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秋在袁何辦公室和袁何覈對資料。
袁何辦公桌上的百合花,讓傅秋不由得愣了一下……
“你喜歡百合花?”袁何笑笑,淡淡地問傅秋。
“哦,一般,不是太喜歡,就是……就是聞見味道了!”傅秋躲開袁何的眼神,微微低了下頭說。
“以前我有個朋友,她特別喜歡百合花,一見到百合花就高興得不行,有時還會看着百合花發呆呢……”袁何捕捉着傅秋的神色,一臉平靜地笑着說。
“哦,百合花,的確很……漂亮!”
說完傅秋連忙忙着整理文件,眉眼間閃過一絲驚訝。
袁何跟她又說了些什麼,傅秋沒有聽清楚啊,瞟了眼袁何辦公桌桌角打開的報紙,客套了幾句就出了袁何辦公室。
坐在辦公室裡,傅秋泡了杯茶,想要平復下心情。
傅秋想,也許,袁何已經開始懷疑她了……
傅秋回想起在袁何辦公室桌角看到的報紙,報紙上的照片正是她傅秋的仇人,那個叫白雨柔的女人。
報紙上,今日頭條很醒目:
大明星豪門遺產爭奪未果,白雨柔哭鬧以死相逼!
傅秋早就聽說,大明星白雨柔即將被拋棄,最近天天在陸家大吵大鬧,雖然陸家不予理睬,但狗仔隊可不是閒着的。
陸銘川也跟傅秋說過,很快就會離婚,看來是真的。
傅秋笑着喝了口茶,想起那些令她仍然有些疼痛的記憶……
……
半山別墅外,陸銘川思索着張姨的話,心裡一陣陣痛……
五年前,陸銘川想着離自己而去的顏月溪,腦海裡都是那個在半山別墅再也等不到是身影……
就在陸銘川忙着去找顏月溪的時候,剛要下坡,一輛車轉彎後直接衝上坡,直直撞上了狂奔下去的陸銘川……
那駕車的司機是陸銘川的私人醫生,賈醫生是陸震霆請來幫助陸銘川戒毒,並且調養陸銘川身體的。
當時陸銘川終日消沉,在半山別墅裡醉生夢死……
當時的陸震霆把這些都遷怒與給陸銘川戒毒的賈醫生,一氣之下,直接就把賈醫生趕出了陸家。
可是陸銘川在半山別墅裡,除了幫他戒毒的賈醫生,他誰也不見。
陸震霆擔心自己這個孫子會做傻事,萬般無奈之下,讓賈醫生機急急忙忙趕去半山別墅……
可惜,當時的陸震霆並不知道,自己的這一決定,險些要了自己唯一孫子的命……
腦震盪加上顱骨內出血,陸銘川在鬼門關前徘徊了很久,終是被救了回來。陸銘川的命是救回來了,卻差點變成了植物人……
由於腦損傷,經過好幾個月才醒來的陸銘川,他失憶了,他失去了一部分記憶,醫生說,也許過段時間,好好調理就能記起來,也許永遠也記不起來。
也就因爲這樣,陸震霆和陸威揚直到現在,都不知道陸銘川是被誰撞的。
正因爲這樣,雖然陸銘川知道自己是被賈醫生撞的,但,當時的陸銘川……連這段記憶也失去了。
雖然事後,陸震霆和陸威揚也查看過監控錄像,可惜……那是被掉包了的監控錄像,當然什麼也沒查出來。
後來,陸震霆和陸威揚商量後,還是決定不要告訴陸銘川實情,畢竟,他們都不願意再看到陸銘川整日與酒相伴。
當然,這些,陸銘川不知道。
在半山別墅前愣了愣神,陸銘川總算連起了整件事……
難怪賈醫生想要他陸銘川再也想不起來以前的事,給他吃那些藥。
難怪那個賈醫生會想到要害他,原來他陸銘川只是命大。
可是白雨柔呢?
爲什麼也要害他?
按理說,顏月溪已經死了,連孩子都死了,她白雨柔已經得到她想要的了,又會有什麼樣的理由要害他陸銘川呢?
那麼那個白雨柔跟這個賈醫生,又是什麼關係?
白雨柔和賈醫生,他們倆聯手要讓陸銘川永遠記不起來過去的事,到底又爲什麼?
陸銘川腦海裡都是疑問。
緩緩抽着煙,陸銘川腦海裡有個遙遠的聲音在說:“銘川,少抽點菸,對身體不好……”陸銘川略作思索,將煙掐滅。
陸銘川看着面前那棟別墅,心頭的憂傷在蔓延……
像是鼓足了很大的勇氣,陸銘川才走到別墅門口,看着鏽跡斑斑的大鐵門,思緒裡的陣陣疼痛感更加清晰了。
陸銘川拿出那張門卡,輕輕刷了一下,大門果然打開了。
別墅的大鐵門伴着微微的鐵鏽,聲音“吱呀吱呀”,讓人聽了不舒服。
院子裡亂草橫生,一股蒼涼感撲面而來……
那棵海棠花開得正盛,樹下落了很多花瓣,卻沒有人彎腰撿花瓣了……
陸銘川剛剛知道,記憶還在撕扯,可惜……一切都變了。
腦海裡那個彎腰撿海棠花的人,她再也回不來了。
陸銘川有些艱難地邁進別墅,感覺腳步略微有些沉重,步子有些飄忽,有種前世今生時空交錯的感覺。
看着那棵開滿海棠花的樹,陸銘川的心中升起很多陌生又熟悉的感覺。
陸銘川緩緩走近那棵海棠樹,看着掛在海棠花上的潔白的窗紗,輕輕吐了口氣……
看着滿地的海棠花,陸銘川腦海裡有些疼痛,又有些溫暖。
不由自主地走過去,陸銘川緩緩彎下腰,伸手撿起一片地上的海棠花花瓣,撲鼻的香味讓陸銘川的腦海裡浮現出一張臉。
陸銘川在海棠樹下站了很久……
直到天上的烏雲變成雨……
雨水落在海棠花上,陸銘川感到一陣心疼,竟差點連呼吸都忘了。
還好裡面的門,用剛剛的門卡也能打開……
陸銘川走了進去,有些胸悶……
看着眼前陌生又熟悉的一切,陸銘川眼裡的溼潤感更多了些,房子裡的擺設很簡單,那種恍如隔世的感覺幾乎讓陸銘川喘不過氣來……
陸銘川駕車回去時雨已經下大了,回到陸家別墅,雨下得更大了。
回到樓上臥室,陸銘川洗了個澡,心緒始終難以平復,順手關緊了開着的窗子。
窗外大雨滂沱,雨水打在玻璃上,並不大的聲響卻有些擾人心神……
陸銘川靠在牀頭,聽着貝多芬的曲子……
陸銘川看了看手機,伴隨着記憶的疼痛,又是一個不眠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