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陣子,沐家的氣氛有些怪異,倒不是沐雅塵的原因,而是沐之錦夫妻之間發生了些小問題,沐家書房裡,沐之錦坐在書桌後的椅子上,沙發上坐在祁月,氣氛有些尷尬,沐之錦握着手機,他收起剛掛掉電話的手機放進口袋,然後起身走到妻子面前,蹲下身握着她的手有些討好的對着妻子道“月,你不相信我嗎?”
“沐之錦,我們結婚快20年了,你認爲我會不瞭解你嗎,你這陣子神神秘秘,老是不見人影,總有電話找你,是一個女人打給你的吧”祁月看着他,一字一句漫聲道,她的表情還是那樣波瀾不驚,只是眼裡有些複雜的東西一閃而逝。
“月,不是我不說,而是。。你相信我就好,這陣子我確實有點事,不過很快就忙完了”沐之錦很是忐忑,他害怕妻子誤會,可是又不能說。
“找你的是她嗎?”能夠讓沐之錦瞞着她的也只有他的初戀情人,柳飄絮。
當年,她和這個女人公平競爭,最後,她贏了,但說來還是她涉足了這段感情,柳飄絮是有名的美女也是沐之錦大學時的戀人,而她是他父親安排給他的結婚對象,那時候的她,喜歡一個人是不會在乎他是否有女朋友的,在這場本就不公平的公平競爭裡,她用了一切手段讓沐之錦愛上了她,年少時,她不覺得抱歉,愛情本身就是戰爭,她贏得了這場勝利,而時過境遷,她覺得她是對這個女人有些抱歉,她也知道,沐之錦因爲負了她而對她一直心存虧欠,隨着時間的流逝,舊人也漸漸被遺忘在過往裡,她以爲那個女人不會再回來,但她回來了,而他的老公似乎這段時間也一直和她有接觸,心裡有些矛盾,到不是害怕這個女人會破壞自己的家庭,而是她無法確定自己老公對她的虧欠是否會讓他無法果斷的拒絕她的糾纏,她不想和他因爲她吵架,那樣只會加深他們夫妻之間的矛盾,可是,對於老公這種隱瞞她還是有些不滿,爲什麼不告訴她和她一起商量呢。
“月,我對她有虧欠,你是知道的”
他的話直接的證實了她的猜測,祁月柔柔一笑,“傻瓜,我自然是知道的,虧欠我也是有的,她這次回來是有什麼事吧,我們一起幫她不好嗎?”
“你該知道,她對你。。。”後面未完的話,祁月卻是懂的。
“我知道,但我想和她說聲抱歉”
“我想她不會在這裡停留很久,你的抱歉,我會轉達的,而且,該抱歉的不是你,當年是我負心於她,不是你的錯”
“如果,不是我強行介入你們之間,想必你的妻子會是她”
沐之錦摸了摸她的頭,眼神裡全是深情“可是,遇上你,我便註定只能有負於她了”
“她這次回來是爲了你嗎?”
沐之錦手微微一僵,笑道“自然不是,就是路過順便看看我這個老朋友而已”
“是嗎,之錦,她現在還愛着你吧”
“別胡說,她現在就是一老朋友,那段戀情都過去二十年了,誰還會久久不忘”
“你不是她,自然不知道她的心思”
“好啦,你別這麼敏感了,即便是,我想要的也還是隻有你”
祁月臉微微一紅,都老夫老妻了,沐之錦這直白的話還是讓她心動,可是,二十年了,那個女人也不再是當年那種驕傲單純的女生了吧。
“她的變化大嗎?”
“月,我們不要說她了好嗎?”沐之錦皺眉一擰,似乎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
祁月目光一沉,看來她有必要親自去會會她了。
門外,靠着牆聽着裡面對話的沐雅塵,露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如來時悄無聲息的踏步離開,沒有留下一點痕跡。
S市的某一監獄,門緩緩的被打開了,從裡面走出一個男人,個子不高,身形消瘦,穿着一身過時的衣服,一張沒有什麼特色的臉,唯獨那眼神露出一抹陰狠,他擡頭看向天空,呼吸着感受着自由的味道,10年了,他終於從裡面出來了,在裡面那麼多個受盡煎熬的日日夜夜,他發誓他要讓那個陷害他的人償還。
夜晚,靜謐如水,月光從窗戶口撒了進來,隱隱的照在地板上,照在牀沿上,無雲疏躺在牀上,了無睡意,他和沐雅塵徹底決裂已經一個月了,每次一到夜晚,思念的煎熬,壓抑的痛苦都在肆虐着他的身心,現實總是背離理想,徹底打亂他的生活,有時候,他真的不知道怎麼去宣泄心裡的痛苦,只能任由心如刀割般深深的痛着。白天,他在所有人面前堅強,總是雲淡風輕般的波瀾不驚,夜晚,他便無法假裝,褪下面具後的擺在他面前的不過是赤裸裸的傷痕,要用什麼辦法才能不那麼痛,他無聲的在心裡自問。
他從枕頭底下摸出手機,所有屬於沐雅塵的或是他從沐雅塵那裡得到的,他都還了回去,可唯獨這個手機,和那段記憶都被留在了他的身邊和心裡。他點開手機,打開相冊,在翻動着裡面的照片,前面一些都是些景色,那是他在泰山照的,直到最後面,出現的是刻意被風景照所掩蓋起來的沐雅塵的照片,他點開放大,畫面上的沐雅塵正熟睡着,面容平和而微帶稚氣,被子正好蓋在了他的肚子上,**在外的胸前的皮膚上有着點點抓痕和咬痕,那自然是他留在他身上的,沐雅塵是不愛拍照,而他也是不好意思當着他的面拍他的,所以他只能趁着他睡着的時候偷拍他,而這樣的照片自然是無法公開的,他伸手撫上照片上那眉目俊朗的五官,眼睛裡滿是眷戀和痛苦,最後,他把手機放在自己嘴邊,那被他點大的照片的嘴脣也正貼着他的嘴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