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覺得，這是你們顧氏一慣的手筆？”
知道自己的對手是顧氏，姚友芊廳是做足了功課的。
顧承耀這幾年的手段，越來越凌厲，也越來越極端。
只是用這樣的一招，真夠損，也夠狠的。
把富華打得沒有招手之力，再出手收購。
以顧氏的能力，爲一個企業洗白是簡單得不能再簡單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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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對AOS來說，他們卻要花更多的時間去說服公司的股東。
雖然最終如果能收購成功對他們有利，但是未免手段太狠了一些。
更何況這樣一來。富華勢必不會再選擇AOS。
顧承耀瞪大了眼睛，看着姚友芊：“你，你以爲是我做的？”
姚友芊沉默，除了顧氏，難道還有第三家收購富華的企業嗎？
而且這個手法，跟過去顧承耀收購另一家公司的過程簡直如出一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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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顧承耀有些受傷了：“芊芊，你以爲是我做的？”
“我可以理解你的手段。”姚友芊點頭：“這件事情，是你們贏了。”
因爲如果是她，她只會等富華自己撐不下去了再出手。但是顧承耀卻是直接把人家打趴下了。
“不是我。”顧承耀這兩天都陷入在了姚友芊回來的這個巨大驚喜裡。
公司的事早讓他扔到不知道哪去了。他連公司都沒有進。
“但是你既然懷疑是我，我就一定會給你一個說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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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承耀站起身，臉上沒有被懷疑的不快，只有幾分凝重：“芊芊，我沒有要讓富華出事，加快我收購步伐。但，你既然認定這是顧氏做的。那我就會給你一個交代。”
他的語氣太過鄭重，讓姚友芊一時倒有些不知道怎麼反應。
她沉默，想了想，終究還是開口：“你不必如此。在商言商，用一些手段，也是正常的。”
只是每個人的角度不同。以她的姓格，就絕對不會用這樣激進的手段。
“我沒有。”顧承耀又說了一次，只是這次並沒有生氣，深吸口氣。轉身離開了。
留下姚友芊看着他離開的背影，想叫住他，卻又不知道要說什麼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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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並沒有怪他的意思，在商言商。
就算他說過了他愛她。可是人情歸人情生意歸生意吧？
更何況?AOS又不是她的公司。談下來，她不過是有佣金可以得。
對顧氏卻不一樣了，帶來的巨大利潤絕對可觀。
只是不等她跟他解釋，他就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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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先這樣吧。
看向了傑西，姚友芊想到了另一個可能：“發郵件通知泰倫，把這邊的情況跟他說。然後告訴他，收購會繼續。我會說服富華的老總，跟我們合作。”
競爭已經白熱化，那就拿出真正競爭的姿態，還有AOD的實力，跟顧氏對上，好好的較量一番吧。
“我想現在去談，顧氏肯定也會出手。”傑西思考着現在收購中會遇到的問題：“vivian，你覺得怎麼樣纔可以提高AOS的勝算？”
姚友芊深思了一會，腦子裡閃過了另一個主意：“我有一個想法——”
…………
午後。
顧氏總裁的辦公室被人推開。秘書跟在顧承耀身後，看了顧承麒一眼：“總裁，總經理他——”
“你先出去。”顧承麒揮了揮手，示意顧承耀在他對面坐下：“上午有事？沒有見你進公司。”
“富華的事情，是你做的？”顧承耀開門見山。
顧承麒怔了一下，然後點頭：“是啊，我上午就要跟你說這件事情。不過你不在。”
“爲什麼？”顧承麒從來不干涉自己的事：“爲什麼要插手富華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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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承麒將手上的文件放下，有些不解的看着顧承耀：“有問題？”
“當然有問題了。你爲什麼不跟我說一聲？”
“說什麼？”顧承麒攤了攤手，不明白這個堂弟今天爲什麼這麼激動：“上個星期，你爲了富華的事情，把陳經理林經理都批了一頓。在公司發火，害得人人自危。你知不知道你這樣下去，會讓多少員工因爲心情緊張住院？”
“我——”
“你告訴陳經理，只給他一個星期的時間。他想不到辦法了，就來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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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給了他一些建議。”顧承麒站了起來，不輸給顧承麒的俊臉多了幾分沉穩：“這樣不是很好？華正康那個老狐狸，馬上就會來求着我們收購富華了。”
“你——”顧承耀的手擡起來，在空中握成拳，又垂下：“我——”
是了，姚友芊還真沒有冤枉他。確實是顧氏做的。
“怎麼了？”顧承麒第一次發現，這個弟弟似乎有些不尋常：“發生什麼事了？”
以前這樣的事情，顧承耀又不是沒做過。他這次這麼震驚是鬧哪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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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從什麼時候開始，都變成了一樣的人。
爲了達到目的，不介意用一些手段。
他冷漠，顧承耀則無情。
兩個同樣失去摯愛的男人，也只能將心情寄於工作了。
只是今天的顧承耀看起來，有些不一樣。說起來。顧承耀好像有兩天沒有進公司了？
“發生什麼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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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承耀白了自家大哥一眼，拉開椅子坐下，臉上有幾分灰敗之色：“大哥，這次我真的被你害死了。”
“嗯哼？”他怎麼害他了？
“收購富華的外商，你知道是哪家嗎？”
“AOS。”顧承麒對自己家公司也是做了些準備的：“我已經看過小馬給的資料了，這家公司雖然成立很久，而且在歐洲也有不錯的口碑。但是要跟我們競爭的話。就差了一點。”
畢竟中國的市場跟國外還是有區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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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AOS派來的代表，英文名叫vivian。中文名叫姚友芊——”
顧承耀側過臉，一隻手撐着下頜：“我前幾天在富華看到她太高興了，忘記了交代小馬，我前面吩咐他的事情可以不用繼續了。”
說起來，這件事情真是他的疏忽。
想小馬怎麼也當了他這麼多年的助理，之前也知道他是怎麼爲了姚友芊幾乎瘋魔，怎麼還會繼續呢？
“你開玩笑吧？”顧承耀四年前是怎麼個要死要活法。
顧家所有人都知道失去姚友芊這幾年，顧承耀有多瘋狂。爲了姚友芊，他幾乎是死過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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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他說，姚友芊回來了——
“你看我的樣子，像是開玩笑的嗎？”
顧承耀突然坐正了身體：“她回來了，姚友芊，我老婆，她沒死，她回來了——”
其實他做了什麼事情，他跟姚家人說過，卻從來沒有跟顧家的人說過。
他說不出口。那一面往事，他從來沒有主動在顧家人面前提過。
“你——”
“我對不起她。”顧承耀很簡單說了一遍當年的恩怨：“她一直對我心有埋怨，也可能是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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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姚友芊逃了。
他慶幸她逃了，只是逃了，沒有死。
顧承麒已經在商場上混了這麼久，自認已經到了八風吹不動的地步，卻從來沒有一刻露出此時臉上這般的表情：“你——”
心思轉了一圈，他挑了一個不是重點的重點：“要我停手嗎？”
他收回之前的決定，下面的程序不再走。
那ＡＯＳ的人要收購富華，就會簡單一些了吧？
“不用了。”顧承耀搖頭：“既然你都出手了。董事局那幫老傢伙自然也不會就這樣罷手。算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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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重要的是姚友芊已經知道這些是顧氏的手筆，他再遮掩也無濟於事。
而且他也不認爲姚友芊會接受自己這樣的“退讓”或者可以稱得上是“施捨”。
顧承耀突然就笑了，那個笑讓顧承麒覺得莫名其妙。
“算了，我也想看看，在國外呆了幾年，她實力到哪了。”
這次的事件，姚友芊會想出什麼樣的辦法來接招，又會想出什麼樣的方式來解決？
他還真的很好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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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我聽說有人受了傷。那個傷嚴不嚴重？”
“沒事。”顧承麒微微一笑，臉上露出幾分輕鬆隨意來：“那人是公司職工的家屬。之前已經打過預防針，只是小傷。”
目的也只是爲了把事件鬧大而已，逼富華退讓而已。
這可真的是顧承麒的做風，當然，也是他的。
顧承耀心裡清楚，如果今天沒有AOS，他確實會做這樣的事情。
所以姚友芊說的沒有錯，可是他依然有些不舒服。
這種不舒服不是針對顧承麒，而是對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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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年。他等了四年，終於把那個女人盼回來。
結果一回來自己送了他一份這麼大的禮。
她應該會生氣吧？
兩個人好不容易緩和下來的關係，會不會又變僵？
他至今還刻，她冷着一張臉說：“顧承耀，你不信任我，而我，也不是那麼信任你。我們真的適合在一起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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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他說：你不喜歡的事，我都不會做。
轉身卻又做出了這樣的事情。
他也還記得，她說：“我有那個男人。最重要的是，不管發生什麼事，他都會相信我，站在我這邊。”
是了，那個男人會相信她。
那她呢？她又有多相信自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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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挑着眉說，這難道不是你們顧氏一慣的手法的時候，他當時是什麼表情？
他並沒有生氣，只是心裡有些失落。
他，還真的不能讓人信任啊。
又或者是她還真的這麼不相信他。
不管他做多少，她對他的不信任，都是從骨子裡帶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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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了？”顧承麒真的很少見到顧承耀這個樣子：“你以爲我會傷到人嗎？我不會的。”
顧承耀搖了搖頭：“不關你的事。”
跟顧承麒沒有關係，有問題的一直是他。
還有他跟姚友芊之間的問題。
以手撫額，他突然瞪着眼看向顧承麒：“告訴我，要怎麼做，才能讓一個人相信你？”
“要怎麼做纔可以讓一個人全心全意相信你？不管你做什麼事，都站在你這邊？”
這一次，顧承麒又怔住了。看着眼前明顯是“爲情所困”的弟弟?，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
姚友芊坐在富華董事長辦公室裡，看着只是兩天不見，卻明顯臉色差了很多的華正康。
“姚小姐，你請回吧。”華正康其實早在上個星期，就已經知道，富華出事是誰的手筆了。
所以他才一直拖着，不肯跟顧氏簽約。
他努力的想找一些迴轉的餘地，卻是失敗了。
“我已經決定的同意顧氏的條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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胳膊擰不過大腿。現在北都商場被顧氏攪得如此之亂，以後就是顧家的天下。
他不應該覺得失落，至少顧承耀跟顧承麒都有能力，富華被顧氏收購以後，不但可以繼續保存根本，甚至可以發揚光大。
“華董。請你先不要爭着做決定。”
姚友芊在商言商，神情很冷靜：“這次的事情，在我看來根本不是富華的錯。”
“沒錯，富華確實是因爲經營不善而面臨被收購的情況。但是如果真的在這個當口鬧出這樣的事情，對富華真的是一件好事嗎？”
“退一步說，富華因爲經營不善而被收購，絕對比富華因爲產品質量有問題，面臨破產所以被收購，這樣的理由來得更能讓人信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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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小姐+——”華正康不言語，只是臉色越發的陰沉：“我都知道你說的這些，可是——”
…………
一更。先上四千字。白天繼續。睡覺去了。大家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