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喬整理好後,拉開臥室出來你的時候,樓下的傭人已經在着手準備中餐了。
吳管家仍然在拿着那本書,像是在看書,卻不見她翻動紙張,手指輕輕地來回摩挲着,反而像是在撫摸着什麼東西。
所以在凌喬跑出去攙着錦淑珍的手去餐廳的時候,錦瑟還是留了個神,停下了腳步,拿起那本被錦淑珍放下來的書本,好看的手指快速的翻動着書本的邊緣。
果然……如他所料。
他不動聲色地走入餐廳內,錦淑珍正在給凌喬親自盛飯,而凌喬在一旁卻是有些惶恐不安了起來。
“行啦,你受到媽的照顧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了。”錦瑟走過來,按住凌喬纖細的肩膀,將她按在了旁邊的座椅上。
“那不一樣。”凌喬還是覺得這樣不妥,她沒有被長輩照顧的習慣,過去那是因爲她一直都只是把她當成了吳管家,也因爲對她頗有些意見,所以故意而爲之。
如今,讓她坦然的接受還真的是有點困難。
這跟她從小就跟黃曉嵐母女倆一起生活有關。
“有何不一樣的,這都是我做習慣了的事情,突然不做這些了,反而是讓我有些無所適從了呢。”錦淑珍將手中盛好飯的碗遞到凌喬的手中。
溫柔體貼的叮囑凌喬,“多吃點,要不然體力上跟不上。”
錦淑珍說這話是有意在轉移話題,聲音中多有調侃,眼神睇向錦瑟的時候卻是帶了些斥責的,惹得凌喬一個大紅臉,整張臉都快要埋進飯裡面去了。
倒是錦瑟,臉上一片坦然的帶着溫潤的笑,彷彿只不過是一家人圍在一張桌子上愉快的討論天氣一般。
“謹遵您老人家的教誨,以後我們一定會剋制一些的。”
“你啊……別隻顧耍嘴皮子了,給喬喬夾點菜,光吃白米飯哪裡有營養啊。”
“是,是,是。”錦瑟拿起筷子爲凌喬佈菜,語氣雖然不悅,可聲音中
卻帶着濃濃的幸福感說道,“媽您這麼疼滾滾,以後你們倆一聯合,這個家裡豈不是沒有了我的位置了,看來我得早點生個兒子了,也好提升提升我們男人在家裡的地位。”
“你這算盤打得倒是挺響的,但是你有沒有問過喬喬的意見啊?”錦淑珍對兒子的強勢霸道是瞭解的,一想到凌喬現在身邊也沒個親人可以傾訴,心中自然是對凌喬多了分呵護。
凌喬突然被點了名,知道無法逃避了,不好意思地從碗裡擡起了頭,諾諾地說了一句,“我沒什麼意見。”
“喬喬,阿姨知道你乖,但是既然想要孩子,以後孩子要上戶口這些前提都是你們必須要有結婚證,這樣孩子也纔有個合理的身份啊。”
“那我們一會兒就去領證。”
“胡鬧,結婚這樣大事哪裡是這麼草率行事的啊。”
兩個晚輩被錦淑珍這麼一呵斥,也都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了。
倒是錦淑珍此刻從兜內摸出了一個手帕,這話手帕錦瑟是認識的,那天他趕吳管家離開的時候,是有看到過。
那時候錦淑珍說這是她無聊的時候繡上去玩兒的,後來又說那可能是她親戚的名字,只是他記不清了,如果那時候他若是再深究一些的話,是不是會更早一些認回自己的母親呢?
他知道此刻去想這些都已經是無用了,他能做的就是未來,一定要加倍的對母親好,用家庭的溫暖來彌補她這麼多年來走來的辛苦。
錦淑珍將手中的方帕打開後,鋪上掌心上,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起來,躑躅了片刻,還是站起身來到了凌喬身旁的椅子上坐下。
拉起凌喬的手,卻是鄭重其事的將方帕放入了凌喬的手心中,“喬喬,你既然選擇了要跟瑟兒走一輩子,那麼就是我的兒媳婦。從很早的時候就流傳下來的規矩,婆婆見兒媳婦都是要有份見面禮的。”
“我呢,你也知道這麼多年一個人走來,身邊並沒有值錢的東西
,就算是有值錢的只怕你也是不願意收的,所以我就想着把我這麼多年來最珍視的東西轉贈給喬喬。”
“阿姨,不用……”凌喬一聽是錦淑珍珍視的東西,第一個想法便是推諉。
“拿着吧,母親的一份心意。”錦瑟心中瑟然,也轉頭勸凌喬手下。
“不是什麼值錢的東西,其實就是瑟兒出生的時候,我縫製的一塊小手帕,這麼多年了我想瑟兒的時候,都會拿出來看看,摸摸就感覺像是瑟兒在身邊一樣。”有些經歷終將刻骨,錦淑珍說着仍是會哽咽。
“現在瑟兒他已經在我的身邊了,不需要再睹物思人了,所以我就想着讓你幫我來保管這塊方帕,你看行嗎?”
“嗯。”凌喬點得很用力,似是在保證,清亮的視線中帶着堅定,“阿姨,我一定會好好的保管的。”
“好,阿姨相信。”
“不過,阿姨,你有沒有什麼其他的東西啊。”
凌喬的這一句話,倒是讓在場的其他兩個人都愣了聲。
凌喬知道自己的這句話說得有些突兀了,但是一想到昨日就因爲自己的一個隱瞞,就被折騰得這般辛苦,心想着能找到一個護身符來保護自己,也算是爲自己加了一道保障不是。
於是,凌喬開始打起了弱者牌,清澈的雙眸中閃着算計的光,“阿姨,我畢竟是個女人嘛,在男人面前永遠是弱勢羣體啦,對不對?”
錦淑珍深有體會,下意識地點了點頭。
另一側錦瑟仍然在低頭優雅的吃飯,可心中卻是瞭然,心想着他倒是很想要看看這個丫頭的心裡到底是在打些什麼算盤。
凌喬覺得鋪墊還是需要做得充分一些的,“雖然瑟現在是對我很好啦,可是也難保以後的某一天是吧。”
見錦淑珍又點了點頭,凌喬嘴角的笑意便開始有些不自覺地往上拉了,“所以啊,我就是想從阿姨您那裡求一份護身符,能拿來小小的制壓。”
(本章完)