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來,自己一向是承認自己沒出息的,尤其是在玄殤這般有殺傷力的攻勢之下。原就不怨他,如今更是滿足。
自己過得幸福了,自然覺得有義務也提高別人的幸福指數。是以思前想後琢磨一番,我還是沒忍住開口問臨央。
“你和阿煌究竟怎麼了?”
臨央正在削果皮,聽見我的話面子上神色不變,手中的果皮卻削斷了。
我愣了一下,壓下嘴角幾乎揚起的弧度,我沉聲道:“阿煌想來是個不受管制的主,然而現在爲了你是什麼損人品的事情都做了。”
說罷,我擡起一隻眼皮偷偷瞅了一眼臨央,後者依然不爲所動,只是五根纖白的手指已經握成了拳頭。
嘖,不是不在意嘛~
其實莫要看臨央以前那任何事面前都遊刃有餘的模樣,我想,這大約和玄殤一樣,心中在意,嘴上無所,一言以蔽之——死傲嬌。
輕輕咳了一聲,我順手摸來一個桃,恩,入口綿軟,鮮嫩多汁……就是這口感……何以如此熟悉?
“南極水君種的桃子,千年才結一次果,他給你弄來,也難爲了這分心意。”不知是要調轉話題還是何故,臨央突然幽幽說了這麼一出,說的我愣了一下,半晌才奸笑着反應過來:“怎麼,醋了?”
“醋什麼?”
“嘛~其實你看,我和玄殤,從一開始我追着他屁股後面跑到被他恨到牙癢癢,再到變成一隻什麼都不記得的狐狸寵物一樣跟着他,還莫名其妙地被他給捅了一刀,兩次差點就嫁給別人。你說即使是這樣,我還是追到他了。”
臨央放下手中的東西,看向我:“所以呢?”
“所以啊——”我正色道:“即使是這樣,我還是覺得自己先前付出的所有都是值得的,因爲最後,他說他喜歡我,因爲自己的心情得到了迴應,那個瞬間,我覺得所有的痛苦和等待都是爲了那一刻被迴應的喜悅。如果不是那麼不容易,我想,或許自己的感動就不會這麼深了。”
“啊,臨央你知道嗎?”說到這裡我突然想起一事來,“我想起來爲何我會消失千年了。”
近來身體漸漸熬不住,記性卻似乎有好轉的跡象,不知道這算不算一件還算欣慰的事情。
“我想起來了。那時玄殤被抓,我跪在兄長的臺階前面跪了一百年,他都沒有答應放了他。但是有一天,我大約是腦殘了,和兄長說我願意將所有的靈力都給他,願意乖乖呆在上界反省一千年斷絕與凡塵的一切想往。於是,大約,他也腦殘了,應允了。”
“……然後呢?”
我攤了攤手,“恩,就這麼敲定了啊。然後我被封印在虛無之境裡千年,大約是結界的時間到了,然後千年的術士式,出點問題也正常,反正變成狐狸我也揩到了無鸞不少油,額嘿嘿。我估摸着自己大約就是因爲這個,所以至今沒有半點靈力。”我這麼說並不是想抱怨什麼,只是想讓臨央知道,愛一個人是沒有條件,更不要說阿煌,被愛的人沒有錯。
然而——
清清冷冷的嗓音就這麼飄進了耳朵裡。
“如果我不問,你打算什麼時候說?”
脊背上頓時竄上一股汗涔涔的涼意,我深吸一口氣,悲憤地看向臨央,這廝!!分明剛剛就該看到他在那裡!還套我的話!!
“我就走了,不打擾了。”紅脣輕勾,巧笑倩兮,好一副傾國之貌!好一顆墨黑之心!!
我看着眼前人衣袂蹁躚地拿起方纔她削好的水果施施然起身,走過我身邊的時候,耳邊略過軟軟的調子。
“我和煌兒,和你們不一樣。”
玄殤靜靜看着我,雕刻般的面容冷得好像冰雕。
我當即淚目了。
怎樣嘛,分明是他不對這會兒這副表情是哪樣!
來人走到我的面前,漆黑的眼瞳像是夜幕中的寒星。
下一瞬,已經被大力扯進了懷裡。
“我不知道,自己如此該死。”
耳畔有溫熱的風,他的脣貼在我的耳廓上,有些癢。
“所以你,纔不想要我。”
那種切切的聲音聽上去像個撒嬌的孩子。
我有些不可置信,心裡卻軟得一塌糊塗,不由放軟了聲音:“我何時說過不要你。”
迴應自己的是長長的沉默,我卻在這段沉默中突然想到,或許,是因爲自己的傷。
原來,他也有怕的時候。
心中一熱,我剛想再說些什麼,衣服裡卻突然一陣不對,不安分地大手不知何時探了進來,緊貼着皮膚,在腰際線以上滑動。
他的手上帶着一層薄繭,有着莫名地刺激。
我難耐地動了動身體,不由軟糯了聲音道:“你在幹嘛……”
那邊回得似乎心不在焉:“給你揩油。”
“……”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