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月涼如水,鬱晴柔躺在客廳的沙發上四仰八叉的看着頭頂細碎的心點,透過透明的房頂,度過水晶燈,更是璀璨得猶如寶石一般。
伸手去觸碰,那細碎的光猶如在眼前,卻放佛很遠很遠。
時間差不多,她一個鯉魚打挺從沙發上站起來,往樓上的房間張望了張望,喃喃自語道:“該睡覺了吧?”
她都在沙發上呆了快一個小時了。
想着,扶着樓梯上了樓,爲了不出聲,索性脫掉了鞋子放在樓梯口,像是做賊一般的靠近董逸君的房門。
從門的縫隙裡看不出房門裡的光,她狡黠的捂着嘴偷笑,輕輕轉動着門把開了門。
方纔送咖啡,不過就是想要看看他房門上不上鎖罷了。
‘咔嗒’。
如她所料,房門根本就不鎖。
房間裡一片漆黑,只有電腦顯示器的指示燈還在閃爍着。
按照她入房間時候的記憶,摸索着往前走,誰料,剛走了兩步,卻踢到了一個東西,發出聲響來。
她屏住了呼吸,站在門口不敢再往前一步,等了片刻,只有自己緊張的心跳聲在耳邊急促,除此之外並無異常。
還好。
她扶着胸口,心驚膽顫,提到嗓子眼的心放回了肚子裡,這才又擡起步子往牀邊移動。
“怎麼沒有手機充電器?”摸着牀沿到了牀頭,鬱晴柔在心裡嘀咕着,左看右看一片漆黑,什麼也看不清。
黑色的輪廓可見牀頭櫃上的檯燈,她順手摸去,沒有摸到充電器卻摸到了微微冰涼的手。
心裡一凝,宛如觸電般,迅速縮回了手。
淡淡的檸檬草的香味,莫名的讓人心跳加速。
緊張,太緊張了。
手不由的顫抖着,半晌才又落在了檯燈旁,牀頭櫃上空無一物,她反覆摸了幾次,卻還是無果。
“怎麼會?連充電器都沒有?他手機呢?”鬱晴柔暗道,不甘心的仔細摸索,她可是冒着生命危險夜闖狼窩尋充電器。
要是沒找到,這一晚上的忍氣吞聲不就沒有意義了?
皇天不負有心人,突然手裡出現了一根線,循着線頭往上摸去,正好摸到了一個方塊的疑似充電頭懂得東西。
呼……
她深吸了一口氣,努力抑制着澎湃的心,順藤摸瓜拖拉出手機來,一切都靜謐無聲,沒有絲毫響動。
直到她拔下了手機充電器,抓着寬扁的充電頭在手心的時候,一顆激動的條然被一盆冷水從頭淋到了腳!
一顆心拔涼拔涼的,拿着充電器的線欲哭無淚。
有錢人的手機,連充電器都不一樣!
鬱晴柔想死的心都有了,一切的計劃都化成了泡影。
消沉了片刻,站起身來,無奈的準備離去,就在這時候,手腕猛地被人攥在了手中,她猛地一驚,連驚叫聲都沒能發出,身體已經隨着那隻手的力道往牀上倒去。
燈光明亮起來,董逸君扣住她的手腕,跪壓在她身上,垂眼看着大張着嘴的鬱晴柔,嘴角似有似無的笑。
魂不守舍的鬱晴柔,看清了壓在自己身上的人,瞠目結舌的瞪大了眼。
一片漆黑被人拖着手,她還以爲是撞了鬼。
“這麼迫不及待的想伺候我?”他挑了挑眉頭,玩味兒的語氣,細碎的發垂下,遮掩眉睫,雙眼裡將她的錯愕盡收眼底。
鬱晴柔倒吸了一口涼氣清醒過來,慌忙的掙扎起來,想要擺脫他的束縛。
“你,你什麼時候醒的,放開我!”她一點也沒能察覺到董逸君的甦醒,看着他噙笑的薄脣,一個念頭涌入腦海,使得她不由打了個寒顫。
不是什麼時候醒的,而是,他一直就醒着……
董逸君笑而不語,她緊張的樣子,害怕的樣子,尷尬的樣子,看起來都別有一番滋味兒。
早就想到,小野貓是不會有乖乖就範的時候,除非,另有所圖。
“怎麼,闖進我的房間偷偷觀察我睡覺,現在就想一走了之?”董逸君調侃着,鬆開了她一隻手,轉而挑起了她光滑的下巴頦,語氣帶着幾分魅惑:“你想做什麼?”
“我!”鬱晴柔真想一口老血噴他一臉,空出的一隻手伸手就將他推開,怒不可
歇道:“我就告訴你好了,我就是來偷個充電器!”
坐起身來,迅速的往後退,從他半跪姿態的身下抽身,捲縮在牀頭,盯着董逸君,漲紅了臉。
偷個充電器偷不成,還讓董逸君抓個正着!
她要是臉皮薄,早就撞牆死了得了!
董逸君聞言,偏着頭掃了一眼牀頭櫃上已經被拆分的充電器線,嘴角笑意愈發的明顯,就是那一雙冰寒的眸子,此刻也不禁盪漾開笑意來。
“你是不是傻?”他不是沒見過鬱晴柔的手機,雖然不是太爛,但是手機充當電器絕對不是同一款,她連這點常識也沒有!
“你才傻,你全家都傻!”她都快氣炸了,還要輪到被董逸君奚落,鼓着腮幫子站起身來,沒好氣的說道:“我回房去了,懶得跟你說!”
出奇的董逸君並沒有阻攔,反而雙腿捲曲着坐在了牀上,平靜的看着她下了牀赤腳踩在地毯上。
心跳雜亂無章,仿若要從胸口跳了出來。
她也不明白,心跳爲什麼總是不受控制的躁動,連踩在地上都有些飄飄然。
驚慌的往門口走,巴不得離得董逸君愈來愈遠,永遠不要再見到他的好,然而她剛走開兩步,一隻腳突然橫在了她面前。
鬱晴柔驟然瞪大了眼,腳步太快,以至於根本剎不住車,生生絆倒,而恰時卻有被一隻手拖住了手腕。
一聲驚呼,回神來,已經在一個堅實的懷抱裡。
“我就說你圖謀不軌,你還不承認。”看着栽倒在自己懷裡的人,臉頰緊貼在他裸露的胸膛,董逸君還能一本正經的看着她,說着雲淡風輕的話。
胸膛的溫度不同於他的手的冰冷,而是炙熱的像烙鐵一般,心跳聲分不清是他的還是自己的,鬱晴柔霍地站直了身。
心緒混亂,短路了一般,看着他,小嘴微張,卻一個音節也發不出來。
臉上的緋紅,一點點蔓延,像是有無形的化妝刷沾着腮紅將她面頰一點點的暈染。
董逸君不言,只是看着她,等待着她下一刻的反應,看她炸毛的樣子,已經成了他生活的一大趣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