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之前一直說你不要做皇上的女人，那你對將來夫君的想法還是和之前一樣嗎？”鳳清行突然問道，“我覺得選夫君這種事還是應該順其自然，以感覺來決定，不要一上來就先排除掉一些可能性，你怎麼就知道被你排除的可能中沒有適合你的人呢？”
“這話是什麼意思？”所以言外之意是什麼？
鳳清行聳了聳肩：“我就是這麼一說，沒有別的意思。我就是建議你，其實不要一竿子就打翻一船人。你之前說不要成爲皇上的女人，但皇上只有一個，你一竿子打翻皇上那個船，我無話可說，但是你打翻了太多的船，船上的人也是很委屈的。或者你應該給自己更多的空間，更多的可能，說不準就遇到更好的人呢。”
顧若晴越來越覺得自己想的是極有可能的。
試想一下，若是鳳清行對他沒有其他的想法，那他何必這麼明示暗示地說了那麼多廢話？
顧若晴撇了撇嘴，有話直說不行嗎？說不定……說不定她還願意考慮考慮呢。
不過這只是說不定，她自己也不確定。
“現在說那麼多也沒用，我就算出宮也得等四年，所以這些還是等到四年之後再談吧，或者我會好好考慮考慮你的意見的。相信有四年的時間考慮，到時候一定會有一個不錯的結果。”
“嗯，也是。”鳳清行鬱悶地嘆氣，小聲嘀咕着：“又不是非得等上四年。”
如果嫁給別人，那不好說，但如果嫁給他，只要她一答應，他可以在最快的速度就給她一個隆重的婚禮。
“你說什麼？你說話就不能大聲點麼？”顧若晴撇嘴，“總是一個人在那嘀嘀咕咕的，要是自言自語那你就在心裡默默地和自己說，要是說給我聽，你就大聲點。雖然我的耳朵沒什麼問題，但這麼小的聲音我也聽不見啊。”
“知道了，我是在自言自語呢。”
顧若晴好奇地挑眉：“那你在自言自語什麼？說來聽聽？”
“都說是自言自語，我自己說給自己聽的，那就沒必要跟你說了吧？”
“因爲我在這啊。”顧若晴理所當然地說道，“我在這裡，你有話不和我說，還偷偷摸摸地自言自語，那肯定是在說和我有關，但是我又不能聽到的。所以這麼想的話，你就是在說關於我的壞話了。”
“沒有。”鳳清行無奈地說道，“你是想太多了吧？我只是沒把話說給你你聽，你就認爲我是在說你的壞話。那是不是別人在你背後小聲議論什麼，你都會認爲他們是在議論你啊？”
“那倒不是。”顧若晴對鳳清行意味深長地笑道，“但是你不同。如果是別人，我當然沒有理由這麼想，但是換做那個人是你，我就絕對有理由這麼想了。畢竟我們兩個人之前還是有點恩怨在的，所以你要說我什麼，那也是很正常。”
“那你覺得我應該說什麼呢？”
顧若晴想了想：“
你應該會在我背後說我是個奇怪的女人之類的吧。不過這正是我想知道的，所以才問你。那你不如就來說說，你到底是怎麼說我的？”
“我真的沒說什麼，只是在說你英明威武，勇敢果斷。”
“騙人。”顧若晴冷哼一聲，“你以爲我是這麼好騙的嗎？再說了，你這都是一些形容男人的詞，你要真是這麼說我的，那也是罪無可恕。”
“好吧，我是罪無可恕了。”
“不行，不能再和你閒聊了，我本來就起得晚，現在還和你聊天，時候不早了，我還得去幹活呢。”顧若晴拍了拍手上的渣滓，着急地說道，“你說我這進宮第一天就什麼正經事都不做會不會太不好了？希望現在彌補還來得及，在皇后這邊我覺得還不錯，可不想皇后娘娘因爲我無所事事就把我給打發出去了。”
“好像也沒人給你安排什麼工作吧？”
顧若晴把桌子上的東西整理乾淨。
“是還沒有，可能是因爲我剛來吧，所以還沒來得及安排我。不過人家不給我安排事情做，我也不能什麼都不做。我是來當宮女的，這麼好吃懶做可絕對不行。我怎麼也得給人家留一個不錯的印象，這纔有資格繼續留在這裡。”
“不過以我看來，目前暫時應該沒人能管你了。”
“爲什麼？”
“現在外面已經亂成一團了，誰還有心思管你啊。”
“怎麼了？亂成一團？什麼意思？”
“你還記得昨天那個麗妃嗎？她來鬧事了。”鳳清行無奈地說道，“因爲被皇兄罰閉門思過，麗妃氣不過，也不甘心被困在那方寸之地裡，所以就來找皇后吐苦水。說白了，就是告狀。”
“告狀？”顧若晴緊張地吞了吞口水，“那她是告誰的狀啊？肯定和我有關，對不對？要說昨天可是我惹着了她。”
“你就是一個小宮女，她都不知道你是誰，怎麼可能告你的狀？”
顧若晴想了想，指着鳳清行：“那她就是告你的狀嘍？”
“大概是吧。”
“人家都去告你的狀了，你怎麼不去跟着一起對峙，反倒在這裡閒逛？你不怕麗妃真的說你什麼不是的地方，然後皇后一怒之下把你給罰了？”
鳳清行搖頭，雲淡風輕地說道：“你放心，這種事是絕對不會發生的。麗妃是個什麼樣的人，皇后可比我清楚得很。況且皇后是我親嫂子，不管是私心還是，公私分明，問題都不會算在我的頭上。只是那個麗妃就倒黴許多了，雖然懷着身孕，但她如果因爲這一點就囂張跋扈，什麼都不管的話，遲早有一天她得把自己給害慘了。”
“聽你這麼說着，我都想去湊個熱鬧看看了。”
“你還是別去了。”鳳清行趕忙攔住，“你要是不出現還好，過一會兒麗妃鬧夠了，自己就回去了。皇后看在她肚子裡的孩子的份兒上，肯定不會對她做什麼處罰。但是你
不同，她要是把你給認了出來，那氣就都得撒在你身上。這還不夠，你又是在皇后宮裡出現的，她說不準還得挑皇后的刺。”
“這樣啊。”一聽到可能會給皇后娘娘找麻煩，顧若晴立馬安分了。
“你說這個麗妃她是不是瘋了？成天挺着個大肚子，竟然還不閒着，到處撒潑。她這也就是在宮裡，嫁給了皇上，這要是在尋常人家，嫁給普通人，恐怕早被公公婆婆給掃地出門了。”顧若晴撇嘴說道，“”
“我也很佩服皇上的耐心，都這樣了，竟然還不給打入冷宮。”
“皇兄不是個無情的人，更何況麗妃給還給他生過一個小公主。小公主尚且年幼，沒有孃親在身邊怎麼行呢？現在她又有了身孕，爲了這個肚子裡的孩子也得繼續忍讓着她。”
“那看來皇上還是喜歡麗妃的啊，如果皇上不喜歡麗妃，麗妃怎麼會有孩子呢？”
“皇上是雨露均沾，不偏不倚的。除非她被打入冷宮，不然皇上也不會那麼明顯地表示對一個人的厭惡。其實呢，這些後宮的嬪妃背後都有一定的利益牽扯。麗妃的爹的是徵南將軍，就單單憑着這一點，如果不是麗妃真的犯了什麼罪大惡極的過錯，皇上都不會對她有什麼太嚴厲的處置的。”
顧若晴點頭：“這就難怪了。我還在想皇上怎麼就能這麼地寬宏大量，面對一個撒潑的女人都還能忍啊忍的，我都佩服他。”
“皇宮裡的是是非非不是你這個進宮一兩天的丫頭能輕易搞清楚的。”鳳清行搖頭，“你不知道的事情太多了，但其實你也並非什麼都有必要知道。有些事情，即便你毫不知情，同樣能在宮裡過得很好。反倒是知道的越多，越容易被人家盯上。”
顧若晴認同地點頭：“我知道我知道。據說知道的越多就容易丟掉小命，然後在你疑惑爲什麼會發生這種事的時候，那個殺手就會在你耳邊輕聲說上一句：因爲你知道得太多了。我之前聽那個唱戲的啊，裡面就是這麼唱的。本來我還覺得只是戲文呢，現實中怎麼會發生那樣莫名其妙的事？沒想到經過你這麼一說，竟然是真的。我也奇怪那些人的想法，怎麼是知道的越多越有問題呢？那麼那些老人家豈不是最危險？老人家活了那麼大的年紀，自然是什麼都知道，難不成他們還想把老人家都趕盡殺絕嗎？這也太變態了。”
鳳清行無奈地解釋道：“他們要殺的不是表面上什麼都知道的人，而是知道關於對他們不利的事情的人。我看你還是看的戲文太多，現實和那些東西是有很大差距的，你還是醒醒吧。再說了，這是皇宮，又不是江湖，就算有人要殺你大概也不會找個殺手在你背後舉着一把劍吧。”
“那是什麼？”顧若晴好奇地問道，“你和我說說唄，讓我心裡有個數，知道以後該怎麼預防。”
預防？所以這丫頭還是不能老實，不然她爲什麼要預防人家害她？
這是什麼道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