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上午這個不算愉快的開端,方涵森盯着自家弟弟,讓他與下午將要面談的那家經銷商進行最後的確認。確定沒有問題,三個人才在楊堅的堅持下,由楊堅做東找了個開在四合院內的私家菜館,解決了午餐。
下午這家經銷商離他們現在所處的地方有些距離,雖然約的時間在下午的三點半,但北京的交通情況並不算好,去那邊就算不堵車也得差不多一個小時,所以這頓午餐雖然還算豐富,但幾個人卻沒能盡興,方涵淼要開車,自然不能喝酒,喬揚下午少不得還要品酒,自然更不能喝酒,最後就楊堅帶過來的那麼兩瓶開過封的酒,都沒能喝掉。
“喬總,你這時間安排的也太緊乎了,這生意談成了怎麼也得慶賀一番,你倒好,這飯是吃了,酒卻一滴都不沾......哪裡有你這樣談生意的?”今天喬揚幫楊堅解決了一個大難題,雖然最後陳經理依舊還是陳經理,但畢竟情況不一樣了,楊堅現在是恨不得喬揚能與自己好好地喝上幾杯以示慶賀,見喬揚滴酒不沾有些抱怨。
“這不我們那公司剛剛註冊嘛,很多的事都纔開了個頭,這開業的時間又訂得緊,我能不抓緊着辦事情?楊總應該也不希望我那公司開業的時候,只是稀稀拉拉幾種貨吧。”喬揚端起自己面前的茶杯對着楊堅舉了舉,以茶代酒敬了敬楊堅嘴裡說道。
雖然上午的經歷不算太愉快,但到底這生意還是談成了,楊堅雖然又讓了些利。但如果南陵那邊的銷量上去了,楊堅的收益也能水漲船高。自然不太希望喬揚再找別的經銷商來供貨。
可是他也知道南陵與京城不一樣,南陵的紅酒消費還沒有帶起來。喬揚不可能只拿一個地區的貨,而自家卻只做波爾多的紅酒,楊堅也只能在心裡長長地嘆口氣,嘴裡象徵性地抱怨兩句。
告別楊堅,時間已經到了下午快兩點,三個人上車直奔另一家經銷公司,也許喬揚離開高萬林以後就是個有福之人,平時都有些小堵的這段路程,今天格外通暢。令開車的方涵淼都覺得不可思議。
車到對方公司的時候,時間不過纔剛剛三點,離約定的時候整整早了半個小時,好在這家公司的老闆對這單生意十分看重,早已在公司坐陣,見他們到來,親自迎了出來,倒不顯得他們早到的突兀。
這個公司老總準備工作做的相當充分,等喬揚他們一到。雙方很快就進入了正題。這老闆親自接待,更沒有什麼人出來整幺蛾子,兩方談起來就相當的愉快。
唯一讓喬揚有些遺憾的就是他這裡的酒檔次上有些欠缺,少有高檔的酒。大多是中低檔次,這就讓一心想做中高檔酒的喬揚有些猶豫。
“喬姐,我覺得申老闆給的條件還是不錯的。雖然他的酒檔次低了些,但在南陵應該還是有市場的的。何況他給的價位也不高,我們又可以自主定價......要不。我們先拿他一年華東地區的經銷權。那些檔次低些的就算在南陵銷路不好,在下面的的縣城我們總可以試着推銷看看。”方涵淼覺得這家的酒做起來的利潤應該比楊堅的酒更加高些,做生意總還是得考慮利益問題,於是勸着喬揚。
“這個我也知道,不過我本來的想法這個經銷權的酒是拿法國的,所以一直想着讓你聯繫聯繫你那法國的同窗,我們直接做他家的酒在國內的總經銷......”喬揚依然有些猶豫,低聲與方涵淼嘀咕。
“喬姐是這個打算啊,你怎麼不早說呢?不過如果要與他家談,就算有我那朋友在蹭周旋只怕也不是三五天就能成的,根本來不及啊!”方涵淼倒沒想到喬揚有這個打算。
“嗯,你說得對,現在開業在即,我們的公司纔剛起步,倒也不能過於強求着什麼檔次,南陵那邊現在市面上銷售的紅酒,很多還不如申老闆這裡的酒。何況變生意總也得一步步做起來後,才能設法再慢慢調整。”喬揚拍了拍自己的額頭,將自己的思路進行了一些調整,倒也沒再堅持。
兩人商定以後,與申老闆又你來我往地進行了一翻價格戰,終於以喬揚滿意的價格,南陵的睿昊貿易公司拿下了申老闆經銷的德國紅酒在華東地區的經銷權。
能如此順利地簽下合同,應該是得益於方氏企業的名氣以及方涵淼前期工作做得好,加上申老闆的配合。
申老闆連經銷的合同都已經提前做了個七七八八,根據最終談定的價格,修改了合同中的一些細節,最後重新打印成文,雙方簽字,這一份合同就算簽訂完畢,根據約定申老闆的公司在一月十日將第一批貨發往南陵,發貨時由吳越和方涵淼過來確認。
如此順利的完成了兩批貨的合同簽訂,喬揚對方家的能量以及方涵淼的能力又有了一個更高層次的認識,對全程陪同她的方涵森更是感激不盡。
如果說南陵睿昊公司是商海中的一隻船,那麼方氏企業就是商海中的航空母艦,方涵森做爲這個龐然大物的實際掌舵人,每天的工作不知有多麼的繁重,而他卻放下自己手上的工作,放棄難得的休息時間,專門協助自己來完成這小小不起眼的合同。雖然睿昊公司有吳越和方涵淼的股份,但以方氏的能量,他們又何必參股,說到底還不是爲了幫她重整旗鼓。所以無論對方氏兄弟還是吳越,喬揚的心裡都是懷着滿滿的感恩。
喬揚的心裡總會時不時的冒出這樣的感嘆:人生的知己不用多,一兩個如吳越這般對自己掏心掏肺的即可;人生的逆境不可怕,只要如現在這般挺直腰,咬緊牙關闖過去就成。
合同簽下來,申老闆自然想着要請方氏兄弟和喬揚吃個飯表示一下自己的心意,但由於方老先生早就定好了今天晚上在方家宴請喬揚母子,申老闆的心願自然無法達成。
不過喬揚以後來京城的機會多了,總有讓申老闆出血的時候。喬揚今天的兩筆生意談成,心裡大定,自然也不再追問第三家供貨商的情況,心裡已經在盤算着晚上去面見方家老爺子的事情上去了。
喬揚其實並不是第一次上方家,不過上次她是作爲吳越的好姐妹來送嫁的,自然只是遠遠地與方老爺子打了個照面而已,根本談不上認識,所以這次說到底還是算初次見面。
好在張芳菲硬在她的行李中塞了兩聽茶葉還有幾塊盒裝的絲巾,茶是極品龍井,絲巾是上好的真絲杭綢,倒也省去了喬揚準備禮物的麻煩。
就算喬揚有那個時間去準備禮物,除了茶葉和絲巾,喬揚一時之間還真想不出來該買點什麼,反正她去見方老爺子也算是臨時決定的,只要不空着手,至於禮物是什麼應該也沒有什麼太大的關係,何況以方家的財力,什麼樣的東西沒有,應該也不會在乎這些個小禮物。
回吳越那套房子的路程卻沒有去時那麼順利,一路上開開停停總也沒法順暢起來,好在回到那裡的時候,時間也不過堪堪六點鐘。
看着被吳越打扮得猶如天使一般可愛的兒子,喬揚忙累了一天的臉上頓時綻開了笑容。而吳越一見到喬揚,不等她與兒子親熱,二話不說慌急慌忙地拉着她回到房間。
“快,把你身上的那毛衣換了,喏,新毛衣我已經幫你準備好了......”一進房間吳越就指着放在牀上的衣服,指揮着喬揚穿上。
喬揚這次本來也沒有想過要去方家做客,加上這次來得匆忙,又沒準備在北京多呆,所以喬揚也只是帶了自己與兒子換洗的內衣褲。
可是現在既然要請方老爺子給自己的公司剪綵,從道理上說,她本來就應該上門拜訪,何況現在方老爺子還親自要在方家招待她和兒子,這就更應該注重儀容,看着吳越爲自己和兒子都準備好了前往方家做客的衣服,喬揚的心裡暖意融融。
此刻時間已經不早,喬揚看着牀上那嶄新的衣服,也只能將感謝埋在心底,只是投了眼感謝的目光給吳越,動手換起了衣服。
上衣是一件v領稍顯寬鬆的淺灰色中長款羊絨衫,下襬正好止於膝上十公分處,下身是一條厚實的黑色打底褲,配上一雙棗紅色的及膝長靴,顯得端莊大氣。
吳越退後兩步左右看了看,總覺得這樣的穿着雖說顯得端莊大氣,卻有些過於嚴肅,憑空讓喬揚少了幾分靈氣,怎麼看都不滿意。
喬揚微微笑了笑,從自己的行李包裡抽了一條花色豔麗的真絲圍巾,隨意地往脖子上一掛,頓時整個人都顯得靈動起來。
“哎呀,這樣一配,你可算是活過來了。”吳越雙手一拍讚道,然後拉過喬揚,把她按坐在梳妝檯前的椅子上,就要動手爲她化妝。
“哎哎哎,越越,化妝什麼的就免了,你幫我把頭髮盤起來就行了,顯得人精神一些幹練一些就成。”喬揚連忙阻住了吳越化妝的動作,只讓吳越幫她把自己那頭及腰的長髮盤了起來。
前後十分鐘,當喬揚和吳越從房間出來的時候,一個幹練靈動知性的職業女性呈現在方氏兄弟面前,讓兩人的眼睛都爲之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