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杯酒還是當年溫寧跟我開着玩笑要我調製的味道呢!其實,我也只是喝過一次,從她出國之後,心底一直尋思着要創造出來,但就是一直沒有成功!”
老闆的話讓許江城有些震撼:“這是阿寧讓你做的?她,有沒有說什麼理由呢?”
“她說忘不掉跟你的約定,即便心底知道你藏着一個秘密,也願意一直跟隨你左右。但這次,她,太痛了!”
太痛了是嗎?那是有多痛的程度呢?痛到連這杯酒還沒有完成就要抽身離開了麼?
手掌緊緊的攥住自己的衣服,許江城深深的呼了口氣擡起手看了看鐘表:“現在已經十點十分了,她,還沒來!”
“或許,或許她有事吧!江城,你不要等了,還是改日再約吧!”
“不!”
使勁的搖了搖頭,許江城薄如蟬翼的嘴脣瞬間勾起了一道彎弧:“我欠她太多,就讓我在這裡喝這種酒吧!如今的我,除了醉生夢死,還能怎樣呢?”
“喂!”
蘇銘不悅的按住了他的肩膀:“我真不懂你!既然不喜歡趙嘉悅,你爲什麼要跟她訂婚呢?難道你覺得這樣就可以讓自己解脫了?”
“這樣才能減少阿寧的傷害!趙嘉悅不是寧兒,她不可能心慈手軟。我的事情那麼多,難免會顧全不到她。如果這次阿寧再爲了我出什麼事情,我一定一定不會安心的!”
“傻子!”
蘇銘無奈的擺手:“沒見過你這麼認死理兒的人!”
“我又何嘗見過這樣的自己呢?不過,若是她認爲周哲或者是別的男人可以給她幸福,那我願意成全!”
“混蛋!”
狠狠的伸手打了江城一拳,蘇銘的情緒實在是有些抑制不住了,彎彎的眉毛瞬間擰成一團:“別以爲這樣就是對阿寧啊!她不見得希望你放手!如果你還是個男人,就大膽的去告白啊!”
“告什麼白?”
大聲的衝着蘇銘咆哮了一聲,江城一把抓起桌上的烈酒倒在了自己的身上:“我有什麼資格去告白?一個嘴裡說着愛她,可身體卻背叛她的男人,有什麼資格去告白!”
“當年的事情只有趙嘉悅一個人在說不是嗎?爲什麼你不去調查個清楚呢?你這人平時那麼精明,怎麼到了自己的感情上卻出了這種岔子!”
“你不懂,你不會懂得!”
手掌撐在了桌子上,許江城的眼底滿是傷痛,幾滴淚順着臉龐緩緩的落在了桌子上:在她面前,我除了愧疚之外,還能做什麼?給她一個擁抱?她早已不稀罕了;給她一個吻?她會覺得我是在拿趙嘉悅的味道侮辱她。呵呵,如今的我,除了心之外,還有什麼是乾淨的?還有什麼是拿得出手的呢?
瞧着許江城痛苦的樣子,蘇銘煩躁的抓了抓自己的頭髮,拿起電話撥打了溫寧的電話,也不管溫寧怎麼想,就自顧自的吼叫起來:“如果你不想看到那個混蛋變成一具空殼的話,就趕緊來咱們從前的酒吧,晚了後果自負!”
“蘇銘,喂?”
看着手中已經是忙音的手機,溫寧的臉上滿是猶豫,小手緊緊的抓住了被褥:我應該去嗎?如今,他都快是別人的丈夫了,我去見他,別人又會怎麼說?當年我帶給爸媽的羞辱,難道還要延續下去嗎?
可是,雖然理智讓她不要去管許江城,內心卻早已是背叛了她。慢慢的套上衣服,溫寧猶豫了片刻後,撥打了周哲的電話:“喂,你睡了嗎?”
“還沒有,怎麼了?”
“能不能麻煩你過來一趟,我要出去一下,可是,我的腿不太方便,怕是沒辦法在這個時候打到車!”
“好,你等等,我現在就過來!”
“抱歉,這麼晚還打擾你!”
“不用客氣,我們是朋友嘛!”
因爲擔心溫寧出什麼事,周哲又一次爲她破例連闖了幾個紅燈,用了短短的二十分鐘就到了她家門口。
看到溫寧只是披着一件單薄的外套站在門口,周哲不悅的把自己的西服遞了過去:“都多大的人了,怎麼還不知道照顧自己?”
“沒事,我向來習慣穿這麼多,不冷!”
“不能有這個習慣,知道嗎?大冬天的要是不做好保暖工作,以後可是會吃苦頭的!”
聽着他溫柔的責備,溫寧有些羞囧的咬了咬嘴脣:“我知道了!”
扶着她進了車,周哲小心的關上了門,詢問了她要去的地方後,立刻開車趕往了酒吧。
到了那裡時,許江城整個人已經醉倒在地上,滿身的污穢已然讓人受不了了。瞥見溫寧的身影時,蘇銘簡直是像看到了救星,使勁的招手:“快點過來!”
遲疑的邁開腳步,溫寧站在距離許江城五米開外的地方詢問:“他,怎麼了?”
“還能怎麼了?他除了想你之外,還有什麼理由能讓自己喝成這樣呢?溫寧,就算是陌生人,你也不該這樣冷漠吧?”
“別,別難爲,難爲她!”
雖然腦袋重的像灌了鉛水一樣,可許江城還是盡力開口維護溫寧:“這,不是她的錯!”
強忍着反胃的感覺扶住許江城,蘇銘翻了翻白眼:“是,的確不是她的錯,是你這個白癡的錯!我就搞不懂了,不過是失去了個女人,你犯得着這樣尋死覓活的嗎?你看我,什麼都不在乎,不也活得好好的嗎?”
原本就在難過的溫寧聽到蘇銘這樣滿不在乎的話之後,一下子將烈酒潑在了他的臉上:“我真是爲小菲感到不值!”
“溫寧,看在我們一直都是好朋友的份兒上,這次我就不跟你計較了!可是你給我記住,如果還有下次,我一定翻臉!”
“還有不能翻臉的理由嗎?我已經不在乎你的兄弟了,一點都不在乎!”
“溫寧!”
蘇銘火大的瞪了面前的溫寧一眼:“不要再刺激他了好不好?就算你做不到讓他停止哭泣,也請你不要再繼續在他的傷口上撒鹽!”
“撒鹽?”
溫寧吃吃的笑了幾聲,不溫不火的開口:“若說這個,那他許江城做的不
夠徹底嗎?先是在我回國的時候跟趙嘉悅秀恩愛,然後呢,在宴會上做出那副僞善的樣子,你以爲我的心就不痛嗎?”
“你別太尖銳了!溫寧,我記得從前你不是這樣的人,你如今爲什麼要如此的折磨人?”
“如果五年的時間還沒辦法讓人學乖的話,那真是太可悲了!蘇銘,我不想怪你跟小菲分手,因爲那是你的選擇!但我求你既然放手了,就不要像許江城一樣去胡攪蠻纏,女孩的心只有一顆,你懂嗎?”
如此的言談讓蘇銘覺得自己好像變成了一個萬惡不赦的大魔頭,專門欺負小姑娘一樣。
哭笑不得的擺手,蘇銘開了口:“OK,我不會去打擾她!麻煩你管好那個小丫頭,不要有事沒事發信息來騷擾我,可以嗎?”
“不會了!有我在,小菲一定不會給你發送短信了!有我,她不再需要你!”
不知道怎麼了,蘇銘在聽到這話的時候,心口不由的難受了一回:“是嗎?那,那就最好不過了!”
原本還有些昏昏沉沉的許江城這回是徹底的清醒了。他似乎看見了自己此刻和溫寧之間的距離,看見了她那雙眼裡如同利刃一樣的光芒。
那光芒足以隔開他們,即便此刻只有幾步之遙,許江城也不敢伸手去觸摸她的小臉。
感覺到氣氛有些尷尬,周哲伸手拍了拍溫寧的肩膀:“阿寧,你該回去休息了,你的腿不適合站那麼久!”
“嗯,那我們走吧!”
“慢着!”
蘇銘再度攔下了溫寧:“我是讓你一個人來,你怎麼帶別人過來了?你難道也跟趙嘉悅一樣,學會了炫耀?”
“不許胡說!”
周哲不高興的蹙眉:“阿寧的腿不方便,要在大半夜找到車子實在是很困難,所以我纔會來!”
“是嗎?那她怎麼不讓我去接她,反而打電話給你了呢?我算看明白了,你們都是一樣的人,沒心沒肺到了極點!”
“夠了!”
許江城羞惱的扯住了蘇銘的衣領:“不要說了可以嗎?”
“白癡!人家一點也不領情,你這樣的深情有什麼價值?”
“有沒有價值我自己知道,現在麻煩你閉上嘴巴,可以嗎?”
“很抱歉!”
溫寧朝着許江城和蘇銘禮貌的鞠了一躬:“我想這一次是我多此一舉來錯了!其實,沒有我,你許江城也不會有事的!”
“不是這樣的!阿寧,你聽我解釋,蘇銘他是……”
“不用解釋了,我什麼都明白!許江城,也許我們從來都是兩個世界的人。對你和蘇銘而言,你們的痛苦就是頭等大事,而別人的痛苦,卻是無足輕重的。奉勸你一句,不要再做賤自己的身體了,因爲,你垮了身體,首先會連累的就是你的父母!如果你真的要那麼不孝順,那就請便!”
轉身走了幾步,溫寧又緩緩的背過了身:“對了,忘了告訴你一句,下次你的電話號碼可要記清楚,你的未婚妻叫趙嘉悅,不是溫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