤怒地瞪她,又搖着喬蓀宇的胳膊,“老爺,你快看看,暮暮這是在說什麼話。”
“喬暮暮!”喬蓀宇扔開雪茄,“你犯下這樣的大錯還不知悔改,居然出口咒罵你的姐姐,你趕緊給她跪下認錯。”
“呵呵呵。”喬暮暮笑起來,“真是有意思,剛剛姐姐一口一個爛女人的罵我,怎麼不見爸爸指責過姐姐一句。我纔回了一句,你就要我下跪嗎?”
“你——”喬蓀宇氣得打顫,一隻手指着喬暮暮,“你——你哪一點能跟你姐姐作比較?你自己去看看,你從哪兒來?你姐又從哪兒來?”
“就是,一個下賤的私生女!”喬雅子尖利地叫道。
喬暮暮的臉色一下子變得鐵青,私生女三個字像是致命毒藥一樣。
“我是私生女?”她死死盯着喬蓀宇,“爸爸,我是私生女?我不也是你的女兒?”
喬蓀宇理直氣壯,“如果不是我仁慈憐憫,你根本沒有可能在這樣好的條件下生存,你居然這麼不懂得知恩圖報!”
呵呵呵,喬暮暮在心底冷笑,之前的一幕幕躥上心頭。喬雅子昂揚得意的示威,她真想上去撕開她的嘴臉。
“暮暮,你是什麼身份,你自己可想得清楚。野雞就是野雞,不要以爲自己真的是個鳳凰。”
葉紅梅的話,像是一根根鋼針刺進喬暮暮的心裡。
她突然攥了攥拳,目光犀利又帶着嘲諷的光,“對,我是個私生女,我沒有姐姐這樣尊貴。所以我得找個辦法,改善自己的命運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