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門外。
姜晚這還沒多走兩步呢,就回身一巴掌抽在了邵崢堇的臉上!
“你剛纔都對她幹了什麼!”耳光之後,是接踵而來的質問!
壓低腦袋錶示臣服,邵崢堇用着毫無起伏的聲線交待,“我把簡小姐抵在牆上,研究了下她的眼珠子。”
“放肆!”姜晚惱得又捶了他一下,眼圈都紅了,“還有呢?”
邵崢堇未曾隱瞞,“還舔了……簡小姐的右眼。”頓了頓,又不怕死的補充一句,“觸感還不錯。”
悄悄收緊了拳眼,姜晚費了好大力氣才壓下怒氣,“簡寧給了你什麼樣的觸感?”
邵崢堇用着一種並不猥瑣的腔調回憶,“她的眼睫毛很柔軟,很舒服。”
“那你還想體驗點更舒服的嗎?”姜晚莫名其妙的來了句,接着在邵崢堇還沒來得及反應時,直接抓起他垂在身側的手,按在了她胸前!
時間死寂了三秒。
“比起簡寧,如何?”完全拋下了矜持和廉恥的姜晚,用高傲的姿態來掩飾自己內心的脆弱。
邵崢堇緩緩卻異常堅定的收回手,淡淡的留下一句,“不過如此。”
姜晚的俏臉緊緊繃着,剛剛一瞬間涌上腦海的衝動現在全部消失了,“你最好不要真看上簡寧,否則凌少宸,我嫁定了!”
她得不到的東西,別人也休想!
精神康復中心。
“人呢?”白新北平靜的表象下,深藏的是戾氣和憂心,被一旁簡寧的主治醫生納入了眼底。
主治醫生冷不丁的一顫,深知這位白小爺可不是好糊弄的主,“簡小姐去了一趟六樓吳醫生的門診後,就再也沒有回來過了。”
面對主治醫生的強行甩鍋,吳醫生算是躺着也中槍了。
白新北輕笑一聲,眼神犀利起來,“我不管簡寧剛去了哪裡,人就是在你們醫院不見的,聽好了……”掏槍抵住了主治醫生的腦門,白新北皮笑肉不笑地說,“你最好祈禱她沒出任何意外,不然你,包括這間醫院我會通通送去火葬場!”
主治醫生顫巍巍的瞪着槍,喏喏的應下。
冷哼一聲,白新北倏地挪開手,掏出從剛纔就一直響個不停的手機,“喂,是我。”
唐心焦急地,“怎麼回事啊?這還沒太平兩天呢,簡寧又不見了!”
白新北面色鐵青,“是我的疏忽,我派來的人是兩班倒,估計是有人掐準點把簡寧給劫了。”
唐心疑惑地,“你說……劫走簡寧的人會不會又是凌少宸?”
白新北,“不會的,我手下的人報告說,他似乎受了很嚴重的傷,現在還在醫院療養。”
唐心“啊”了一聲,“那,那他要緊嗎?”
“死不了……”白新北冷冷地,又補上一刀,“有事也不要緊,都是他咎由自取。”
掛上電話的唐心開始發愣,這些年,他們都是怎麼了?
本來婚姻就算稱不上是和諧美滿,但至少都還健健康康,可如今,她和季
川鬧着離婚,簡寧的精神不太穩定關鍵還不知去向,凌少宸又疑似身受重傷。
真想回到過去啊,唐心黯然的想着。
何止是唐心想回到過去,深處姜晚勢力範圍的簡寧同樣。
她是被活活餓醒的。
這時,天才矇矇亮,南方城市不比北方城市,彷彿連凝在窗前的那層薄薄的霧都是婉約細膩的。
可簡寧卻失了欣賞的心情。
房間裡有人,她知道。
那個人還一直盯着她瞧,她清楚。
但簡寧卻無動於衷。
她頭也不回地把右手邊的窗簾拉開,然後對着玻璃呵出一口暖氣,接着用指腹抹了幾個英文符號上去:SOS。
屋裡的人“撲哧”一下悶笑出聲,聲音悅耳極了,讓人不自禁的想多聽聽。
“你以爲誰能救得了你?”姜晚坐在沙發上,手裡還擱着一杯咖啡,生活情調實在不錯。
“只要有機會,總是得試試。”簡寧面色淡然,但心裡遠不如表面上那麼平靜。
因爲窗外,一點人煙都沒有,這是個與世隔絕的地方。
“你自己看到了,除了我和邵崢堇之外,這裡不會出現第三個生人。”姜晚抿了口甜得發膩的咖啡,朝簡寧笑道,“你是絕對安全的,簡小姐。”
“只有徹底遠離你們這羣瘋子,我纔算得上是真正的安全。”簡寧扭頭,外頭佈滿陰霾的天空跟她此時的心情成正比。
“瘋子?哈哈哈……簡小姐真的很愛說笑呢,明明自己纔是入住精神康復中心的那個……”姜晚抹了抹脣角,把茶几上一塊未動過的草莓蛋糕輕輕一推,眨眼道,“你也餓了一晚上了,要來點嗎?”
簡寧沒有拒絕。她很有做階下囚的經驗,有時躺平任調戲比一昧的反抗要有用的多。
姜晚看着簡寧一點都不淑女的吞嚥動作,不知爲何,忽的就有點羨慕。
“簡小姐,不問問你爲什麼會出現在這兒嗎?”
一口咬下鮮豔欲滴的草莓,簡寧無所謂地說,“昨晚就問過了,不過你的屬下似乎沒有要告訴我的意思。”
“他不是我的屬下,他和我是平等的。”眸光微凜,此時的姜晚不再是剛纔好聲好氣的那個。
“我不在乎他是你的誰,姜小姐,你用這麼充滿敵意的眼神看着我,到底是因爲凌少宸還是因爲邵崢堇?”簡寧直白地問。
“如果我說都有呢?”姜晚等待簡寧抓狂的反應。
可簡寧只是奉勸她一句,“貪心可不是什麼好習慣。”
見刺激不成,姜晚露出一個無趣的表情來,“你不吃味?”
一個蛋糕下肚,簡寧的視線又流連到姜晚那杯聞起來很香的咖啡上,“吃味?吃誰的?”
察覺到簡寧的意圖,姜晚心下無語,但還是把喝了一半的咖啡遞給簡寧,“還能有誰?”
簡寧沒有潔癖,直接接過喝了一口,“不需要,沒必要。”
彼此沉默。
在這一刻,姜晚真正
認識到了簡寧對凌少宸那是真狠。
過了一會兒後,姜晚的聲音纔再度響起,“昨晚,邵崢堇吻你了?”
“那算得上吻嗎……”簡寧結過婚的思維到底是比姜晚這種黃花大閨女要豪放些,“像被一頭大型犬拱了一下。”
姜晚氣悶,她從來不捨得妄加評論的男人到了簡寧嘴裡就是一隻“癡犬”。
“好了,姜小姐,如果你剛纔沒有在蛋糕中下毒的話,那我可以理解爲其實你對我是沒什麼惡意的嗎?”簡寧用手撐着下巴,懶散的撥弄着杯子裡的小勺子,“我們明人不說暗話,你這麼做的目的是什麼?”
“我只是想替凌少宸好好照顧你罷了。”姜晚嘆了一口氣,實話實說。
“那你昨晚還餓着我?”簡寧不可置信。
“那是因爲……你跟邵崢堇貼得太近了。”姜晚囁嚅了下,氣勢陡然從女王轉變爲了有點羞澀的小女生,“我一對上他,很容易失去理智。”
“好吧。”簡寧理解的點點頭,又問,“你爲什麼要幫凌少宸照顧自己的情敵?我記得,你們是未婚關係。”
事已至此,姜晚也不怕跟簡寧挑明,“契約而已,不必當真。”又睨了眼簡寧那雙清澈乾淨的水眸,心不甘情不願地嘀咕了聲“是挺美的”。
“哈?”後半句簡寧聽不太清楚,“什麼美?”
“沒什麼。”姜晚飛速調開眼,“雖然我不知道你和凌少宸發生了什麼事,但憑他對你的獨佔欲,如果被他知道你被白新北帶走了,絕對又會四處發瘋,與其這樣,不如讓你暫時寄居在我這裡,等他什麼時候回A市了,我再把你交還給他,省得一天到晚都不能安寧。”
“這關你什麼事?”簡寧嘲笑姜晚的狗拿耗子。
“當然關我的事。”姜晚修長的指尖扣得茶几咚咚響,“白新北的老爹從政多年,我爸又是壟斷企業,自然時不時得疏通關係,至於凌少宸,他在商界有着舉足輕重的地位,跟我爸近兩年一直走強強聯合的路線,如果白新北和凌少宸這對錶兄弟,因爲爭奪你而反目,不管誰勝誰敗,我們家族都會受到餘震的波及。”
聽姜晚分析的頭頭是道,簡寧不由自主地說,“以前是我小看了你。”
姜晚“嗯?”了聲。
簡寧眸光中溢出兩分欣賞,“呵,我看你柔柔弱弱的像是風吹就倒,就連平時出個門都怕遇上槍殺案一樣帶着個保鏢出門,說話又溫吞沒脾氣,還以爲你只是個被父親保護得很好的世家千金。”
姜晚從簡寧的語氣中聽出了點落寞的味道,“你的父親簡天海,他……”
“他不是我的父親。”簡寧徑自打斷。
察覺到簡寧眉眼中明顯的不悅,姜晚識相的改口,“哦好的,簡天海縱橫官場多年,我爸就給了他個評價,說他是隻不可深交的老狐狸,還說他只鐘意既得利益。”
“既得利益……”簡寧細細咀嚼過這個詞,“你的意思是,簡天海有貪污受賄的嫌疑?”
脣邊的笑痕加深,姜晚默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