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冬睫毛微顫,並不想直接詢問他帶着這外套是否就是爲了給自己披上,這樣太過溫情與曖昧的對待,太過美好,她害怕去直面。
成人的世界,學會故作不知,早已是本事。
兩人走了十幾步,保持着半米距離,平行往前,皆保持着沉默。
月色籠罩下來,在樹葉縫隙之間,彷彿微顫的波光。
她擡頭看着那涼月,似乎斟酌完畢,開口:
“傅總……”
“天羽,或者,傅先生。”傅天羽糾正她。
輕冬只好換稱呼:“傅先生,如你所見,或者說如你所想,甜甜的確是我的女兒,我懷胎十月生下的親閨女。”她笑了笑:“未婚產子,還不知孩子父親是哪位。”
“嗯。”他說時,輕冬感覺他輕輕握住了自己的手:“只要你願意,你對你家庭的責任,我一起擔了。”
一起。擔了。
未料到是會聽到這樣話,外人眼裡看上去那麼優秀的男子,這樣的溫柔與善待,她免不了有些無所適從。
可那被握住的手,卻沒有牴觸的立刻甩開。
獨自走過太多的路,這樣真實的深情,太過久違,在而今利慾薰心的社會,也太多難得。
她容易懷疑他人,此刻心裡的感動也開始氾濫。
難以阻止地,氾濫。
她沉默,沒有迴應他的話,那種不真實的感覺侵蝕着她。
當走到了光源較亮之處,像是從短暫的美好夢境裡走出,輕冬將手抽出。
“過去的事我一般不想提,但很抱歉,那句我願意,我大概沒法說出口。”
她說着,後退,微微鞠躬。
“傅先生,揹負太難,而且在一起是兩個家庭的事,我適應了目前的安穩,還不想打破。謝謝,還有,抱歉。”
說完,轉身。
長久沒有聽到回答,卻能感覺有人疾步而來,她錯愕回頭,卻一下子被跑來的傅天羽抱住。
那麼緊,她掙脫不掉,感覺他脣瓣帖子自己脖子,她怔住,啞聲問:“……傅先生?”
“所有都是藉口,你只是沒有愛上我,或者說,我目前給你的好感不足以讓你放心將你和你家裡的未來託付給我。”
一語中的。
都市男女的愛情,的確有純粹至極的,但任何愛情都會捆綁很多東西。男方有一些,女方也有一些,在不同時間分別放在了愛情天平上,而且兩方試探性地增加,看天平會不會搖晃嚴重然後失衡。
而多數人的,都失衡了。
只是一些人在婚前得知立刻分手,一些人在婚後才知道。
他們年紀不小了,戀愛幾乎就意味着結婚,其實傅天羽說得對,她唐輕冬並不覺得她對他的感情足以讓她去花費感情和時間去賭。
“的確,所以,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