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我如果有寶寶,我也買許多相框回來,隨時給他拍照,遇到特別好的照片就打印出來裝框也掛滿牆。也不知道我小時候,我爸媽有沒有給我拍照。”冰兒動情的說。
裡沙月撇着嘴說:“你纔多大呀,敢說什麼你的寶寶的話,你自己都還未成年的。你放心好了,我有給你拍過照片的,你兩歲多的時候拍的,那是我收養你的第二天。”
“謝謝你,夫人,我真是太高興了。”冰兒撲了過來想抱住裡沙月,可快靠近裡沙月時,她又畏懼的停住了。
裡沙月剋制着自己的感情,她也差點張開懷抱想去擁抱冰兒了,她只能裝作再去看應栩。
“應栩,不知道你媽媽有沒有來,這都快下午了。”顧妃擔憂的問,邊問邊打量着四周。
應栩摟過顧妃柔聲的說:“妃兒,別看,也許她現在正在看我們的。她的情緒喜怒無常,可能你這一輩子遇到我是你最大的不幸。我們自然點,也許她會開槍打死我們,也許她會放過我們,這不是由我們可以選擇的。”
顧妃伏在應栩懷裡哭了:“應栩,我這輩子能遇到你是我最大的幸事,可是我真的想讓寶寶們能夠有機會長大,有機會上學,有機會談戀愛,有機會結婚生子。自從當了媽媽以後,我真的覺得這些普通人的普通生活是那樣的美好,我捨不得讓他們死。”
應栩心裡也難過了,他輕輕的拍着顧妃的背,什麼話也沒說。
裡沙月能看到他們抱在一起說話,也能看出來他們正在爲什麼事或者人傷心,裡沙月有些心痛兒子。
“夫人,你是不是很討厭顧妃?我聽說顧妃小時候也是跟着夫人生活的,你們應該有些感情的呀。”冰兒嚐到剛纔裡沙月沒有發火的甜頭,她試着問。
“你不會懂的,顧妃的媽媽是我最恨的女人,可是顧妃卻是一個乖巧的女孩,她最會討人歡心了。要不是因爲她有個那樣的媽媽,她是我的女兒的話,我早把她寵上天了。我養大了她,她卻逃跑了,跑到我最恨的男人那裡,我怎麼可能不恨她呢?”裡沙月看着高倍望遠鏡裡的顧妃,沒有防備的說。
說完她意識到自己的話太多了,她生氣的坐到沙發上:“你怎麼可以趁我在看遠處而探我的話呢?你這種行爲很卑鄙的,知道嗎?你之前跟我承諾十天內把我兒子弄回去的,現在只有兩天了,你準備好切腹的刀了嗎?”
冰兒忙禁聲了,剛剛感受到別人的幸福,她也渴望得到幸福,這個時候讓她去死,她已經沒有當初向裡沙月承諾時的勇氣了。
裡沙月也沒再說話,她一直盯着望遠鏡看應栩他們。
冰兒不知道她看了那麼久,心裡到底在想些什麼,她只能不安的等待着。
顧妃越來越不安了,等待的時間太久,對她來說是一種煎熬。看着兩個嗷嗷待哺的孩子,顧妃在晚上八點時實在忍不住哭了。
聽到顧妃的哭聲,齊歌也忍不住了他衝過來對抱着顧妃的應栩叫着:“我們去找你媽媽吧,要殺要剮讓她來給我們一個痛快吧。我真是不明白天底下怎麼會有這樣的女人,怎麼可以想致兒子兒媳婦孫子於死地的女人。”
顧翰也跟着過來,他是怕齊歌衝動下會跟應栩打起來,只要沒開打他也不管齊歌的。
顧妃聽了齊歌的話越發哭得厲害,應栩皺着眉頭:“現在是說這個的時候嗎?妃兒本來就難受了,你還要在這裡說些這樣的話,合適嗎?”
“合適嗎?如果是我自己的媽媽,我早自己衝過去跟她吵了。她不知道怎麼做媽媽做奶奶,那你應該教她,告訴她呀。”齊歌看顧妃哭得厲害,越發的生氣。
應栩咬了咬牙,他溫和的對顧翰說:“哥,你來幫我扶着妃兒。”
顧妃一聽急了,忙拉住應栩:“栩,你不要跟齊歌打架,他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現在雖然不是討論這個的時候,但是,我們也應該討論一下,等裡沙月來了之後,你可以跟她說呀。”
應栩輕輕拍拍顧妃的後背:“妃兒,你放心,齊歌跟我也是朋友,至少我是這樣認爲的。我不會跟他打架,他是爲我們着急,是心疼你。我不會再做讓你們傷心的事了,請相信我。”
應栩說着推開顧妃,顧妃也疑疑惑惑的放開了應栩。
顧翰沒來扶顧妃,他還是隨時準備着兩個男人打架他得去拉開。
應栩走到房間外面,他四周看着,用手在嘴邊做成話筒狀大聲的叫着:“媽——我知道你在看着我,我的生命是你給的,你要的話就過來拿走吧。反正我跟你說了,你非逼着我跟你去的話,我只能是自殺了。你也不需要用我的妻子孩子我朋友來威脅我,你抓了我,我就自殺,等我死了,我也顧不到他們的死活了。”
因爲是夜晚,所以雖然離得不近,裡沙月還是聽到了。
她震動了一下,離開望遠鏡,對冰兒揮揮手讓她出去之後她哭了。
冰兒在門外守着,她能聽到裡沙月壓抑着的哭聲,這是她自認識裡沙月起從來沒有見到過的情景,她也哭了,心疼裡沙月心疼應栩他們。
過了好一會兒,裡沙月在裡面叫冰兒進去:“你去找他們吧,告訴應栩,讓他們好好的活着。這張銀行卡拿給他,給他去安個家。”
冰兒拿着銀行卡大哭了起來:“謝謝,謝謝。”
“傻瓜,這事要你謝什麼?跟你有什麼關係?去吧,在我改變主意之前,趕快去。”裡沙月撫了一下冰兒的頭,又兇兇的說。
冰兒是哭着跑到應栩家的,聽到有人敲門的聲音,裡面的四個大人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了。
顧翰不知道從哪裡摸出三把手槍來遞給齊歌和應栩,他和齊歌都閃躲到大門兩側。
應栩沒有想到顧翰居然會拿槍給他,他沒打算真的反抗的,他想了想把槍插到背後褲腰上去開門。
門開後冰兒哭着撲到應栩懷裡拿着銀行卡說:“少爺,夫人放過你們了。她讓你們好好的活着,這張銀行卡是她給你的安家費。”
她說着,顧翰已經把門給重新鎖上,他和齊歌拿着槍對着她的腦袋。
應栩不相信的說:“你不用替她說好話,你讓我見見她,這事得有個了斷,我也不想讓顧妃整天跟着我過這樣提心吊膽的日子了。”
“真的,夫人是這樣對我說的。你要是不相信的話,那……那我帶你過去問問夫人吧。”冰兒急切的說。
應栩向顧翰齊歌看去,顧翰雙手舉槍還是瞄準冰兒的頭,對應栩搖搖頭,表示他不贊同冰兒的意見。
應栩知道顧翰也肩負着替顧妃守護着他的責任,如果他出點什麼事,顧妃就沒有老公,孩子們也會沒有爸爸的。
顧妃也忙着跑下來歇斯底里的對冰兒哭着叫着:“不,不,應栩不能跟你走,我們一家四口不管怎麼樣都不會再分開的。你讓她來把我們殺了吧,這樣我們還是會在一起的。”
冰兒知道他們怎麼也不會讓應栩跟她走的,她只好擦了一把眼淚說:“那這樣吧,我先回去跟夫人商量一下,或者請她到這裡來好了。她真的變了,不騙你們的。要是她沒變的話,現在就可以帶人過來直接把你們給殺掉,不需要我來傳什麼話的。”
大家沒答她的話,冰兒愣了一下,轉身走了。
等她一走,應栩拉着顧妃跪到顧翰和齊歌面前:“哥,齊歌,我和顧妃今天晚上就有可能會死的,兩個孩子就拜託給你們了。不管出現什麼情況,你們都不要跟他們硬拼,請幫我們帶着孩子走,一定要保護好孩子。”
應栩說着就連連給他們磕頭,顧妃也哭成一片跟着他磕頭。
齊歌的心被撕裂着痛,顧翰也流淚了,他去扶應栩和顧妃,應栩固執的說:“大哥,如果你不答應,我和妃兒是不會起來的。求你了,求你了。”
應栩邊說邊接着磕頭,腦門砸在地上咚咚的。
“傻瓜,他們是我侄子侄女,我哪可能會不管他們呢?趕快起來了,我們都準備好面對裡沙月吧。”顧翰摸着眼淚去扯他們兩個。
“哥,我的意思你還是沒懂。我想求你不要管我們,看有機會的話抱着孩子跑出去,把他們養大吧。”應栩央求着。
顧翰忙連連點頭,他沒有辦法拒絕應栩的任何要求。
他們正亂着交代後事,門又被敲響了。
顧翰和齊歌想都沒想就閃到了大門的兩邊,顧妃痛哭着,還在跪着,應栩要拉她起來,怎麼也拉不起來。
外面響起冰兒的聲音:“應栩哥,顧妃姐,你們別哭了,夫人她走了。我回去時,她已經離開了。我過來說一聲的,我得去追夫人了,我得守着夫人。”
裡面沒有了哭聲,也沒有別的什麼聲音,一片安靜。
冰兒等了一會兒說:“你們好好的活着吧,應栩哥,你的孝心我替你去盡,我給你留個電話號碼,如果你想夫人了就給我打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