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點是夏初語一直無法理解的,或者說是根本想不通的。
每每想到這個問題,她就覺得自己陷入了一個死衚衕,偏偏無論如何也找不到出口。
沉默半晌,她低低的說道,“大概……他是想幫我吧”
“幫你?”喬暮暮笑了,“初語,你那麼聰明,怎麼會不懂他的心思?如果不是愛你,他怎麼會爲你做了那麼多的事情?”
……
夏初語咀嚼着喬暮暮的話,大腦裡卻空的厲害。
在送喬暮暮回家之後,她還是驅車去了秦氏。
秘書Linda看都夏初語出現,立即起身,“夫人,秦總去香港開會了。”
夏初語點點頭,溫和的笑了笑,“我知道,我是來找你的。”
“找我?”秘書愣了一下,顯然有點捉摸不透對方的話裡的意思。
不過多年的工作素養還是讓她在第一時間讓夏初語進了休息室,端上茶水後纔開口問道,“夫人,突然來找我有什麼事情要吩咐嗎?”
“只是想問你幾個問題,你坐吧。”
面對溫柔可親的老闆娘,Linda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迴應。
雖然她在秦文軒手底下做了好幾年的秘書,但是跟老闆娘相處的時間實在是少之又少,所以也沒有什麼經驗。
不過多年秘書生涯還是讓她知曉,不少老闆娘都會認爲老闆跟女秘書之間有什麼不得不說的事情。
只是……
雖然看似百轉千回的念頭,但是在腦海裡形成也不過幾秒鐘的時間。
Linda笑着說道,“夫人有什麼要問的儘管吩咐,如果有什麼是我不能回答的問題、想必秦總也一定會回答你的。”
夏初語是什麼人,自然也明白linda的擔心,淡淡的笑了笑說道,“你放心,不會涉及到商業機密,只是一些小事。我只是想知道文軒去香港的行程,大概什麼時候回來。”
“啊?”linda愣了一下,呆呆的看向了面前的女人。
其實之前夏初語打電話詢問秦文軒的行程的時候,她心下就很是奇怪。
雖然夏初語失蹤多年,但是秦文軒對外的保密工作做得很好,並沒有太多人知道,只是認爲夏初語失去孩子心情不好、一直在國外靜養。而她也是秘書的身份,有一星半點的瞭解。
從這一點上,Linda一直覺得他們夫妻的關係應該很是恩愛的,否則秦文軒不會一直守身如玉這麼多年。
畢竟這些年想爬上秦文軒牀的女人不在少數,可是夏初語對秦文軒如此的不瞭解、卻又讓他們的關係變得撲朔迷離。
Linda調整了一下自己的表情,一邊思考一邊緩慢的說道,“夫人,這種事情你直接問秦總不是更合適嗎?”
或者說,這樣不也更簡單嗎?
夏初語笑了笑,“我們之間……出了一些問題,我想去找他,這樣可能能表現出我的誠意,也讓我們的關係有改變。”
Linda看着夏初語,似乎有些不確定。
“如果你不方便告訴我他的行程也可以,他今天回來嗎?不回來的話幫我訂一張去香港的機票,我要去找他。”
話說到這一步,linda也不可能再說什麼,只能給夏初語寫下了秦文軒今天的行程。
夏初語得到訊息之後,立即起身離開,只是走到門口的時候又頓下腳步,“謝謝,麻煩你暫時不要告訴他。”
話落,她頭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他愛她,這是他從來不敢奢望的事情。可是自從她回來之後,所有人都在有意無意的透露着這樣的訊息。
她不敢相信這是真的,卻也期待這樣的事實。
更重要的是,她可以騙了所有人,卻無法騙過自己,在她的心裡從來不曾忘記過秦文軒。只有他,纔是自己這一生無法放開的夢想與追求。
如果上一次的追求帶着虛假的利用,那麼這一次讓她跨越洶涌的人潮去擁抱他。而這一次,她一定最勇敢。
……
到達秦文軒下榻的酒店,夏初語脣角挽了起來。
如果他真的愛她,只要說清楚團團的存在,他們會打開所有的心結,而一切也可以重新開始。即使他們之間隔着那麼多無法言說的恨意,但是他的行爲在告訴她、他放下了。
腳步輕快的向着酒店走去,只是剛剛進去就看到遠處秦文軒的身影。
雖然只是一個背影,但是那早已鐫刻在心頭,只是一眼就不會看錯。
“文……”
一個字剛剛說出口,就看到一個年輕漂亮的女人撲到了秦文軒的身上,“文軒,你來看我了!”
熟稔的語言和動作,顯示了兩個人關係的非同一般。
夏初語的面色一下子變得僵硬,那未出口的字也那麼停在了喉間。
由於距離遠,她並不能聽清楚兩個人在說什麼,但是她看得很清楚,秦文軒並沒有推開那個女人的意思,甚至低聲問着什麼。
他們很熟?那他們是什麼關係?
慌亂的心緒讓夏初語快速往後退着,直到後背抵至牆角、退無可退。眼淚就那麼毫無預期的落了下來,她從來不知道心情的落差可以如此的起伏。
如果他已經愛上了別人,爲什麼還要這樣做?他身邊的人又爲什麼都要說是她辜負了他?還是說,這根本就是他策劃好的報復?
細白的貝齒死死的咬着紅脣,不讓自己發出任何聲息。
然後在男人轉身的時候,她快速的走出酒店,躲到了牆壁的後面。
半分鐘之後,她看到秦文軒和方纔那個女人並肩走了出來,一起打車離開。
她看的很清楚,秦文軒的面上掛着淡淡的笑容,不是平日裡的冷淡與疏離,眼角和眉梢之間都有着一層無法隱藏的溫柔。
背靠着牆,慢慢的蹲了下去,眼淚如開了閘的洪水一樣的流了下來。
如果他們的感情早已到了盡頭,爲什麼還要這樣對她?難道當年那些傷,還不夠讓他宣泄出心頭的恨意嗎?
“初語?”
低低沉沉的嗓音,帶着些許不確定的意思,更多的卻是一份心疼,還要隱藏於心、無法宣之於口的歡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