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景琛顯然沒空理會他的所謂的解釋,深沉的目光一直擱在向朵臉上,她朝他微微搖了下頭,示意她現在沒事。
慕城也瞥了一眼對面的女人,纔再次開腔,“強叔,你這叫做綁架,你的動機是什麼不重要,重要的是人被你一聲不吭擄走了。”
他的面容微微嚴肅起來,不明白慕城爲什麼會幫着洛景琛,之前沒聽說他們之間有什麼交情,“阿誠,我跟你纔是兄弟,別忘了,我們纔是同一條船的人。”
慕城輕笑道:“強叔,你真是老了,記性也越來越差,我早就金盆洗手了,這次不過是看在洛少的面子纔會專程過來勸你,不要做令自己後悔的事。”
聽出他的警告的意思,光頭男人直接說:“錢給我,人我就還給你們!”他現在只想要速戰速決,然後離開安城。
一千萬對洛景琛來說不過就是九牛一毛,給了也沒什麼,只是他很討厭別人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來威脅他,“錢我可以給你,但人必須先給我。”
“你放心吧,有阿誠在,我不會食言,你錢給我,我馬上讓她過去。”
俊美的男人幾乎沒什麼表情,冷聲道:“一手交錢一手交人!”他帶慕城一起過來是擔心對方拿到錢後會反悔撕票,畢竟打架殺人放火這種事還是他比較熟悉。
光頭男人點了下頭,眼神示意身邊的人把向朵帶過去,拿錢的同時把人交給洛景琛,向朵被人粗魯地抓住胳膊,拽了過去。
洛景琛恨不得剁掉那人的手,怒着道:“把你的髒手給我拿開,讓我老婆自己走過來!”
那人看了一眼自家大哥後便放開手,向朵慢慢地朝他走過去,視線對上他蘸了墨一般深邃的眼眸,有種恍惚隔世的感覺。
還有一小段距離,男人明顯是沒了耐心,直接把裝着錢的皮箱丟了出去,一把將女人扯了過來,直到抱住她柔柔軟軟的身體,他緊繃着的神經才放鬆下來,低頭看着懷裡的女人,溫和地說:“
走,我們回家。”
那是向朵第一次在他身上體會到回家兩個字的溫度,暖暖的,聞到熟悉的男人味心底有種安心感在無限蔓延,那些不知名的情愫也在悄無聲息地生長,手臂緊緊圈住男人的腰,整張臉埋在他胸膛裡,站在一邊的慕城看到這一幕,好像終於明白那天向朵爲什麼會拒絕他了。
洛景琛看着女人顫抖的長眼睫毛就知道她是在後怕,拍了拍她的後背,向朵揚起臉龐望着他的下巴,隨即整個人一陣旋轉,就被他橫抱了起來,男人大步朝外面走。
慕城準備擡起步子又頓了下,側過臉看着還在數錢的男人,“強叔,以後你千萬別說跟我一起拜過關公。”
丟臉!
走到外面,看到黑色的邁巴赫咻一下,跟一陣風似的離去,他挑高了眉梢,洛景琛不是挺優雅的麼?什麼時候變得這麼迫不及待了。
又回頭望了一眼裡面的人,眼神晦澀不明,雖曾同在一條道上,但如今道不同不相爲謀,得罪了安城的第一權貴,恐怕餘生的日子不會太好過,或者說以後的日子能不能過下去還是未知數。
車上,向朵的腦袋靠在椅背,剛纔沒什麼感覺,這會頭卻開始痛起來了,轉過臉看着面色凝重的男人,外面的樹木建築猶如電影片段一晃而過,後面又沒有人追他們,爲什麼要開那麼快,“景琛,你開慢點,我頭暈。”
駕駛位上的男人不聲不響地放緩車速,對着她說:“你眯一會,很快就到了。”
向朵的頭昏昏沉沉,本來只想眯一下的,可再次醒過來後發現自己已經在家裡的牀上,洛景琛正在幫她脫衣服,她一下子就坐了起來,問道:“你脫我衣服做什麼?”
男人看了她一眼,“你滿身灰塵,不脫掉,會弄髒牀單的。”
“那我去洗個澡吧。”她也覺得自己身上不是很乾淨,一陣異味。
“我打電話給醫生了,現在在過來的路上,檢查後再洗。”
“不用,我就被打了一巴掌,抹點藥就好。”三更半夜的,她不想勞師動衆。
“不行!”洛景琛阻止她下牀的動作,不讓醫生過來檢查一番,他始終不放心。
向朵仰着憔悴的臉龐望着他,語氣又軟又柔,咋一聽好像是在撒嬌,“好睏好累,不想折騰了,想睡覺了。”她今天本來就拍了一天的戲,累得慌,又弄出這檔事更加累了。
她極少用這種口氣跟他說話,洛景琛怔了怔,心頭軟了下,俯下身軀看着她的眼睛,“真不用?”
向朵點點頭,眼皮子很重,擡起來都費力,一邊臉頰腫得老高,這副模樣倒是有種說不出來的可愛感,親了親她的眉心,“那我帶你去洗澡,然後再塗藥。”
他起身,拿出手機打給醫生,告訴他不用過來了,醫生汗顏,有錢人家就是任性,半夜把他當猴耍,卻還是恭恭敬敬地說好。
收起電話,他彎腰抱起女人,直接走進浴室,拿出浴帽幫她把頭髮套起來,不準備洗,太晚了,洗了還得吹。
向朵的身子疲倦得很,也懶得害羞矜持了,任由他幫她脫衣服,沖洗,男人動作出奇的溫柔,溫熱的水沖刷在她身上,既舒服又愜意,她差點靠在牆壁上睡着了。
洛景琛擡起眼簾,看着昏昏欲睡的女人,勾了下薄脣,洗好後拿過浴巾,包裹住女人玲瓏有段的身體,走出浴室,把她放在牀上。
褲管被淋溼了一大片他也不在意,修長乾淨的手指將桌上的藥膏拿了過來,坐在牀邊,擰開擠出一點點,粗糲的指腹落在女人的臉蛋上,一圈又一圈地塗抹,動作就算再輕柔,可藥物反應帶來的刺激感令向朵一陣激靈,張開了水靈靈的大眼睛,抱怨道:“你能不能輕點,好疼啊。”
向朵想起剛纔被打的時候,她都沒有發出聲音,可能是本性使然,她的忍耐性很好,無師自通的,可在這個男人面前,她也不知道爲什麼,就是不想忍了,疼了就很自然地表達出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