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景琛注視着她的容顏,好像是在觀察一件藝術品那般認真,褪去那層虛僞的笑容,向朵實際上是一個很理智淡定的女人,過於喜歡僞裝自己,他忽然很想扒開她的表皮看到裡面的真實音容笑貌,會不會比較不一樣?
幾乎是默認的一個道理,女人對男人,最好最直接的途徑就是撒嬌,但除非是有必要,否則她是不屑對他撒嬌的,強顏歡笑居多,這樣一個女人,着實不討喜。
向朵平復了下呼吸,表情像是在思考,過了一會兒後再說,“我其實回想不起來跟他交往的情景,好像是他追我,我又覺得我該談戀愛了,然後我們就在一起了。”
她對過去的事真的沒有什麼印象,如果洛景琛不提起,她平時幾乎不會想起顧寒寅這個人,“可能是對他沒有多深的感情吧,所以分手的時候,我傷心的過渡期也是蠻快的。”
她幾乎是用了最快的時間接受這段感情的破碎,如果說失望寒心的地方在哪裡,那便是顧寒寅在她最落魄的時候,選擇了自己的家族,跟她分手出國離開。
這種怨恨,跟感情無關,只是自尊受到傷害罷了。
如今想起來,這種感覺也淡了,或許時光真是一把利刃,可以抹殺了無數情懷。
他整好以暇地凝視着眼前的女人,從她的眼睛裡找不到一絲對前任的情愫,似乎對顧寒寅已經沒有半點感情了。
是對顧寒寅這個人會這樣,還是說對每段感情都是如此?
洛景琛饒有興致地問:“那你現在對我的感情有多深?萬一我們哪天不小心也分手了,你不會也是傷心個兩三天就恢復了?”
沒有想到有一天,他會一語成讖,向朵比他想象中還要乾脆利落。
她盯着前面的乾淨玻璃,又彷彿是透過這層玻璃在看什麼似的,溫和地笑着,“可能是因爲我天生性子薄涼,能得我真心對待後來又棄如敝屣,大抵是傷我太深的人,洛先生你是多想要傷害我呢?”
洛景琛鬆開了手,回到自己的車
座位上,看着她推開車門走向門口的背影,微微眯起了眼睛,嘴角勾起了淡淡的弧光,不知是嘲諷誰?
一進去,向朵遠遠就看在絕色在現場指導,看到她的身影,朝她拋過來一個媚眼,向朵笑笑沒當做一回事,直接坐在椅子上等他。
絕色大概又講了三四分鐘,才走到傘下的,看到坐在椅子上一臉淡然的女人,“謝謝我們美麗的向副導,麼麼噠!”
向朵躲開他作勢要親的動作,彎了下脣,“無功不受祿,你要親去親洛景琛吧。”
絕色因爲外表打扮的緣由,所以他做這個動作給人的感覺不會很色情,而他只是單純想要表達下感謝之情而已。
絕色的眼角抽搐了下,他還想要多活幾年,眼睛瞟着她,“別告訴我,今天可以恢復拍攝不是你的功勞?”
向朵看着恢復忙碌的片場,感覺到自己渾身的細胞都放鬆了,淡淡道:“其實我好像沒做什麼,就是我們談了一會話,這樣子。”
仔細回想一下,昨晚她真的好像沒做什麼特別的事討好他,除了點頭答應他談戀愛這件無聊幼稚的事以外。
疊起一條細腿,手撐着下巴,談戀愛?她好像對這三個沒什麼特別的感受,洛寒寅跟她在一起更多時候就像是一個紳士,導致她沒深刻體會過談戀愛的感覺,所以也不知道會有多滋潤美好。
像洛景琛那樣的男人,怎麼會想要跟她認真談戀愛呢,他只適合被女人追,絕不適合追女人,他所謂的談戀愛,不過是覺得好玩新鮮。
但他想要玩,她就會奉陪。
絕色看着她出神的眉眼調侃道:“哎喲,如今洛少奶奶想要什麼說幾句話就可以是嗎?”
昨天不知是誰毫無精神地趴在桌上犯愁,說自己也怎麼做纔好,結果一個晚上就神速地完成這項光榮的任務。
“不過我看你今天精神很好,倒也不像是昨晚被摧殘得很慘的樣子。”
按照洛景琛那種健碩的體格,要是折騰她一晚上,向朵早就
一臉憔悴了。
向朵好像沒什麼興趣再提起這件事,“不說了,工作吧。”
提起工作兩個字,絕色便說:“下午又有幾個人過來試鏡,這事就交給你了。”
上次那一批面試之後,向朵還是覺得不滿意,於是導演又安排了一批人過來。
“過幾天就是這個角色的戲份了,所以今天無論如何都要敲定下來。”
“不能先拍其他人的嗎?”
絕色頭疼,“姑奶奶,已經是拖到最後了。”前面能拍的戲份都已經先讓其他人拍好了。
“好吧,大製片人,我儘量。”
說完了話,兩個人快速投入到工作狀態,昨天停拍,有些工作被堆積了起來還沒完成,她忙到一點才吃飯的。
吃完飯,下午一點半,面試開始,向朵坐在中間的椅子上,前面是一張橫桌,她的手擱在桌上,低頭看上面的名單以及簡歷,雖然沒有午睡,但她看起來還是神采奕奕,可能是昨晚沒被人打擾睡得比較好的原因。
大約是一個多鐘頭的時間過去了,旁邊的助理看着她半張側臉,弧度比例十分完美,皮膚看起來就很好的樣子,剛纔每一個進來試鏡的人,她全程都很專心地看着他們表演,態度認真又嚴謹。
心想她是洛家的少奶奶,以她這個身價根本就不用出來工作,美美地坐在家裡就有錢花,何必要辛辛苦苦跑出來跟着他們一羣人受虐呢,是不是有錢人家都比較變態,所以她在家裡呆不下去?
正在天馬行空時,聽到有人喊她,回過神來問:“副導,你叫我?”
向朵翻看資料,“不是說還有一個人要臨時過來面試?人呢?”
助理看了一眼手錶,又馬上打了一個電話,才說:“副導,她說她馬上就過來了。”
十幾分鍾後,一個畫着濃妝穿着香奈兒套裝的女人踩着十釐米的高跟鞋,慢悠悠地走了進來,向朵還未擡頭就聽見一把尖細的聲音,“你們催什麼催?不知道路上堵車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