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續幾次都父親否決把股份從公司拿出來的事情之後,沫沫覺得自己不能再用普通的手段對付自己的爸爸了:我必須要換位思考!
想想此刻父親一直都希望周晨晨進入冰家的事情,沫沫倒是覺得機會並不是沒有,可就是要看自己能不能狠得下心這麼去做。
周晨晨無辜,自己肚子裡的孩子也是無辜的,如果只是爲了要把股份拿出去而做出這樣的犧牲,只怕是會被所有人所詬病吧。
煩躁的抓了抓頭髮,沫沫覺得自己好失落:康焱對這個孩子是非常期待的,如果我不小心讓他沒有了的話,他會變成什麼樣我真的是不敢想象。
再說,距離這個孩子出生也只有兩三個月的時間了,自己何不再忍耐一陣子?
只是,忍耐下去就意味着這兩三個月必須還在冰家面對冰修哲,還得被他像防賊一樣的看着,這種感覺實在太糟糕了。
手掌輕輕的落在自己高高隆起的腹部上,沫沫不禁怨恨起自己的父親來:既然都知道我要生下冰家的接班人了,爲什麼還那麼吝嗇,給了百分之三十五的股權?你以爲這樣就能讓我相信在你心中男女的地位沒有分別嗎?
心底的怨恨與日俱增,對於孩子,沫沫是有期盼,但是她同時擔心如果自己生的是女孩,康焱以後也會像自己的父親一樣去冷漠的對待自己的孩子。
如果真的會變成這樣的局面,那她真的不願意讓這個孩子降生到人世,因爲出生了也會跟自己一樣承受痛苦,那還不如不出生呢。
“怎麼了?”
康焱端着水果拼盤走到了沫沫的身邊,手掌憐愛的撫摸着她光滑的小臉,詢問她是不是有什麼身體的不舒服。
輕輕的搖了搖頭,沫沫對着康焱笑了笑,有些不好意思的告訴他自己不過是因爲即將要面對待產而緊張了。
聽到她這麼說,康焱忍不住笑了起來,伸手捏了捏沫沫的粉嫩的臉蛋,表示自己還以爲她一向都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沒想到她也會因爲生孩子這種事情而緊張成這樣。
羞窘的伸手捶了康焱一拳,沫沫表示自己可不是超人,怎麼可能什麼東西都不怕呢?而且,生孩子這種事情自己也是頭一遭,當然會緊張。
“別生氣。”
康焱笑眯眯的伸手攬住了她的肩膀,對着她的鼻子使勁的吻了一下:“我知道錯了。等你生孩子的時候,我陪你一起進去,一直到你安全的生下孩子,好麼?”
沫沫抿嘴笑了笑,羞紅了臉靠在了他的懷裡:雖然我不知道我懷的是男是女,但是聽你這麼說我真的很開心,因爲不管什麼時候你都不會丟下我不管。
康焱知道沫沫最近爲了沒辦法離開冰家的事情而上火,此刻他不想去計較冰修哲他們到底是如何盤算的,他只想要讓自己的妻兒一切都安然無恙。
伸手扶着沫沫離開別墅,康焱帶着她來到了重新建立起來的康家宅院前面。看着康焱滿眼的渴望,沫沫其實是
愧疚的:因爲我,你無端端的被我爸爸害死了家人,這個仇你爲了我又不得不放棄了。對我來說,欠你的東西這輩子都還不清楚了。
不過,除了虧欠這種血海深仇之外,沫沫也知道自己在感情上一直虧欠康焱一個說法。即便到現在還是沒有告訴過他自己對他愛的有多麼深。
其實,在冰修哲一次次的跟錢柔鬧翻的時候開始,她就已經徹底的從自己編織的美夢裡清醒過來了,知道冰修哲是不管自己付出多少代價都抓不住的一個夢。
康焱雖然爲人多心了一點,可是對自己卻是真的很疼愛,結婚到現在,他除了因爲吃醋而對自己大呼小叫之外,其他的時候都不會發火,這樣的男人已經算是不錯了。
湊上去吻了康焱的鼻尖,沫沫表示不管自己的父親怎麼阻撓,自己都一定會想辦法離開冰家,跟他在這裡建立屬於他們和孩子的小家庭。
康焱捏了捏她的笑臉,對這件事情顯然並不着急:能不能回到這兒來已經不是我主要的目的了,我現在只是想要你每天都能開開心心的,那便很是幸福了。
“我想去見柔姐。”
聽到沫沫這麼說,康焱很是意外,沒有想到自己竟然還是沒有說動她。
對此,沫沫有着自己的看法:“柔姐是跟上官謬在一起了,可正因爲這樣我們纔要去送祝福,因爲我們跟我爸是不一樣的,你覺得呢?”
康焱瞧着沫沫認真的樣子,知道她一定是想要跟錢柔站在同一陣線,畢竟跟着錢柔的話冰飲決就不能輕易的出手傷害他們,而沫沫這邊卻可以隨時的對冰修哲他們出手。
跟沫沫在一起之後,康焱才發現自己的老婆可不是那種嬌弱可欺負的人,她有着自己不一樣的思維方式。
在見識過了冰飲決把沫沫沉入水庫的事情之後,康焱知道這輩子自己要做的事情還有很多,沫沫的心底可能還有很多自己不知道的痛苦,需要他一點點的去融化。
當他們來到錢柔那裡的時候,卻並沒有被不待見,反而得到了他們兩人的熱情接待。
錢柔緊緊的握着沫沫的手掌,再三的表示自己很希望跟他們握手言和。
對此,康焱和沫沫卻表示他們從未有過針對錢柔和上官謬的時候,之前的那些事情的確是跟他們無關,每一個決策他們都沒有參與。
不管這些話是真的還是假的,錢柔都很開心,因爲至少沫沫沒有對自己撒謊,而且此刻她願意不顧父親的阻撓來跟自己握手言和,這一點就很難得。
轉身從抽屜裡拿出了婚約的請帖,錢柔讓他們週日暫時放下手裡的工作來參加他們的結婚典禮。
“決定了嗎?”
沫沫看着上面的日期,心底卻不免還是有些懷疑,不知道這是不是真的結婚典禮,還是隻是一個引出哥哥的計劃。
只是,這個想法很快就被她給否決了,因爲她看到錢柔羞澀的靠在了上官謬的懷裡,那種神情絕對不是可以裝出來的。
抿嘴笑了笑,沫沫伸手摘下了自己脖子
上的項鍊,走上前放在了她的手中:“這是我母親的遺物,我戴了整整二十二年了,如今我把它交給你,希望它可以讓你幸福。”
有些猶豫的伸手想要把項鍊推回去,可是沫沫卻主動的湊到了她的耳邊,告訴她這條項鍊也是護身符,在關鍵的時候可以讓她避去一場災難。
聽着她這樣的話,錢柔纔算是明白了她的想法:你是希望我能夠用這條項鍊阻擋你父親的殺手嗎?
雖然這樣的想法單純了點,但錢柔知道沫沫也是想要給自己一點保障,也就笑着收下了這個東西。
從前一直覺得沫沫不過是個被保護的什麼疾苦都不知道千金大小姐,可是,在認識她之後,錢柔卻發現她有自己的喜怒哀樂,而且,對於自己喜歡的人和事情都會去努力的爭取。
除卻冰飲決這個自己宿敵之外,她本身是喜歡沫沫這個人的,跟她做朋友她真的非常的快樂。
接下來的時間裡,沫沫和錢柔單獨進了房間,談起了關於冰修哲的事情。
儘管不希望讓錢柔爲難,但沫沫還是告訴錢柔冰修哲的日子也不好過,心底的自責是與日俱增,這幾天在公司的事情上是接二連三的出錯,如今父親已經讓他出國去了,算是散散心。
散心?
錢柔何嘗不知道這個散心根本就是驅逐?他冰飲決怎麼會容忍一個人一再的因爲自己的原因讓公司出現狀況呢?
深深的吸了口氣,錢柔把手放在沫沫的肚子上摸了摸:“替我告訴他,若是想要用這種傷害自己的方式來引起別人注意的話,那我一輩子都看不起他!”
微微抿了抿嘴,沫沫發現錢柔若真是生氣的話,誰都無法阻攔。
知道沫沫心底是覺得遺憾的,錢柔伸手擁抱了一下沫沫,表示自己最大的遺憾便是沒辦法守住自己的孩子,除此之外,她不認爲自己還有什麼虧欠冰家的地方。
沫沫有些着急的握住了錢柔的手:“沒有人說你欠我們傢什麼!”
“我知道。”
輕笑着颳了刮沫沫的鼻子,錢柔的眼睛再度盯着她的腹部:如果我的孩子還在,我或許也能像你一樣找出那麼多的理由原諒修哲。
可是,如今我的孩子已經去了冷冰冰的世界了,我再也看不到他,再也感覺不到他在我肚子裡的每一次心跳了。
伸手擦了擦自己的眼淚,錢柔抱歉的看了沫沫一眼,表示自己失禮了。
“沒關係。”
沫沫明白她是有感而傷,並沒有計較這些。不過她此番來的目的,可不只是要跟錢柔達成和解的協議的:“柔姐,我想要加入你們。”
“什麼?”
聽到沫沫這麼說,錢柔整個人都愣住了:“你?”
“不是要對付我爸嗎?我也想要這麼做!”
這樣的話還是讓錢柔有些難以接受:沫沫到底怎麼了?爲什麼突然跟我提出這麼奇怪的要求?冰飲決再怎麼樣也是她的父親啊,她怎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