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逸君頓下步子在茶几前,也不靠近,只是靜靜的看着,等着她後續。
鬱晴柔眼巴巴的瞧着他的褲腳,摺疊有致就像是畫出的褶皺,躊躇了良久,覺得和董逸君較勁,完全沒意思。
再說,那只是海報而已,又不是報名冊。
“好了,我給你,你別亂來。”鬱晴柔沒出息的從茶几底層將胡亂藏起來的谷清歌還報拿了出來,顫顫巍巍站起身遞過去:“只是谷清歌的海報而已。”
董逸君蹙了眉頭,原來不是王軒宇的海報,然而面色並沒有好轉,反而譏諷道:“怎麼,這才一天又喜歡上了別懂得男人?”
“什麼啊!我一直很喜歡谷清歌的啊!”鬱晴柔不滿道:“這跟喜歡幾個沒關係好麼?”
谷清歌的聲音很有磁性很吸引人,喜歡他又怎麼了?
“水性楊花的女人!”董逸君沒好氣的瞥了她一眼,伸手拽過海報,直接揉成了團丟進了垃圾桶。
什麼喜歡幾個沒關係,她鬱晴柔一個也不能喜歡!
“喂!”鬱晴柔眼睜睜看着自己喜愛的海報成了垃圾桶中的一團垃圾,咂舌的同時更多的是憤怒:“你幹什麼丟我東西,我喜歡誰是我的自由,喜歡谷清歌又怎麼了!”
她不想因爲喜歡誰的這個問題老是和董逸君爭吵,可是她怎麼就成了水性楊花的女人,她是同時交了幾個對象,還是私生活混亂,居然被他這麼說!
“除了我,別的男人你都不能喜歡,懂了麼?”他板着一張臉,目光裡滿是沉靜。
鬱晴柔看不透他說出這句話來是由心而發,還是隻單純的管束!
不過心,還是沒由來的緊了緊。
“我爲什麼要喜歡你,你值得讓人喜歡?”哪怕一點,董逸君都沒有。霸道,自私,自負!
她不覺得董逸君會喜歡上自己,她有自知之明,董逸君這個人明明不喜歡她,還非要折磨她!
真不知道,上輩子到底是欠了他多少銀子!
“以前不喜歡我不跟你計較,至少從現在開始只能喜歡我。”他依舊面無表情,眸光卻微微閃過異樣光彩。
他不喜歡鬱晴柔看着別懂得男人,自己的私有物,怎麼能胳膊肘往外拐!
“算了吧,要我喜歡你,你還是殺了我吧!”鬱晴柔打了個哆嗦,感情這種事根本沒辦法勉強,而且董逸君除了一張臉根本不是她的菜!
不管是以前還是現在,或者未來,她都不可能喜歡上像董逸君這樣的人。
董逸君面色條地一凝,旋即眼底像是附上了一層冰。
“這可是你說的,要對自己的話負責。”
不可能喜歡他?
那好,那她這輩子也休想和別的男人在一起。
“你什麼意思?”鬱晴柔聞言,總覺得好像是恐嚇,頓時反問道,有些心虛起來。
“你試試看。”董逸君瞟了他一眼收回了目光,這才擡起手,用那修長好看得有些過分的手指解開了西裝唯一扣緊的鈕釦,將外套脫下,放在沙發上。
領帶隨意拉扯已經扯了下來,鬱晴柔正緊張的目視着他以爲他要做什麼少兒不宜的事情時候,只聽他的聲音平靜如水:“做飯,養着你不是讓你當菩薩。”
做飯這種事,鬱晴柔從小就很擅長。
因爲沒人照顧又不能總勞煩姥姥,故而自懂事起,飲食起居都是自己動手。
但看着服務人員剛送上來的食材,新鮮的牛在盤子裡還帶着血絲,黃油和黑胡椒調料放在旁側,卻愁眉不展。
單手叉腰眼裡滿是煩躁:“西餐該怎麼做?”
一般都是做家常菜的她,可從沒碰過西餐,面對着食材愁腸百結。
無奈之下,她只好從圍裙的口袋裡拿出了手機來,下載了食譜APP,搜尋黑胡椒牛排的做法。
黃油下鍋,再放入牛排……
每做一步都要掃手機一眼,煎牛排到七分熟的樣子,便倒進了盤子裡,再澆上調料,用西蘭花胡蘿蔔做裝點。
呼……
半個小時,終於是做好了一份牛排,她已然是大汗淋漓,擡起手背抹了汗水在心裡已經咒罵了董逸君不下千遍萬遍!
餐桌上,董逸君擡起手來,看了眼手腕上的時鐘刻度,已經是
五點五十二,不耐煩的瞟了眼廚房的位置,不悅道:“你打算在廚房呆多久?”
話音方落,鬱晴柔便拖沓着步子端着牛排走了出來,白了董逸君一眼,沒好氣的回道:“來了,催命呢!”
牛排上桌,不像是餐廳裡那般的講究,鬱晴柔放下盤子又將刀叉爲他擺放好,看着牛排的賣相還算是不錯。
“廚房的櫃子裡有紅酒,拿一瓶波爾多。”他不急不躁的將餐巾鋪開,垂眼瞧着牛排,眉頭輕蹙。
鬱晴柔撇了撇嘴,這個男人用餐就是麻煩,牛排配紅酒,少一樣都不行。
慢條斯理的拿出來一瓶紅酒,正打算用開酒器打開,董逸君已經拿起了刀叉切開了牛排,細嫩的牛肉劃開一道口子,可見內裡還半生的肉質。
“鐺!”
突然,他丟了刀叉,擡頭看着鬱晴柔目光凌厲:“你這做的是什麼,能吃嗎?”
瞧他生怒,鬱晴柔握着開酒器愣住了:“怎,怎麼就不能吃了,不是做得挺好的嗎?”
她第一次做牛排,能做到這份上,已經算天子卓越了!
“廢物,一點用也沒有!”董逸君兀地站起身,丟去了膝蓋上的餐巾,鐵青面色,轉身就走。
鬱晴柔整個人都懵了,看着他離去的背影,回神便是咬牙切齒。
董逸君就是故意的,肯定是故意的,她勞神費力的做一份牛排,他嘗都沒嘗一口就這般的貶低!
看着牛排很正常,根本不像是董逸君說的那般不堪。
“傻愣着你是要我多久才能用餐,去酒店大廳買回來,還有十分鐘。”他並沒有回房間,而是坐在沙發上,目光清冷的看着她。
最多六點零五分之前,是他用餐的時間,鬱晴柔記得。
“你!”她咬着牙,滿腔怒火,罵人的話,到了嘴邊還是生生嚥了下去。
吃人的嘴軟,用人的手短,她就不該花董逸君的錢去買了個包,當下只能順應着他的意思,再多苦水都只能嚥下肚子。
董逸君目視着她出了房門,噙着冷收回了目光,不作死就不會死,永遠不知道天高地厚的丫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