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靈若舞那倔強的脾氣,與她那拒之千里,只求一死的神情,他的心頓時沉入谷底,這就是他朝思暮想女兒所留下來的孩子,那爺爺該是叫他的,如今卻成給了別人,臉上不由的呈現着一種嘲譏的笑意。“二十年了,二十年不曾見過清兒,可卻沒想到二十年後的今天卻在這無名峽谷見她了她的女兒,真是天意弄人啊!我的清兒,就這樣妄死,凌義我要你血債血償。”那目光劃破凌空,給人一種淒涼,此時老者的臉上卻變得無比的冰冷,眼前的這個女娃確實與她的清兒有幾分神似。老者負手而立,轉身向着那幾間竹屋而去。“把這女娃帶到雅清閣來。”話音鏗鏘有力的說道,而身影早已不見了。
靈若舞不驚的被他那句凌義我要你血債血償的話給震住了,此時神情早已木訥帶着幾分肅然的目光,直視着那背影消失的方向,而此同時耳畔卻傳來那冷冷的聲音,靈若舞心頓時勾起了一絲絕望。
經過花簇羣聚的草地,踏上由竹子做成了階梯,轉過幾個迴廊,後院一處諾大的竹製場地對面,有着龍飛鳳舞一般的字體寫着雅清閣三字,時佚帶着靈若舞直徑走了進去,這一進門只見一副美人圖掛在當空,那畫上畫的人面帶笑容,卻是那般的撫人心絃。靈若舞頓時楞了楞整個神情微帶一絲呆滯,沉重的跪在地上。“娘”那諾諾的一聲叫出,淚水早已蜂涌而出,所有的委屈都彷彿間呈現在面上,同時也隨着那淚水流逝了。
老者見她如此表情,忙扶起靈若舞。“起來吧!”此時的聲音顯得有幾分溫和,不再像剛纔見面時的那種憤怒了。只見他凌空伸手,一支清香便飛落在他的手中。“給你娘上柱香吧!”那聲音同時也顯得有幾分哀傷。帶着幾分沉重。“時佚,你好好照顧她,我出去還有些事情,記得我不希望失去了清兒,連她的女兒也保不住。”老者的話像似如同驚雷一般打在靈若舞的心中。清兒,這老者聲稱清兒,他記得奪命曾說過她娘叫風依清,那他又是誰?怎麼會掛着她孃的畫像呢?
心中有千思百結,此時也不得一解,只見靈若舞拂袖而過,隨勢拈起一旁的琴,面光如炬帶着幾分質疑,輕微的波動了一下琴絃,琴絃卻着她的波動發出一聲震遙欲聾的旋律,這旋律卻讓時佚有些吃不消,可對於這老者來講似乎並沒有什麼影響。“你到底是誰?”靈若舞楞楞出神,帶着質疑的追問,可此時的臉上除了冰冷就只剩下無情。
可老者的心情似乎並不在她的問題上,而是落在了她的琴上,這把琴是他當年親手製作送給風依清的禮物,二十年物事人非,早已沒有撥動它了,以爲會一直沉睡在此,可不曾想到二十年後她的女兒卻撥動了這把琴。“這琴是你娘十八歲時,我親手送給她的笄成之禮,二十年了,沒想到今日你卻
撥動了它,難道這是天意嗎?我風翱一生行善到頭來,卻落得個家破人亡的局面,塗益你這個老匹夫,總有一天老夫要把你碎屍萬斷,以祭我天機門人在天之靈。”那話似驚雷一般在空中闢響,那目光帶着一股殺氣,劃破橫空,給人一種毀滅的降臨感覺,突然間他的神情就像似陰間裡的使者一般的冰冷,找不出一絲溫度。
風翱,天機宮的掌門人,武功高強幾乎難逢敵手,一招天翼訣威震天下。曾經的風雲人物,此時已是滄海一粟,想想真是讓人感到心寒。靈若舞楞了楞。風翱這不是奪命口中所說的風依清之父嗎?頓時間有些啞然無聲,神情中透過千絲萬縷的目光直視着風翱,珊珊地道出:“你是風翱,那我娘豈不是你女兒?你……你不是死了嗎?”靈若舞有些膽怯,在奪命口中,風翱等人則是與蒼穹一起毀滅的,如今她卻如壽星才翁一般堅強屹立的站在她的面前,完全看不出他已是年過半百的跡像。
頓時間風翱身形一立如同站立在九天之顛一般孤寂,帶着幾分淒涼蒼桑的語氣回首:“我是死了,同天機宮一起隕落在這個江湖,可我的恨沒死,誰帶給我的痛苦,我要全數加倍的還給他。”那目光如同混世魔王一般,高揚着殺氣,視天下於無人,喪女之痛令他沉寂了十年,這十年裡他苦修武功,意在有朝一日要將傷害她女兒之人,與毀他天機宮的人一網打盡。
他的話音纔剛落下,幾片枝葉便噌噌兩聲,死死的釘在了那竹屋的柱子之上,風翱一臉笑意,帶着幾分憤怒的目光橫勢了屋外一眼。“敢闖我無名谷者死。”這話音纔剛落下,他身形一移,似風一般閃了出去。“保護好她,我去會會那狂妄的人。”而後丟下一句話,人影就在這屋子裡消失了,屋中也恢復了一片平靜,靈若舞回首看了看楞在一旁的時佚,此時他的神情顯得有些安之若泰,似乎一點也沒有被剛纔風翱的目光所震住。
靈若舞回首急忙迅速的跟了出去,時佚還沒反應過來,她的人影就早已不見了,花叢之上橫空凌駕着一個白衣少年,那目光寒冷如冰,帶着幾分氣勢凌人的感覺,而竹場之上風翱滿頭白髮,凌空飛舞,負手而立面上竟無一點表情。耳畔卻傳來那人擔憂的問候聲:“小姐,你沒事吧!”那白衣人見靈若舞的突然郵出身,整個身體緩緩下降停落在地面,目光停落在靈若舞身上,此時滿目擔憂已全然不見了蹤跡。
靈若舞被那面目完全楞住了,不解的問道:“怎麼會是你?”靈若舞怎麼也沒想到來人竟是奪命,他不是應該在死島嗎?怎麼會出現在這裡,這點令她着實的感到疑惑。
奪命靜靜的注視着靈若舞,一邊還要警惕風翱的舉動。心知靈若舞定會質疑他此時爲何會出現,急忙回道:“是水靈兒飛鴿傳書告訴我,你被
時佚帶走,所以我才急忙出島找尋了好久才發現你在這裡。”
“看樣子年輕人的追蹤術學得不錯嘛!這世上能找到這裡的人不多。”風翱帶着一臉打望的看着奪命,此時對奪命完全沒了敵意,只因他是尋靈若舞兒來,倒是一臉慈笑,覺得這小夥子有幾分親切感。
見風翱沒了敵意,奪命也顯得微帶輕鬆,只見得眼前這個老者,有幾分似曾相似的感覺,可此時他已想不起在何時見過了。“不敢,只是小姐身上用的胭脂味是僅有我家小姐纔有的,那味道只有我們自家人聞得出來,一般人是聞不出味道的。”奪命不說倒還沒察覺到,他這一說風翱神情倒也些暗變,這味道是他親自爲風依清調製的,他怎麼把這味道給忘了。這是一種生長在蒼穹之上的一處特有的花香的味,幽淡卻不失芳香,給人一種清析獨到的香味。
風翱微微笑了笑,上揚着嘴角,苦上卻微帶着苦澀。“原來如此。”輕聲低吟道,而神情中劃過一道不以爲然的目光。
奪命細打了風翱看他並不像什麼不講禮之人,想必也一定好說話。雙手抱拳“前輩,晚輩有個不情之請,請前輩讓晚輩帶小姐離開這無名峽谷。”可誰想到這話纔剛一落音,風翱的神情便鉅變,一下子臉色由紅變青,讓人感到陌生。
風翱一眼怒意死盯着奪命,那瞳孔就像快要掉下來似的。“想從老夫眼皮下帶走丫頭,找死。”只見他怒氣憤雲的吼道,眼中早已容不下奪命的存在,一掌用盡全力劈向奪命,此時玉無影剛好趕來,一把將奪命身體拉開,才得矣逃命。
玉無影怔怔的看了看風翱,那一頭銀絲傾下,看上去年紀已過百歲,可給他的感覺這人似乎還如此的剛強,完全感覺不到他的蒼老。“想不到前輩如此不盡人情,你說這小娃來找死,那我來,若舞是我的孫女,我玉無影自然有那資格帶她離開吧!”玉無影一旁打量着這老人,一邊小心的說道。
只聽見他發出一聲不羈的冷笑。“爺爺”那冷冷的聲音如破長空的勢氣,目光所到之處一片陰冷。“就憑你,也想在我面前帶走清兒的女兒,真是滑天下之大稽,玉無影多日不見你還是老樣子,同樣那般自信。”風翱面色凝重的看着玉無影不容下一絲讓他逞強的跡象。
頓時見玉無影楞了,這老者爲何說靈若舞清兒的女兒,那清兒又是誰?這個名字似乎有幾分映象。“前輩想必弄錯了,舞兒並非是清兒之女,還請前輩將她交於玉無影,不然晚輩也只得與前輩一決高下了。”玉無影神情如炬,帶着幾分困惑的望着老者,一旁的靈若舞此時卻心驚膽戰,身邊的時佚將她擋在身後,不讓她上前一步。
風翱一聽,眉頭上揚冷冷的道出一聲。“不自量力。”如同冰山崩塌般的冰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