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些或高或低的議論聲中,無一例外都是在貶低南灣的。
說她恬不知恥,說她一臉狐媚樣......
然而,說起【南灣】這兩個字的時候,她們的眼神大多都是豔羨的。
前有當紅小生陸離,後來慕氏總裁慕瑾桓,無論哪一個都是人中龍鳳。
能不招人恨嗎?
秦蓁蓁一大早就跟在南灣身後唸叨,念得她腦仁疼,所以自然是知道沈之媚在說什麼。
南灣斜了她一眼,面不改色的說,“你記得吃飯,我先走了。”
沈之媚漫不經心的應了一聲。
高跟鞋踩在地板上的聲音漸漸淡去,沈之媚拿起桌面的書,走出辦公室,鎖上門。
認識十幾年,兩人之間,在感情方面,彼此從來都是不過問的。
就連她和三哥結婚的時候,南灣也都是不知情的,後來她懷了嘉樹,瞞不住才說出來的。
沈之媚記的很清楚,那天的青城下着傾盆大雨,天空黑壓壓的一片,像是要淹沒這座城市一般。
南灣聽完後,只問了一句話:“三哥逼你的?”
沈之媚搖了搖頭,音調如往常一樣,“不是,我自願的。”
葉君彥涉嫌聚衆吸毒,被警方扣留,名譽和未來都握在南澤的手裡,她沒有其它的辦法......
老實說,那個時候的她,是恨的。
可後來,所有的一切,都是不受控制的。
這個男人一點一點的滲透進她的生命,悄無聲息,等她察覺的時候,已經成了無法磨滅的烙印。
他生,她生。
他死,她死。
......
看護聽見開門的聲音,瞌睡瞬間被驚沒了,連忙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恭敬叫了聲,“南太太。”
沈之媚點了點頭,溫婉恬靜的臉上帶着淺淺的笑,“你可以下班了。”
這個時候,她不是青城人民醫院的沈醫生,她是南澤的妻子南太太。
門被帶上,病房裡很安靜,只剩他們兩個人。
沈之媚坐在牀邊的軟椅上,視線一眨不眨的落在那張稍顯蒼白的俊臉上,目光裡的輕柔,是融入骨髓的深情。
緩緩俯身,臉頰輕輕的靠在他的身邊,耳廓貼近他的心臟。
閉上眼睛,能聽到微弱的心跳聲,輕微的跳動,就能讓她安心。
右手的指腹慢慢撫摸着詩集的封面,感受着每一寸紋理,往日鮮活的記憶,如同電影片段一般在眼前閃過,一幕一幕,都是他。
......
我是怎樣的愛你?
訴不盡千言與萬語,
我愛你的程度是那樣的高深和廣遠,
恰似我的靈魂曾飛到九天與黃泉,
去探索人生的奧妙和神靈的恩典。
【三哥,我和嘉樹都在等你,你要快一點醒過來,好不好?】
......
南灣開着到達許淑玉所住的別墅時,天際已經泛着暗色了。
屋內燈火通明,透出暖暖的人情味兒。
進門後,迎上來的是照顧許淑玉的保姆靜姨,“南灣小姐,老太太唸叨了一整天,你終於到了。”
南灣把手裡的補品遞給靜姨,視線在客廳裡轉了一圈,並沒有看到人影,遂問道,“靜姨,奶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