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邊商務車內,坐在副駕駛座的傅錦歡還在嚷着:“哥們!天涯何處無芳草何必單戀一支花!我給你介紹更多好的人,你別熱臉貼那女人了,她可討厭咱們三大家的人啊……”
車漆開走緣故,那聲音愈來愈小聲。
蔣臨風看着商業區那些大廈上閃動的廣告,光亮幾乎將夜空的星光也襯托得微弱,海城發展得愈來愈迅速,自己身處在大廈之中,依舊有種渺小至極的感覺。
他攔了計程車,對司機說:“到海湖區的園新小區。”
那小區有些偏,計程車一路都在繞路。
他看着車外灰暗的天邊景色,傅錦歡藉着酒勁吐槽的那些話,不知爲何地就想起來了。
他假裝聽不見,但不表示不知道,何況不僅是自己哥們,還有其他很多人都不理解他爲何對輕冬念念不忘。
想解釋,可許多話,還未說出口,就覺沒必要解釋。
感情這事,對他人說再多又有何意義,他要的無非只是與某個人的一心一意。
抵達園新小區時候已是凌晨四點。
這邊的物業並沒有管理得多嚴格,他路過保安亭的時候發覺那值班保安還趴在桌上呼呼大睡。
到了輕冬住的那棟樓的樓下時候,他拿出手機,發信息問她睡了沒。
許久沒有得到回覆,他便原地走來走去想驅散寒意,擡頭一直看着她住的五樓。
小區是舊式的,陽臺都裝着防盜網,這個角度其實很難能看到什麼,除非住戶大半夜的站在另一邊的窗戶,否則根本不會見着人。
他本來也沒有抱太多希望,可是手機響起信息提示聲的時候,突然看到輕冬所在樓層的那個窗戶打開了。
拿出手機,他看到她回覆了兩個字:有事?
他猛地擡頭,也是那瞬,與站在窗邊的她對視了。
樓上的輕冬拿着手機,根本沒想到半夜加班會收到蔣臨風的信息。
這幾日公司一直因爲股權被收購的消息人心惶惶,她一直覺得壓抑,今晚因爲項目的事情有些煩躁,她起身想要窗邊透透氣的時候,正好蔣臨風的信息來了,背後還特意加了個笑臉,一時不知爲何就回復了。
更未曾料到,開窗時候,看到樓下有亮光,自己看過去,竟會看到他。
他拿着手機,屏幕的光照在那張偏立體的臉龐,眼睛輪廓顯得越發地深,這樣遠遠看去倒是覺得有點像混血兒。
發覺他拿起了手機,她下意識退後,想阻隔自己的視線!
忽而手機鈴聲響起。
看到是蔣臨風的電話,她遲疑了下,又偷偷躲在窗簾後看了眼樓下,他還是站在剛纔那個位置保持仰頭的姿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