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妃在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照在她臉上的時候,像個沉睡的公主一般,等着自己的王子用熱情的吻把她喚醒。
應栩託着自己的腦袋,對着顧妃柔聲說道:“早上好,我的公主。”
顧妃溫婉一笑,卻是蹙起了秀眉,揉着應栩的那深邃的眼睛,“沒睡好?”
應栩低笑一聲望着顧妃,將她的手攥得緊緊的,“沒事,主要是太不相信這種真切的感覺了,所以,想多看你幾眼。”
顧妃支起了身子,錯愕地看着應栩:“難道你就這樣,看了我一夜?”
應栩揉了揉顧妃的髮絲,眼神柔情:“是。”這一夜裡,應栩想到了許多與顧妃的事,包括初次見面,包括他們之間在一起的點點滴滴。
顧妃笑着嗔道:“你可真是個傻子!”是個傻子,讓她這樣擔心,傻到將所有的一切都背在了自己身上承擔。
應栩不以爲意,笑着對顧妃說道:“你既然都知道了一切,那麼,你願意帶我去加一個人嗎?”
顧妃不解地看着應栩,什麼人?
應栩看着顧妃呆愣的眼神,湊近她的耳畔說道:“你媽媽。”
顧妃扯開一抹極爲尷尬的笑容,但又想到了之前顧文天對她的所作所爲,怎麼帶他去看?
顧妃無奈地搖了搖頭:“我不知道顧文天最後將媽媽帶去了哪,總之,再也沒有回來。也永遠都回不來了……”
應栩不可置信地看着顧妃,難不成顧文天連一個紀念顧妃母親的衣冠冢都沒有?
“顧文天,你真的這麼做了嗎?”應栩咬牙切齒地問着顧妃。
顧妃撫了撫應栩的臉頰,“別這樣,當初,我也很恨,可是,這畢竟這麼多年過去了,我們就這樣算了吧。顧文天也被你抓進了監獄,這一切應該告一段落,我們應該開始,重新好好地生活。”
應栩聽到顧妃的這番話,心裡還是有些動容的,望着顧妃的眼神,柔情似水:“妃兒,你真的是這麼想的嗎?”
顧妃靠在了應栩的懷裡,將應栩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肚子上,一種母性的光輝,瞬間又散發了出來。
“你感受到了嗎,寶寶說,他也想要好好的生活,爸爸,你願意嗎?”顧妃貼着應栩的胸膛細聲說着,這個男人,他居然不知不覺爲她撐起了一片天空,這就是齊歌覺得再也不能站在應栩身邊的原因。
應栩有些激動,父母的離去,和自己的十幾年孤獨,在頃刻間因爲顧妃這個女人所說的話,冰山化成了水……
應栩牢牢地將顧妃固定在自己的懷裡,對着顧妃承諾說道:“我答應你,妃兒,從今以後,我們好好生活。”
蘇珊看到應栩和顧妃如此恩恩愛愛的下了樓,也是喜極而泣,真是不容易,還以爲顧妃真的要和那個叫齊歌的男人過了一輩子去!幸好,少爺回來了!
齊歌望着窗外的天空,總覺得,有什麼不一樣了。
天還是藍的,人,依舊在馬路上忙碌着,他愛的人,依舊在地球的那一段,和她的愛人相聚幸福着。
而他,這個世界好像沒有因爲他的一點點心痛停止轉動。
手機聲音響起,齊歌一看,是家裡的電話。
“喂,媽,怎麼了?”齊歌扶着額頭疼地說道。
齊媽媽在那邊傳來聲音,十分生氣:“齊宣然!你可真是膽子越來越大了!這新聞是怎麼回事!爲什麼新聞裡面說你幫了應栩提供證據,你究竟在做什麼?顧翰前幾天來找你,說你已經回國了,你倒好,躲在哪逍遙快活去了?”
齊歌不耐煩地說道:“哎呀媽!我都這麼大的人了,你能不能少管我一點!我自己的事我自己有數,你不應整天在我耳邊嘮嘮叨叨的,聽着都累,你說得累不累?”
齊媽媽一想到韓芊芊也落實了,顧翰也有女朋友了,就剩齊歌這麼個落單的,怎麼衰運就是在齊歌身上不走了!
齊媽媽被齊歌掛斷了電話只覺得自己應該去燒個香拜個佛什麼的,給齊歌去去晦氣。
“老公啊,我覺得我得去幫兒子求個籤什麼的,你說他的婚姻怎麼就這麼不順暢啊?”齊媽媽疑神疑鬼地對着齊爸爸說道。
齊爸爸正在看新聞報紙,對着齊媽媽嗤之以鼻,“就知道婦人之仁,你說的都是什麼東西,求神拜佛,那都幾十年代之前的封建迷信了?”
齊媽媽見沒人支持,便也不怒反笑:“好啊,你不支持我,我自己去。”
齊媽媽不顧齊爸爸的疑惑的眼神就上了樓去收拾東西,準備和家裡的保姆一起去廟裡拜拜。
到了廟裡的時候,可別提這人山人海了。
“喲,我就說着廟人多,老齊還偏不信,大家可都是來求福的。”
齊媽媽對着身邊的保姆說道。
可這人一多,走路就不方便了,走着走着就累了,對着身邊的保姆說道:“張姨啊,要不你去幫我燒個香吧,這臺階,真是走的累死人了。”
齊媽媽說着便拿出了手帕擦汗,真是要累垮這半條老命了。
張姨看齊媽媽真的很累,也只能點點頭:“行,夫人,你在這坐着,等我啊。”
齊媽媽點了點頭,可這地方那是人可以坐着休息的,便覺得還是回到車裡去等着張姨比較好。
可誰知齊媽媽走下臺階的時候,被那個人一推,便從臺階摔了下去,崴了腳。
“啊喲!”
齊媽媽吃痛地摔了一個大跟頭,這可是她這輩子最倒黴的時候了!
卻沒有人向着她伸出援助之手,齊媽媽真是狼狽萬分。
齊媽媽只得自己爬了起來,又回到原來的地方揉着腳,就在齊媽媽越揉越疼的時候,一雙纖細的手,朝着她伸過來,齊媽媽擡頭一望,才發現,這個女子,穿着藍色的道服,可眉清目秀。
陽光穿過樹葉,照在她的頭頂,眉宇之間,帶着一絲憐惜,手掌似的小臉蛋,肌膚吹彈可破,明眸皓齒,她擡起如扇的眼睫,對着齊媽媽溫柔一笑:“施主,你隨我來,我給你上些藥。”
齊媽媽一聽這“施主”,以及皺眉,這可完了,這小小年紀的小女子,怎麼就成了尼姑了。
可這齊媽媽一回神,她真的穿着一身道服,並不是她看錯了什麼。
但齊媽媽實在是腳疼,便不能拒絕面前這位女子的好意,就任由她攙着自己,進了她自己的房內。
齊媽媽一進門就聞到了一股檀香,房間陳設,古色古香。
擺放的所有物品,一絲不苟,嚴謹有致。
齊媽媽不由得對這個女孩子,讚賞有加。
可說到底,是個小尼姑啊。
於是齊媽媽便好奇地看着她問:“呃,我,我該怎麼稱呼你?不過你這,年紀不大的,怎麼就……”
女子擡眼笑着,她知道齊媽媽的意思,很多人都是這麼問,爲什麼小小年紀就到了這廟裡來修行了?女子的手中從藥罐子內掏出了些許藥膏,放在了自己的掌心內,“法號靈慧,本命凌千惠。如今已經上大學了,專業是中國佛學。”
齊媽媽的內心已經是瞠目結舌,這小小年紀,已經是超凡脫俗了啊。
還不等齊媽媽多想什麼,凌千惠的手中藥膏在敷上她傷處的那一刻,一股熱力傳來,頃刻間散去了她的疼痛,齊媽媽低頭看着凌千惠的手法,似乎還是挺不錯的啊。
半個小時過去之後,凌千惠還是那樣不緊不慢地對着齊媽媽叮囑:“您試試下地走兩步。”
齊媽媽果真走了幾步之後,感覺已經沒有那麼疼痛了。
凌千惠纏着齊媽媽的手說道:“我送您回去吧。”
齊媽媽跟想說不用了,可這不容她拒絕啊。
於是凌千惠帶着齊媽媽到了自己的車旁邊,對着齊媽媽說道:“阿姨,您上車。”
齊媽媽不可置信地看着那車,這保時捷啊,不是一般平常人家買得起的,這凌千惠,似乎也是來頭不小啊。
齊媽媽震楞了片刻,忽然想起了張姨,在車內坐定之後,就給司機打了電話,讓他去接張姨回家。
齊媽媽繫好安全帶,整個人提心吊膽地,沒想到,這開車的速度,還是比較勻速的,期間齊媽媽還是不停地問了幾個問題。
“千惠啊,呃,你不介意我這麼叫你吧,你……今年幾歲了?”齊媽媽看着凌千惠的側顏問道。
凌千惠笑着說道:“我啊,已經二十七了。”
齊媽媽不可置信地看着凌千惠,這模樣,都二十七了?可心裡一想,也沒關係,跟齊歌一樣大,可是,二十七,讀大學,難不成是研究生?
完了完了,這女孩子可真是要一輩子栽在這裡頭不出來了啊?
“哦,二十七,你一點都看不出啊,阿姨還以爲,你只有二十出頭啊。”齊媽媽直言不諱,讓凌千惠笑了起來,但十分優雅。
“許多人,都以爲我很小,但是我快研究生畢業了。”凌千惠對着齊媽媽恭敬有禮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