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揚再次醒來已經到了次日的凌晨接近三點,韓嬌俏和肖玉鳳沒能頂住睏倦,兩人各佔一個沙發,捲曲着身子陷入了沉沉的睡眠中,病房裡一片寂靜,只有走道上偶爾的腳步聲和兩人睡眠中無意識的輕聲呢喃打破一室的寂靜。
喬揚艱難地動了動身子,感覺到已經沒再掛水,只是全身都僵硬得很,畢竟在病牀上躺了快六天了,這一動之下卻也有些意外自己的身體狀況:“這睡覺前又是喝水又是吃粥,清醒時應該還掛着水,可是怎麼到現在都沒有尿意呢?”
仔細一想臉上露出了一絲苦笑,昏迷的這麼多天,一定是插了導尿管,現在已經清醒了,明天第一時間就讓護士來撥了它;吳越說約律師上午來病房,應該與律師談些什麼呢?下午應該就能看到昊昊了,想來這小東西一定嚇壞了,肯定也瘦了……
喬揚漫無邊際地想着,右手無意間撫上了左手腕戴着的玉鐲,頓時她整個人彷彿被一股溫暖和煦的氣息籠罩着,讓她的精神爲之一振,腦海裡一絲亮光閃過,昏迷中的幻境再次進入了她的腦海裡。
“這個手鐲叫魂靈鐲,它與你有緣,通過你鮮血的洗禮,已經開啓了它的靈性,鎖住了你的靈魂。小鈴鐺,以後千萬要保護好手鐲,時刻帶在手上,它不但可以保護你的靈魂,還可以讓你擁有一些特別的能力,媽媽能告訴你的只有這些,如何使用玉鐲,玉鐲的靈性有多大,都有待你自己去開發……”就着窗外透入的淡淡月光,喬揚擡起左手凝望着手腕上這隻翠綠的玉鐲,母親楊慧菊的話一字一句清晰地的腦海裡出現。
玉鐲在她的凝視下依然散發出瑩瑩的翠綠,這玉鐲真的有靈性嗎?這個玉鐲真的能夠守護自己的靈魂嗎?那麼自己離開了這個玉鐲是不是就會香消玉殞了呢?自己又該如何掌握這個玉鐲的靈性呢?一個又一個的問題涌上她的心頭,看着在自己的凝視下沒有一絲動靜的玉鐲,喬揚頹然地放下左手,一遍又一遍地回憶着幻境中的情形和父母告訴自己的那點可憐的信息。
“該怎麼啓動這鐲子的靈性呢?只看着它應該是不行的,要不然現在它應該就有反應了……在昏迷的時候這玉鐲好像啓動過,否則那些沒有經歷過的場景不會出現在自己的腦海裡,當時是怎麼啓動的呢?”毫無頭緒的喬揚再次擡起左手,直直地盯着玉鐲,心裡嘀咕着。
有些挫敗地再次放下左手,感覺到左手有些酸澀,喬揚伸出右手在左手腕上輕輕揉捏着,每一次右手無意識的觸碰到左手腕上的玉鐲,都會讓喬揚感到一絲溫暖,連帶着她的精神也有所好轉,一次沒讓喬揚警覺,但兩次三次…….次數一多喬揚的腦海中彷彿靈光一現,她下意識地用右手握住了左手腕上的玉鐲,頓時溫暖洋溢了她的全身,腦海裡頓時清明起來:“對,就是這個感覺!難道這就是啓動玉鐲靈性的方法?”
喬揚放開右手,身上的溫暖慢慢散去,當她再次握住玉鐲,這股溫柔的暖流再次包裹了她的全身,喬揚生怕只是自己的錯覺,又試了幾次,每次的結果都是一樣,這讓她彷彿是找到了天大的秘密,頓時有些興奮激動起來,呼吸隨之變得粗重。
“喬喬,喬喬?是你醒了嗎?”可能是喬揚粗重的呼吸驚醒了肖玉鳳,帶着濃濃睡意的聲音從旁邊的沙發上傳來,頓時驚醒了驚喜中的喬揚,連忙將右手放開玉鐲,平復了一下自己激動的心情,假裝剛剛清醒過來的樣子。
“嗯,越越?”疑惑的聲音帶着嘶啞從喬揚的脣間溢出。
“啊,喬喬,你真的醒了,太好了!嬌俏,快,喬喬醒了……”雖然喬揚的嘴裡喊的是吳越,但肖玉鳳只當是喬揚剛剛甦醒,神智還有些迷糊,因此也沒在意這麼多,一咕嚕從沙發上爬了起來,嘴裡驚喜地嚷道,隨手拉了一把還有些迷糊的韓嬌俏,然後直撲向喬揚的病牀。
“玉鳳?嬌俏?你們什麼時候來的?”喬揚用一雙迷濛的眼睛看着病牀前站着的兩人,儘管早在昨天甦醒過來的時候吳越已經告訴了她,但她卻沒有道破。
“我們一接到越越的電話,就向單位請了假,昨天下午到的南陵,你現在覺得怎麼樣?有沒有什麼不舒服的?”肖玉鳳抓住喬揚的手,關切地詢問道。
“我現在感覺還行,只是頭還有些暈暈的,身上也沒什麼力氣。這個越越……我已經耽誤她的時間了,現在又讓你們請假趕過來,真是不好意思。”喬揚露出一個虛弱的微笑,語帶歉意地說道。
“客氣什麼呢!你們現在是越來越不把我們兩個當姐妹了,再這樣下去,我可要生氣了!”肖玉鳳看着喬揚雖然蒼白着臉,不過看着精神還算不錯,心裡懸着的石頭總算落到了實處,於是小臉一板嬌嗔道。
“是啊,喬喬,不管怎麼說我們四個都是好姐妹,以後有事不帶這樣瞞着我們的!”一直沒有說話的韓嬌俏終於也開了口,於是喬揚不再客套,不過依然是目帶歉意微笑地看着已經快兩年沒見的好友,病房裡沉寂了下來,氣氛略顯沉悶。
“你餓不餓?越越吩咐她家的人一直給你熱着粥呢!”肖玉鳳想到吳越離開前的叮囑,望着喬揚問道。
“嗯,是有些餓呢,那我就吃點吧。”被肖玉鳳這麼一提,喬揚倒真覺得有些餓了,甦醒過來以後也就吃了小半碗粥,離現在卻也有近十個小時了。
“嬌俏,你去端粥,我來幫喬喬把病牀搖起來一些,方便我們給喬喬喂粥。”說着肖玉鳳就快手快腳地將病牀搖了起來,讓喬揚半坐半躺在病牀上,並細心地爲喬揚端了杯熱水給她漱了口,最後捻了個溫熱的毛巾給喬揚清理了一下面部,待肖玉鳳忙好這些,韓嬌俏帶着小陳端着粥走進了病房。
肖玉鳳從小陳手上接過熱粥,用手背在碗邊試了下溫度,感覺冷熱正好適宜,拿起小勺準備喂喬揚。
“玉鳳,我自己來吧。”喬揚哪裡好意思再麻煩肖玉鳳,忙伸出手要接過肖玉鳳手上的碗。
“不行,你才清醒不久,手上應該沒什麼力氣,今天還是讓我餵你吧。”肖玉鳳卻沒讓喬揚碰手上的碗,堅持要喂喬揚,喬揚見她如此堅持,只要依了她。看來喬揚是真的餓了,很快一碗清粥就見了底。
“小陳,你辛苦了一夜,找個地方休息一會吧。”將手上的空碗交給一邊站着的小陳,肖玉鳳看了眼疲憊的小陳說道。
“這位是?”喬揚看着這個面生的小夥子,臉上有着濃濃的疑惑。
“哦,這個是越越家那位從北京調過來幫着幹些雜事的職員,越越家那位還真是心疼越越,生怕累了她,你看一下子從北京調了三個人過來。你啊可得快快恢復,好讓越越早日回京,否則越越家那位可就要來南陵抓人了。”肖玉鳳的話雖然有着調侃之意,卻也無不顯示出對吳越的羨慕。
“玉鳳,是不是讓喬喬先躺下來?”韓嬌俏看着喬揚臉上有些怔忡,覺得肖玉鳳此時在喬揚面前說這些恐怕會讓喬揚聯想到一些什麼,忙出言打斷肖玉鳳的嘮叨。
“哦,我想再這樣靠一會,沒事的,能活着再見到你們真好!”喬揚微微地搖了搖頭,將涌上心頭的一些負面情緒甩開,然後看着面前的兩個好友,語氣真誠地嘆道。
“可不帶這樣說自己,大難不死必有後福,喬喬,好日子還長着呢!”肖玉鳳聽到喬揚的嘆息,心裡一酸,眼圈不由地紅了。
三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聊了一會,眼見着天越來越亮,但喬揚的精神卻顯得有些萎靡,韓嬌俏示意肖玉鳳放下病牀,讓喬揚休息。
離喬揚這次醒來時間已經過去了快三個小時,先是勞心費力地尋找玉鐲的使用方法,接着又與兩位好友交流了個把小時,喬揚的身體終究還是過於虛弱,躺下不久再次進入沉沉的睡眠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