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寧,你別哭,有什麼事情慢慢說好不好?”
周哲心疼的拿起手帕爲她擦拭眼淚:“是不是許江城又來找你麻煩了?”
“如果是許江城的話,那倒是不會出問題了。”
瞧着一邊的葛飛宇冷漠的樣子,周哲微微一愣:“這次又怎麼了?”
“還不是你前妻做的好事?不但是處處給溫寧臉色看,這次居然還要喪心病狂的淹死她,如果不是我及時的去找了她算賬,這次你恐怕就只能見到溫寧的屍體了。”
怎麼會,怎麼會這樣?
周哲的大腦一下子變得嗡嗡作響:嘉悅,你怎麼如此糊塗?從頭到尾都是你一直在要求別人退讓,溫寧從未想過跟你爭搶什麼啊,你爲什麼要把她逼到這樣的地步呢?
“不要再說了。”
溫寧委屈的按住了葛飛宇的胳膊:“這事跟周哲沒關係,是趙嘉悅自己不好,她的精神有問題造成的。”
“事到如今你還要幫這個男人說話嗎?”
葛飛宇沉着臉瞪着周哲:“他根本就沒有你想的那麼好。”
“有沒有那麼好不用你再三的提醒,周哲現在是我的醫生,他爲我治療腿上功不可沒,就算是衝着這一點,我也絕對不能怪罪他。”
“溫寧。”
“好了,如果沒什麼事情的話,你可以走了。”
葛飛宇站了幾分鐘後,還是轉身走出了周哲的屋子。
在聽到重重的關門聲後,周哲內疚的跪在了溫寧的跟前:“我替她跟你道歉。”
“白癡,你這是做什麼?”
慌張的扶起周哲,溫寧自嘲的笑了笑:“害我的人根本不是你,是趙嘉悅。你應該知道,從你們離婚以後,她所做的一切,你都沒有承擔的義務了。”
“可是,我畢竟跟她夫妻一場,她這樣殘忍,我是有責任的。如果當初我不放縱她的任性,現在你也不會這樣。”
“別說了。”
“我要說。”
周哲顫抖的握住了溫寧的手掌:“我知道你的身邊有很多優秀的人,也知道對於你而言別人留下來的未必是你想要的。可是,我想要照顧你,想要幫你遮擋風雨。嘉悅的緊張我可以明白,既然她那麼害怕你會搶走她,不如我們先發制人,在他們前頭結婚好不好?”
“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
“我很清楚自己再說什麼。溫寧,不要以爲我是同情你纔會這麼做。我只是想要告訴你,我喜歡跟你在一起的感覺,喜歡看你微笑。雖然現在還沒辦法像愛趙嘉悅一樣的愛你,但是隻要給我時間,我早晚會比許江城更值得你依靠。”
抿嘴笑了笑,溫寧慢慢的站起身走到了他的跟前,用指尖點了點他的鼻子:“你知不知道今天有兩個人同時跟我求婚了呢?”
“是葉儒跟葛飛宇嗎?”
周哲有些失落的低頭:“看來我的動作還是慢了一步啊。”
“不想知道我選擇了誰嗎?”
“不管是選擇誰,都不會是讓人開心的結果。”
“周哲,不聽聽看的話,你
心底是會遺憾一輩子的。”
“那你說吧。”
“我選擇的人,就是你。”
猛地站了起來,周哲就像中了彩票一樣的吃驚:“什麼?你選擇了我?這是爲什麼?”
“沒有爲什麼,只是覺得好玩兒。”
“好玩兒?”
周哲不悅的蹙眉:“你到底把婚姻當成什麼了?”
“自然是遊戲啦。其實,每一場婚姻都是遊戲的開始,能不能玩到底還是要看把握這場遊戲的我們的。”
“溫寧。”
周哲有些慚愧的嘆了口氣:“我不是一個專一的男人,在想要保護你的時候,心底還有別人。或者說,我這麼做,根本就是爲了成全那個沒有心肝的女人。這樣的我,怎麼值得你做出如此的選擇呢?”
“不許妄自菲薄。”
溫寧對着他笑着吐了吐舌頭:“光是看你爲我三番兩次的闖紅燈,我就知道你不是虛情假意的。愛一個人本來就是需要時間的嘛,這點不管是誰都不可能免俗的。其實,我倒覺得這樣的你讓我很開心!”
“開心?爲什麼?”
“因爲你至少沒有欺騙我。如果你現在說要跟我結婚的理由是愛我的話,那我或許會扭頭就走,從此以後再也不跟你見面。一個會輕易說愛的人,不是可以依靠的。”
“你是說我,還是江城?”
“傻瓜,如今在我面前的是你,我不是跟你說話,還是跟誰說話呢?放輕鬆一點,這件事情我也不着急,如果你還沒有做好心理準備,不妨到來年再考慮婚姻大事。”
“不用等來年了。我覺得我們現在就可以結婚。當然,我不會讓你們家單方面出禮金的,我也會讓我的家人籌備結婚的東西。”
“結婚禮金的事情則是能省則省吧。從前許江城不是沒有給禮金,但結果呢?卻是用金錢買斷了我的幸福。如今跟你結婚,我更多的是希望得到生活的安定感,不是金錢的榮耀。”
她和嘉悅真的不同。
周哲感動的握住了自己的手掌:她的世界裡,從來都只有讓自己吃虧,讓別人佔便宜。跟她比起來,嘉悅真的是半個手指都比不上。
“還有什麼顧慮嗎?”
“沒有了。”
周哲笑着颳了刮溫寧的鼻子:“我只怕是咱們的這樁婚事會讓很多人跌破眼鏡呢。”
“這些都是小事。我在意的是,到時候你的前妻會不會來鬧事啊?”
望着溫寧眼底的痛苦,周哲知道她在害怕什麼,一下子將她牢牢的按在自己的懷裡:“放心,我絕對不會做逃兵的。”
“哲,我選擇你是因爲我覺得你是有擔當的人,可如果你有一天也讓我品嚐失望的痛苦,我一定會死掉的。因爲,同一顆心,不可能承受幾次相同的傷害。”
“不會的。就算她用各種手段逼迫我,我都不會放棄你的。許江城會擔心,那是因爲他不瞭解嘉悅,他以爲嘉悅會真的豁出性命。可我知道她不會。她對生命的執着,誰都沒辦法相提並論。”
“聽你這意思,似乎是對於她從前自殺的事情是知道一點
的?”
“自殺?呵呵,一個人若真的是要尋死,那怎麼可能再橋欄杆上站了整整三個小時呢?那天我也在,我也看到她的模樣。說實話,如果我先遇到的是你,或許對她就會一如葛飛宇他們的那種態度了。”
“真沒想到她居然連死都可以騙人。”
“還有什麼不能騙的呢?既然都可以利用我跟她的婚姻來刺激別人了,她又有什麼可怕的?我現在不想再去回憶跟她在一起的畫面,因爲我好怕醒來以後看到的都是她現在虛僞的嘴臉。”
沉默了許久,溫寧再度開了口:“也許她只愛自己,所以在面對什麼死亡時,她總是一副戰戰兢兢的樣子。”
“愛自己?如果她愛自己,就該明白生命是多麼的可貴,憑什麼要剝奪別人的權利?”
“哲,這也不能怪她,愛許江城愛到瘋狂的地步時,她是不可能再回頭了。”
“不要幫她說話了。”
周哲俯身吻了溫寧的前額:“我現在不想繼續插手她的事情,我只想好好的陪着你復建,然後等你一切無虞了,帶你出國旅遊。”
“那很浪費錢的耶,你工作也很辛苦了,我不想你還要爲我花費這些。”
“爲自己的女人花費一切是值得的。溫寧,明天我就去跟你的爸媽提親好不好?”
“明天?會不會匆忙?以趙嘉悅的聰明,應該會知道這是你保護我的一種手段吧。”
“別擔心。”
伸手摟住溫寧的胳膊,周哲對着她露出了一絲笑容:“有我在,她不會爲難得了你的。”
“周哲。”
“嗯?”
“你會不會覺得我很壞?”
“爲什麼?”
疑惑的看了溫寧一眼,周哲似乎有些明白了:“傻瓜,是我自己願意當你的擋箭牌的。而且,不只是因爲想要幫趙嘉悅,也就是我的前妻贖罪我纔會這麼決定。我更多的是希望能夠徹底的治好你,不管是心裡的傷害是身上的傷,都要治好。”
使勁的嗅了嗅鼻子,溫寧紅着眼靠在了他的懷裡:“其實,在被困住的時候,我想到的人,是你。”
“真的嗎?”
對於這點,周哲顯得格外欣喜:“你真的首先想到我?”
“是啊。我當時想要打電話,可手被綁着,一直都沒能順利的拿出手機。不信,你看我的手腕。”
看着溫寧因爲掙扎而留在手腕上的鮮紅勒痕,周哲的自責更加深了:“昨天我應該所待一會的,怎麼就看到你朋友在就放心的離開了呢?對不起。”
“好了啦,我現在不是沒事嗎?”
“不!”
周哲嚴肅的搖了搖頭:“爲了確保你的安全,我必須要報警。”
“可是?”
“聽我說,這樣做不會讓嘉悅有什麼意外的。她現在有了孩子,法律是可以從輕處罰的。”
“你捨得嗎?”
“必須捨得,因爲,我不想讓你再無端端的被她傷害了,這樣大的危險,有了一次就足夠了,你說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